允瑶在孟子冉的告知下总算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大概是皇帝陛下病危让太子管理朝事,除了政权还在皇帝手里,处理琐事都交给了太子楚慕寒,甚至还让所有的起居郎都直接去记录太子的言行。谎称是自己的言行,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言,旁人就是知道谁也不敢说不行。
允瑶突然觉得这老皇帝昏庸无道,可是太子殿下却通情达理、勤政爱民。
允瑶搬来以前的《起居注》阅读,其中记载大坻如此:
天佑三年九月十五,早问安皇祖母,侍奉太后用膳,后回养心殿批阅奏折。有护国公杨拜见。
上问,江南洪水之事,杨对曰:赈灾救济已有良效,仍需国库拨款赈济。上不许……
允瑶看着这些记载实在觉得无聊居然睡着了,等到清晨婉秋催促自己去用膳,允瑶才醒来。
“今日是大人第一天当值,可不要怠慢了。”婉秋一边盛汤一边道。
“嗯,姑娘放心吧!我肯定会做的很好的。”
……
一天当值,除了跟在皇帝身边还有就是把皇帝的言行记录下来,若是不方便没有纸笔便需要晚上回去默录在起居注上,这可真是考验人记性的官位。跟了太子一天,允瑶却只是明白了这些无用的道理皇帝住的是琼楼玉宇,穿的是丝绸锦缎,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也都是极……这皇帝真的是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一天当值就看到了这些,不知道这个官职到底有什么好的,哥哥却非要来。真是让人郁闷,默写完起居注之后,允瑶便沉沉睡去,梦里都看见自己在皇帝的宴席上大吃大喝,可真是开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并非如外表看来那样呼风唤雨可以只手遮天,皇帝要推行新法改革,减轻赋税,但是很多老臣却极力反对,其中护国公杨山远就很是一股很大的阻力。
楚慕寒批完奏折却依旧愁眉不展,转身问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苏允琛”:“苏大人,可有什么好主意?”
“太子门客众多都未曾想出来办法,臣区区起居郎一职,怎么可能想出对策。”苏允瑶道。
“可是,听爱卿的口气似乎对此事有些见解?”楚慕寒十分谦虚的询问。
“陛下对您推行新法有何意见?”苏允瑶问。
“父皇因为病情严重几日都不见外人,所以未曾表明意愿。”楚慕寒苦恼地说。
“臣有一下策。下策之中的下策……”
“苏卿,请讲无妨。”
“护国公的小女儿还未出嫁,殿下不如娶了封为太子妃,护国公便成了未来的国丈,他作为岳父必然不会阻止女婿推行新法。”苏允瑶道,虽然连她自己都明白此法绝对不可取,护国公本就位高权重,若是她女儿再被封为太子妃,岂不是如虎添翼,到时候势力变大,不保杨远山也有虎狼之心。
“爱卿此举……”楚慕寒似乎是被苏允瑶的想法震惊到了:“却是是凶险异常……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可是,这确实能解燃眉之急。”苏允瑶接着道:“陛下未曾对您的做法表态,所以也没有人可以改变杨远山的想法,除非您能把他收入自己麾下,否则新法也不可能推行。”
“苏卿说的有理。”楚慕寒看着苏允瑶点头。
“殿下不必着急一时推行新法,再多考虑几日也无妨。”苏允瑶道。
苏允琛的思路果然与常人不同,众多门客都只是在想如何扩大推行新法的势力,而苏卿却另辟蹊径想着把支持旧法的人收入自己的囊中,这样胜算岂不是大了一两成。不过这样确实也会冒很大的风险,吉凶前路都未可知,楚慕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