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上次的事情,飞哥怕再去那超市兼职时,路过那酒吧被那几个流氓认出,便索性辞去了超市收银的兼职,赋闲了好几日。
飞哥赋闲就如同没有生活费。(因为他不忍心问她的母亲要钱)虽然说飞哥自食其力是好事,但真当到了生活拮据的时候,便也什么兼职都干了。
飞哥这几日都在大街之上分发传单,可这分发传单的兼职总归是干不久的。
这不:这一日,他回寝室的时候不仅汗流满面,而且脸上写满了“惆怅”。我看了看他的脸,问道:“谁在你脸上写的惆怅啊!”
“哦!今天发完传单和他们打牌,谁输就在谁的脸上写‘惆怅’,结果就一脸惆怅了。”
“玩得这么刺激的吗?看你的样子,输得不少!”(开个小玩笑,再傻也不会在脸上写“惆怅”二字)快去洗脸吧,我就当这是个笑话了。
当他不住地叹气的时候,我们大抵已经知道他不能再发传单了,因为所有的传单已经发完了。
我们早就等着这一天呢!(虽然这么说不太道德)当阿苟给了我个小眼神的时候,我便拿起我的水杯假意去倒水,假装不经意之间看见了他一般,对他说道:“飞哥,回来了?传单发完了?”
飞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所有的传单都发完了,又得找兼职了。”
我将水杯握在手里,轻呡了一口水杯里的水,问道:“我给你介绍个司机的兼职,你干不干?”
飞哥笑了笑,回道:“我看你以后别叫胖子了,叫骗子吧。”
“怎么?”
“你不是在骗我吗?哪里有人会找我这个刚刚拿到驾照的人当司机?你会找新手当司机吗?”飞哥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将水杯放下了,说道:“你还不相信,人家就迫切需要一个司机,不管他是不是新手。你要不相信,我们晚上先约她见一见。”
飞哥似信似疑,却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
晚饭之后,我们便簇拥着飞哥从食堂出来往地下车库而去。顺便说一句:阿苟没有和我们一起,因为他总是和周梦洁一齐吃饭,所以我们也找不到他们,也不想找他们。
此时天色将夜未夜,当微风拂过我们的脸庞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一位女子在用她细腻而温柔的玉手摸我们的脸庞,我们俱都享受这样的爱抚,便不约而同地将脚步放慢了。
今夜是星期六的夜晚,是不用上夜自习的夜晚,是能够轻轻踱步、慢慢行走的夜晚。
大抵在这样的夜晚才能观赏到满天繁星、玉盘冰轮。每当我看见月亮高高的挂在天际的时候,嘴边总是想唱出那句唱词——“一轮明月……”
可是这“一轮明月”后面呢?是“早东升”呢?(京剧《清官册》唱词),是“照窗下”呢?(京剧《捉放曹》唱词),还是“照窗前”呢?(京剧《文昭关》唱词)
我迷茫了,迷茫在这茫茫月色之中了。管它呢!你喜欢照哪里就照哪里,反正现在的人俱都忙碌,忙碌得连抬头看一眼那一轮明月照在哪里的时间都没有。
大抵只有我这个闲得发愁的人还在想它到底照在哪里。只是可惜了杨宝森先生,为了这几段一轮明月的唱词,费尽心机。
月色如水,树影憧憧,当我们用慢得不能再慢的脚步走进了地下车库的时候,这车库中却空无一人。
这时候的飞哥似乎肯定了我是骗他一样,直直看着我,仿佛在用他的小眼神问我:“人呢?”
我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未等他开口说话便先将借口讲出,以免尴尬:“再等会呗,人家雇主不得摆摆架子吗?”
其实是我只顾着感慨,忘记联系薛安寒了。你看这事尴尬不尴尬?我急忙给她发了条信息。
她来得总是这么的声势巨大!当我们听见她跑车的呼啸声之时,便也知道她来了。
当她将跑车停在我们面前之时,飞哥茫然地看着我们,他的眼神似乎在对我们说:“你们在搞什么鬼?”
当薛安寒从跑车里出来的时候,我便向她说道:“薛大小姐!您要我找司机,我给你寻得一个。您看看,他行不行,能不能给您当司机?”
我们不说熟识,却也是认识的。我的口吻本可以不用这么卑微,但我却也这般讲话。无它,只是想骗飞哥人家不是死乞白赖要你当她的司机。其实我们却早已将此事商量好了。
薛安寒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意图,也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或许人家本就是高高在上的)说道:“这个司机么!看上去不错,叫他先试试车。”
飞哥听完我们讲话,转身似乎要走。行了几步,法师心领神会地赶上前去,死死地拉着了他。他似乎还想挣脱法师的拉扯,这可不行。我急忙赶上,料着应该能用我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与他。
我先按住了他的臂膀,以免他挣脱要走,嘴上也赶紧说道:“等会,我有几句想对你讲,你等我讲完,你再走也不迟啊。”
飞哥还在挣扎,嘴上也兀自解释道:“人家会开车,还要司机?你就骗我吧。”
“不是,不是,你等我讲完,你再走行不?”
我见还是要走,可也得接着说,我害怕薛安寒听见,也只能小声地说:“飞哥,你可以不给她当这个司机,但是你想想人家上次在酒吧门口……”
飞哥终于止住了脚步,不再挣扎要走,我这才抓住机会,能把心里已经想好用来骗他的话语一吐而出:
“飞哥,你想想人家一个女孩子,长得又这么漂亮,万一有人想那啥,是吧?再说人家家里有这么有钱,万一有人盯上了她,想要绑架她呢?她不得找个信得过的人保护一下?你以为人家真的想找司机?人家是想找个保镖。”
飞哥却也笑了笑,问我道:“人家家里的保镖比我们班的人都多,她自己找几个天天跟着她不就行了吗?”
我就知道他要问这个,你猜怎么着,我早就想好应对的话了:“你傻啊,这样一来她出门不就前呼后拥了,这样不就等于告诉那些想要绑架她的人:她是富家女赶紧绑她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想想人家不得低调一点……”
飞哥在沉思,大概是被我谎话所骗蒙了。其实这朗朗乾坤哪里会有人去绑架本就十分低调的她。
她虽然表现的有钱,但也不至于被人盯上,但是我知道飞哥肯定是担心她的,这一点就如同是他的软肋一样。只要运用好这一点,飞哥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我真是太坏了!
飞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我便教他去拿薛安寒手里的车钥匙。薛安寒将手里的钥匙给了他,指着不远处的车位说道:“你能把车停进那个车位,我就雇你。”
飞哥上车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为什么这车没有离合?”我便赶紧问道:“这是自动挡,没有离合的,会开吗?”
飞哥说了声:“你就擎好吧!”
说罢,那车便呼啸而起,转了一圈就停进了薛安寒指的那个车位之中,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车子的左轮压着白色的线了。
飞哥下车,似乎也看见了那左轮压着线了。正当我们紧张之际,那薛安寒似乎是给了个台阶:“没事,我家的车位比这个车位大,随便你怎么停。”
薛安寒的问题出乎我们的意料:“这车技还行,但就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样。不会见色起意,不会谋财害命吧?”
废话,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问我们他人怎么样!你当你是奥斯卡影后啊?谋财害命是不可能的,但见色起意我可不敢保证哦。
我也回答她了:“这您放心!我这哥们虽然不敢说他四大皆空,但也是个修身养性的正人君子。”
“那商量商量报酬吧!雇他当司机每天要多少钱啊?”
我看了看飞哥,示意这种事情我总是不能代替了。飞哥也是明白的,便也说道:
“既然您是雇主,那我先说个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要是说高了,咱们商量着来啊。”
只见飞哥伸出一个手指头,却也没有说话。薛安寒见状便也说道:“一千块一天,这就有点贵了吧?”
飞哥明显一怔,却没有说出话了,薛安寒却兀自说道:“这样吧,打个五折,一天五百吧。但你要是惹我不高兴可是要扣钱的。”
飞哥赶紧同意了,想将她的车钥匙还她然后回去。薛安寒却扬扬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他说道:“钥匙你拿着吧,以后我要是要用车会给你发消息的。”
等那薛安寒走了,飞哥才对我说道:“我刚才伸出一个手指,是想要一百一天,没想到……嘿,嘿,嘿,一天五百,那一个月就是……嘿!嘿!嘿……”他笑了,笑得那样的灿烂。
憨厚如他,纯真如他是从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我看了他一眼,报之以微笑,只是希望他日后能知道我的用心良苦,等收服了他的首富之女(或者说是等首富之女收服了他)能够不忘记我们今日的努力就好。
法师和飞哥回寝室了,但我却不知为何忽然想去操场走走。他们先走了,我也慢慢地踱步往操场而行。
适才明月当空,而现在却是片云掩月。那片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云彩挡住了一丝月光。而这样的景象就像我内心一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悲情涌上了我的心头,教我替飞哥高兴的心思随风而逝了。
我走在操场之上,身影被拉得十分肖长,虽然显得十分凄清,却也体现不出我的肥胖之体。
愁眉顿蹙,无处排遣,单看前面一人好像是阿苟。我本想与之同行,说几句话语以消心里的愁闷,但我看见他身旁的周梦洁了,也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只看他们手拉手,肩并肩地走在一处,我若是上去也太破坏他们的气氛了。残月之下,几人悲情又有几人欢乐,叹真叹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吧!
我转身归去了,不敢打扰他们,也不敢教他们看见这般忧愁的我,生怕因为我而破坏了他们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