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学长曾经告诉我:大学里面有五不完。是哪五不完呢?
加不完的群,接不完的通知,收不完的文件,注册不完的APP,办不完的活动。对此,我深有体会,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体会。
这才开学不到三个星期,我们学院又要举办活动了!什么活动呢?新生篮球赛。
我实在不解我们一个男女比例为三比七的学院,为什么要举办篮球赛。举办什么羽毛球或者是乒乓球不是更好吗?
或许我们学院的体育部也算到了这一点,便设立了几个奖项,也依次设立了奖金。
若是拿了第三名,全队便有五百块的奖金;若是拿了第二名,全队便有一千块的奖金;若是拿了第一名,全队便有两千块的奖金。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佳球员奖,也有两千块的奖金,不过这个奖金只属于一位球员。最佳球员指的就是第一名球队中打得最好的。
反正我是不会打篮球,而飞哥却打得非常不错。他的球技是在薛安寒家中练出来的。
因为薛安寒家中有一个私人的球场,供她家的安保人员平时休闲娱乐。飞哥自幼在她家长大,他小时候哪里有什么玩具,便将篮球当作了最好的玩具,和那些安保人员天天在球场之上跑来跑去。
那些安保人员之中肯定有球技不错的人,飞哥和他们经常打球自然也是不赖。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飞哥高超球技的练成也大抵是这个意思罢。
飞哥也给我们算了一笔账:要是拿了第一名,再拿个最佳球员。两份奖金一拿,加上自己在暑假打工挣的钱,算来是够这电脑的钱了,而且适逢他母亲的生日,虽然他母亲年年都不准他买礼物,但他今年还是想买点小礼物,以博其母一笑,以表自己的孝心。
而他的电脑是薛安寒送他的,他说过等他有钱会将钱还她的。
他认为这时候便是他还钱的好时机了,因为篮球赛给了他莫大的希望。
我们学院本就没有多少男生,想来会打球的男生就更加少了,飞哥的球技似乎很有希望能带领我们班一举拿下最高的奖项。
当他得知要举办篮球赛时,那种兴奋的状态让我们看上去就替他高兴,不过不知道的人儿看他倒像个憨憨!
因为他终日里将自己的嘴咧得像要吃人一样,脸上的笑容终日不退。因为他终日在笑,他的脸上都出现了皱纹,一道道黝黑的沟壑映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脸更加沧桑了。
他报名了,是第一个报名的,没有人比他更加积极了。
班级里一共有七个人报名了,球赛是五个人上场,剩下二位是替补,想来也是够了。
阿苟看飞哥这么信心满满,便也建议班主任用班费为他们定制一身球衣。这般为班级争光的事情,班主任是十分欢欣地同意了。
一日之后,新买的球衣拿到手了,飞哥自己选的号码是8号。他选8号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希望这次球赛之后,他就能发点小财。发点小财却不是为自己,一来为了还清欠薛安寒电脑的钱,二来是为了给他母亲买礼物。
据说他母亲的生活比较节省,原因是他母亲一心想给飞哥在城里买房,若是飞哥谈恋爱了,要结婚了也好有个安身之处,总不能带着妻室寄居在薛家吧!
飞哥也深知自己母亲的辛劳和苦心,自己也是能省就省。为了让母亲稍稍安心,飞哥所有的花费包括学费都是他自己打工挣的。
我一直非常佩服飞哥,这样的子孝母慈这朗朗世间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例?
飞哥成功地让我以为贫贱不能移不是一句空话。且看他一心想要挣到钱,还了这电脑钱便也知晓了。或许这其他人的眼中,飞哥只不过是一介穷人罢了,但是在我们寝室中,我们一直很佩服、崇敬飞哥,我们也深深地相信飞哥肯定能有朝一日飞黄腾达。
自古大成者,多磨也,大抵是这个样子了罢!
这球赛是在每晚的晚自习的时候开始的,学院里纪检部也发出通知:当晚的班级若有球赛,便可以取消晚自习。
除了飞哥,我们单身互助群里的人儿本不懂篮球,但是我们也随着班级中的人儿齐齐去看球赛了。
一来:这等为班级争光的事儿,终是要支持的;二来:飞哥乃是我们亲近之人,若不去为他助威,倒不是叫他寒心?
球赛还没有开始,飞哥便将他的球衣换上来了,兀自抚摸着自己的球衣,尽管那球衣还散发着劣质球衣的味道,他却也乐呵呵地对我们说道:
“这球衣多好看!你看,我这号码选得多好啊!”
我们听他这么说,便也朝着他看去,只见他只是暗自抚摸着自己的球衣,嘴里依旧念念有词,我们也不回他话,他也不顾我们。
球赛的时间快到了,我们也像簇拥英雄一样,簇拥着飞哥去了室内球馆。室内球馆之内,灯光通明如白昼。
我们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我也带上了眼镜,准备欣赏一下飞哥的球技。
薛安寒也坐在一旁,同着她是那学习委员——周梦洁。
她们坐的离我们不远,可是那周梦洁的眼神似乎不在球场之上,却直直的盯着我们正在搬水的班长——阿苟。
球赛伊始,众人便齐齐地跑来跑去。
是飞哥带着球,跑到那一侧,兀自传了进去,那人接了飞哥的传球,只是拿手一挑,球便进了。飞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跑到了自己防守的阵地。
我们本不懂球,但只见球场之上有一道黑影无时无刻不在跑动。
这黑影便是飞哥,他自己也进了不少球。每次他进球,我们都会高喊他的名字,为他助威,但总是有个女同学的声音盖过我们,那声音是薛安寒的声音。
这第一场球赢了,但谁也没想到这次日的第二场球便出现了意外。
次日球场,当飞哥上场的时候众人都在期盼着他的这次表现。
双方的比分紧咬着,大家似乎都很紧张。飞哥是控球的,他的跑动是最多的。因此飞哥的额头总是有汗,就连他的呼吸声听上去都比前几节沉重了些。
到了最后一节,我们的比分才稍稍领先,可是飞哥似乎已经特别累了,连他的脚步都比前面慢了许多。
球队里面的人儿看出他是疲劳了,便在暂停的时候对飞哥说道:
“就剩五、六分钟了,我们还领先四分。要不你先歇会吧,我们稳着打就行。”
可是飞哥一边掀起球衣擦汗,一边回他们说道:
“最后五、六分钟,他们肯定要全力追分的,现在不能下。”
说罢,他也喝了口水,站起来了,抖了抖腿又走上去了。
果真如同飞哥所言,他们防守似乎更加凶悍了,他们的进攻也带上了身体接触。不过飞哥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身体接触,拿球突破了两个人的包夹,随后跑到了三分线前,想要传球,球是传出去了,可是那队友投篮没进。
不过飞哥传球落地的时候仿佛踉跄一下,不过随后稳住了。他可能是太累了,跑到自己防守阵地的时候,我明明白白地听见了他的喘气声。
回身防守的时候,对面的球员也是知道他累了,便用身体顶着飞哥,飞哥也铆足了劲拿身子抵着他。
不仅如此,飞哥还拿手去拨他手里的球。对面的球员似乎也累了,手里的球被飞哥断走了。
飞哥看球被他拨掉了,他便赶紧往那球滚出去的地方跑去。那时的飞哥就是一支离弦的羽箭,当他将球捡起,跑到篮下上篮的时候,对面的球员还没有跟上。他把球上进了,可是落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却出现了意外。
在空无一人的篮下,飞哥把脚扭了。
只见飞哥躺在那里握着自己的脚,满地打滚,似乎十分疼痛。裁判见状便赶紧吹响了哨子,对面的球员本还想发球接着进行比赛的,当听见裁判的哨子,便也将手里的球放下了。
是薛安寒先跑上去的,同队的球员本来还愣在那里,看见薛安寒跑上去了,便赶紧跑上去,看飞哥怎么样了。
我们见状也跑上去了。飞哥的脚还在抽搐,他咬着自己的嘴唇,暗自发出呜咽的声音,我们问他怎么样,他也不回我们话。阿苟见状便赶紧对我说道:
“胖子,快去开车,送他医院啊!”
我应了一声,便赶紧跑出体育馆,直直地往地下车库跑去。
地下车库离着体育馆不太近,我足足地跑了几分钟。我身后薛安寒的脚步声也一刻未停地传入我的耳中。
当我跑到地下车库,把车刚刚驶出车库的时候,就听见了薛安寒的保时捷呼啸而出的声音。
她的车好快,比我先到体育馆。当我到体育馆的时候,法师和阿苟正在将飞哥往她的车上架。
她的车只有两个座位,当法师和阿苟将飞哥受伤的腿放上车子,关上车门的时候,她便开车一阵呼啸而去。
法师和阿苟便赶紧上来了,我也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可是她的车实在太快了。我猜测她肯定是送飞哥去了离学校最近的医院,于是随着内心的想法,我也驱车而往。
等到了医院之外,我一眼就看见她的跑车停在医院之外,这才放心。她似乎还在搀扶飞哥,但没有将飞哥从车里扶起。阿苟和法师也看见了,便赶紧去架飞哥,他们径自将飞哥架进了急诊。
我停好了车才进去。进去的时候,他们正架着飞哥去拍CT。
可是等CT结果却要十几分钟。这时候的飞哥还在关心球赛,拿起手机问那些球员结果。结果是我们输了,也就此淘汰了。
飞哥叹了一口气,失落的表情便黯然地涌了他的脸庞。他们知道他心里的伤感,便也抚了抚他的肩膀,对他说道:
“没事,电脑的钱大不了以后再慢慢挣,慢慢还呗。”
飞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薛安寒见CT结果出来了,便赶紧自己拿着那结果去医生那里了。我们又将他架去医生那里。
还好他的脚没有大事,就是脚抽筋的时候崴到了一下。医生在他的脚上按了几下,他的脚便不再抽搐,医生又配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吩咐他这几天不能剧烈运动。
飞哥还是不能走,依旧是我们搀回去的,可是这医药费却是薛安寒付钱的。
看来飞哥想用球赛的奖金还薛安寒钱的想法破灭了,但是他还是给自己的母亲买了一份小礼物。
几天之后,他能走了,便也回了趟薛家,将礼物送给了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嘴上骂着他,心里却不知多么喜欢。
经过这一次球赛的事情,我们深深地相信薛安寒肯定是喜欢飞哥的,不然为什么她看见飞哥受伤这么的焦急?你知道的,当两个人身份悬殊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恋情总是坎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