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言早上起来头疼的炸裂。
月瑾扶着她坐起来。
“主儿身上怎么这般烫人?”月瑾摸着于景言的手皱着眉道。
“主儿,您等着,我去请太医!”于景言迷迷糊糊的靠在床头。
……
“主儿,你醒了!”于景言缓慢的睁开眼,月瑾蹲在她面前,满脸担忧。
于景言点点头。
“水。”沙哑的嗓子给月瑾吓了一跳,急忙去倒了杯水,扶着于景言坐起来。
“主儿,药好了,快喝下吧。”柳心端着一碗苦涩的药过来。
于景言一口一口的将那药喝下去。
干而苦涩的药味在嘴里化开,于景言不禁皱了皱眉。
“我怎么了?”于景言觉得浑身疼痛没力气。
“您昨个在外面坐了一天,染了风寒,在加上昨个战王…”月瑾低下头。
于景言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老臣见过战王妃,王妃染上风寒,引起热病,再加上行了房事,不久之前又因为小产,身体虚弱,需好生调理,短期不可行房事,不可动武饮酒食辣,老臣会开一剂方子给王妃,只需按时服用即可。”
于景言微微点点头。
“多谢王太医了。”
柳心跟着王太医下去取方子了。
于景言靠在床头,有些恍惚。
“昨个,他去哪了?”于景言开口。
月瑾一愣,低下头。
“苑涟芳。”
于景言闭上眼睛,发出自嘲的叹息。
她就知道。
他那一身胭脂气息,又能去哪。
五月。
一年一次的东璃烽火祭,由所有人向上天祈福,祈祷接下来的一年风调雨顺,国顺民心。
“主儿,您快点!”柳心催促着。
“好了好了啊!”于景言扶了扶脑袋上笨重的头饰。
“快走快走。”柳心把于景言扶上马车。
顾夜轩支着脑袋在闭眼休息,于景言上来也没有睁眼。
于景言伸了个懒腰,大早上起来可给她困坏了,顾夜轩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两人就像没看见对方一样,自顾自的呆着。
到神坛还需要一个时辰左右,于景言困乏,索性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反正马车内空间够大,将帘子一拉,隔绝了她与顾夜轩,眼不见心不烦。
顾夜轩也是很困乏,见于景言这般,索性拉开帘子,躺到于景言身边,反正软塌很大,足够两人躺着。
于景言也懒得说他了,便任由顾夜轩抱着了,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了清国寺门外,顾夜轩轻轻推了推于景言。
“到了,别睡了。”
于景言半睁着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顾夜轩,撑着身子坐起来,拍了怕脑袋。
“昂,知道了。”于景言叹了口气,甩甩头让自己清醒清醒。
顾夜轩先下了马车,站在一旁,伸出手,于景言将手放在顾夜轩手上,从马车上下来。
顾夜轩牵着于景言,这戏始终是要做给外人看到不是。
众人到达清国寺大门外,清国寺整体通白,少数淡黄,大门高耸着,时刻显示着她的庄严肃穆。
朝中德高为重的大臣和后宫嫔妃来了大半,皇子公主也是无一落下的到场。
于景言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与其他人一致。
咚咚咚。
沉闷的钟声缓慢的敲了三下。
大门缓缓打开。
里面出来一位身穿白黄色袈裟的男子,一手拿着佛珠,一手举起在胸前。
见到他们只是微微点点头,随即转过身向里走去。
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清国寺。
皇家护卫熟练的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大师坐在神坛中央,身旁有两个弟子守候,皇上跪在中间的垫子上,皇后和纯皇贵妃跪在两侧,太后则银身体不便坐在椅子上祈祷。
咚,沉闷的钟声响起。
“跪!”大师左侧的弟子道。
众人跪在自己的垫子前面,双手合十。
接下来大师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一堆话,于景言也无心听,只觉的自己困的不行,强撑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人群。
“坚持一会,吃斋时我便带你离开。”顾夜轩瞟了一眼昏昏欲睡的于景言轻声道。
于景言没有看他,只是不断的点着头。
当那弟子喊了一声起的时候,于景言如释重负,跪了近两个时辰的她已经腿软了,站起来的一瞬间就往顾夜轩怀里倒。
两双手同时向于景言伸出。
于景言下意识的抓紧了顾夜轩的手,熟悉的气息让她很安心。
顾夜轩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儿。
“我的夫人还轮不到二哥关心。”顾夜轩眯了眯眼,颇有警告的意味。
顾尘面色温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呵,警告吗?
顾夜轩将于景言打横抱起,回到了马车上,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软榻上,看着面色红润的于景言心头一跳。
“月瑾!”顾夜轩皱着眉。
“去找太医来!”顾夜轩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着急。
月瑾听了便急忙去找了太医。
太医来后帮于景言诊断了一下。
“回战王,战王妃是染了风寒,有些轻微热病,王妃之前便因为小产身子落下病根,老臣去开一剂方子,王妃的身子还需好生调养。”
顾夜轩坐在一旁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于景言有些出神。
小产…
脑子里尽是于景言那日绝望的眼神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心便一下下的抽搐着有些疼。
“知道了,下去吧。”顾夜轩挥挥手。
那太医下了马车刚走没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折回去。
“王太医,怎么了?”月瑾道。
“啊,忘记给战王说,王妃的身子有孕,不可服食辛辣冰冷等食物!”
月瑾一愣,伸出手臂拦住他。
“王妃已经休息了,我去禀报吧。”
“好。”王太医点点头转身离去。
月瑾站在原地皱着眉,看着马车叹了口气。
主儿,你这辈子,是不是再也没办法逃离顾夜轩了…
马车内,于景言在睡梦中觉得有一道冰冷的气息钻进被子,随即变成了温暖的气息将她环绕住,于景言蹭了蹭,安心的睡去了。
顾夜轩垂下眸子,看着怀里的于景言,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于景言再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马车内只有她自己。
于景言捂着脑袋晃了晃。
哑着嗓子喊在外面的月瑾。
“主儿,您醒了?”月瑾给于景言端了杯粥。
于景言笑了笑。
“你还煮了粥啊?”
“主儿染了风寒,身子还有身孕,自是要好好调养。”月瑾那勺子在粥里搅拌着。
于景言的笑僵在脸上。
有孕?
“什么有孕?月瑾你别闹…”于景言颤抖着声音。
“主儿,今个王太医为您诊治,说您有身孕了,我后来又去问了一下,已有两月有余了。”月瑾看着于景言。
“您…不知道?”月瑾眨眨眼。
于景言缓慢的摇摇头。
“顾夜轩呢?他知道吗?”于景言紧紧抓着被子。
“不知道,王太医想禀报让我拦下来了。”月瑾放下粥,安慰道。
于景言整个人虚脱的靠在身后的墙上。
“我一直有吃避子药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顾夜轩的孩子?
于景言用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划出。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