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说出来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是不会再当薛安寒的司机了。
一来呢,人家金贵,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薛伯父那里不好交代,二来呢,他也深知作为一个新手司机,自己的驾驶技术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况且还拿着这么高的工资,于心不安。
我们也猜测薛安寒应该不会再让飞哥当司机了。实在是惋惜!因为薛安寒所开出的薪酬比飞哥历来干过的兼职所拿到的报酬都要丰厚。
除此之外,最尴尬的人儿应该是我了吧。毕竟当初飞哥的这一份工作是我介绍的。
古时的绺子还遵守这规矩:入伙人犯错,介绍人同罪。大抵现在飞哥也是犯错了,虽然她没有罪及于我,但我却似乎不敢再见她了。因此处处避着她,即使是在下课的时间段,我也只是匆匆离去,恐怕招惹到她。
纵使我这般小心度日,却也还是有一日与她在地下车库见面了。我本想假装没有看见她,就此匆匆离去,可她却叫住了我:
“前面的胖子站住!”
这词好熟!仿佛在哪里听过?哦!我和她第一次交话,她就是用的这句话……我还是站住了,回身搭话:
“哦!是薛大小姐啊,我没有看见你。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说什么没有看见,人家的跑车声响早已送入耳中,只是说辞罢了。不过这个说辞真是俗套。
“你替我问一下,我的那位司机师傅,他还到底来不来工作。几天没有来了,给他电话也不接。怎么换了一辆车,他就旷工了?也不怕我扣他工资!”
薛安寒的言语实在让我震惊。我火速运转我的小脑袋,终于理解她所说的话语:原来她是希望飞哥接着当她的司机。
别人不知道这件事的起源,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薛小姐,你这是何必呢?我好言相问:
“你不怕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车祸?”
说起车祸,她倒来了兴致:
“你可不知道上次车祸,他把我搂得多紧,好像生怕我出事一样。你看他还是喜欢我的嘛,不然怎么会把我搂得……”
真是爱情使人盲目,我的问题她没有回答。避重就轻地不知道拐到什么地方了。
我清了清嗓音:“薛小姐!你这金枝玉叶之体,万一……”
我没有敢往下面说。因为我觉得这样不吉祥的话语会惹她不高兴。她应该也听懂了,只是轻蔑地扬扬手,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没事,他四十码都不敢开,还能出什么车祸。”
我也替飞哥着想了一下,便也回道:“你是不怕,无所谓。可要是飞哥怕你出事呢?”
薛安寒经我这么一点拨,似乎开窍了:“那你帮我约一下他,我们当面说清楚不就行了。”
行吧!我答应她了。只是飞哥那里要费点功夫了。
她和我一笑而别。
我一边走回去,一边暗自思考怎样才能做通飞哥的思想工作。要知道:飞哥这个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上次能够说动他,多亏了法师和阿苟的帮忙。
诶?三个臭皮匠抵过诸葛亮。这次我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呢?
到底是足智多谋的阿苟,一时间就想出一个好计谋:大家一起吃饭,假装偶遇酒醉的薛安寒。酒醉之人肯定是不能开车的,那是的飞哥……
这个计策好是好,但法师却认为还有一点不甚妥当之处:那就是怎么保证飞哥肯定会送薛安寒,而不是叫代驾呢?
这又何难呢?只消让那薛安寒用一下她那大小姐脾气就行了呗。各位看官,且看那日如何行事吧!
言虽简单,但我们诓骗飞哥与我们一起吃饭总是不易。飞哥本想拒绝我们的聚餐,原因是他没有生活费了。阿苟非常大方地表示我请客,让飞哥放下心里的担忧。
可是飞哥刚刚开始还想拒绝。拒绝的理由也非常耐人寻味:因为他不想失去我们这些“狐朋狗友”。
他向我们解释道:“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出去玩的话,不管怎么样也要AA制。要是每次我和你们出去玩都要你们请客,岂不是扫你们的兴?”
我们知道飞哥是一个有强烈自尊心的人,但他不去的话,我们的计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阿苟立马回道:“没事,下次等你赚钱了再请我们不就行了?你要不去的话,这才扫兴呢!大家都去了,去吧……”
好言相劝半晌,飞哥也终于答应了。他答应了,事情就好办了……
事不宜迟,周末出发吧!我们一起定下行动时间、行动路线,又细细地商议了一番,似乎没有破绽了。晚上去吧,晚饭可以吃得久长些,让薛安寒能好好准备。
我们寝室四人,算上阿苟的女朋友——周梦洁,我们一共有五个人了。我的小破车这一回却显得拥挤了。
飞哥坐在前面了,法师也紧靠着后门坐下了,空出一大块地方让阿苟和周梦洁落座。
我们臭不要脸的阿苟故意一屁股将那块地方全沾满了,朝着那周梦洁,嘴里满是挑逗的言语:“小妹妹,要不要坐哥哥腿上啊?”
我们都知道阿苟这是又犯贱了,那周梦洁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只在他的腿上一拍,也没有说任何话语,再看那阿苟兀自往里挪了挪,以方便她坐下。她也侧身坐下了。
实话实说,我们对于阿苟以往的犯贱并不反感,但这一次却不悦了。为何呢?只因他不该在我们一群单身狗的面前,犯这样秀恩爱的贱!阿苟啊!阿苟!你这是眼睁睁地让我们羡慕而死么!
一路无言,到了我们约定好的餐厅。为了符合薛安寒的身份,我们故意挑了一家相对昂贵而高档的餐厅。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餐厅会这样的昂贵,就连喝口水都比平常的地方贵,那些菜么……
除了飞哥,剩下的几个人似乎是来打土豪一样,连着点了几个硬菜。我粗粗地算了一下,好家伙,我半个月的生活费没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认下吧,忍下吧,等以后他们发迹了,我也能吃回来。
诶?且慢!他们发迹是需要时日,可有人早已发迹了呀!
嘿!薛安寒小姐,我相信你会报销这顿饭钱的!想到此处,巫山顿扫,笑逐颜开!
不就是几个菜吗?点!反正有人会付钱的呀。
我们一边吃着菜,一边闲散地聊着天。阿苟忽然问道:
“你们看过那《倚天屠龙记》吗?”
我回他了:“我看过电视剧的。怎么了?”
阿苟夹了一口菜,说道:“你还记得那个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的那个黄衣女子吗?”
“恩。怎么了?”
阿苟又将他的书论搬拿出来了逗我们开心了:
“你们没有发现那终南山下,活死人墓是在告诉张无忌她家的地址吗?神雕侠侣,绝迹江湖是在告诉张无忌她家没人吗?可惜那张无忌竟然没有听懂。你说可惜不可惜?”
我实在是不敢苟同于他,便也解释道:
“人家是告诉张无忌自己的身世,告诉他自己是小龙女和杨过的后人。再说了,谁求爱会在坟地里?活死人墓,出狐狸精的地方啊,不害怕吗?兄弟!”
阿苟笑了笑,似乎他是知道他自己的书论只能当个笑话一样:
“解读大师的书要往深层次去挖,你不懂!”
这时候,周梦洁也回了他一句:“行!就你厉害,挖得深!我看你以后去考古吧,没有你挖不到的地方。”
她这一言,直逗得我们捧腹大笑。三五好友,吃着好菜,聊着俗事,却也有趣。
菜过五味(没有酒过三巡,因为我想着飞哥接下来要开车,不能喝酒。)酒醉的薛安寒不出意料地出现了。(或许她只是装酒醉,亦或许真的酒醉了。)
我要是飞哥的话,我就会纳闷了:为什么我们每次在外面遇见薛安寒,她都是喝醉酒之后。难道她这么喜欢喝酒吗?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我们与她打了个招呼,她便转身同我们一起坐下了。我们依旧闲聊了几句,这才准备回去。
华灯初辉,大地茫然。来往之人具都行色懒散,他们大抵是同自己的家人吃完了饭,挽着自己心爱之人,在街道上散步消食。
我们欲要回去,那薛安寒酒意滔天地坐进了她自己的跑车。我们急忙去拦她:
“你喝酒了就别开车了,下来!”
她大抵是开始散酒性了:“就不,我就开!”
飞哥赶紧说道:“那我给你叫个代驾吧?”
嚯!真的被法师猜到了,他果然要叫代驾。那薛安寒这时候的大小姐脾气和酒意一齐上来了,嘟囔着说道:“不行……我这车……只能我男朋友……开……”
我们齐齐地望着飞哥,希望飞哥能想出个办法。
飞哥也无计可奈了,只好说道:“那我开行吗?”
“那你要当……我……男朋友吗?”
我们在一边怂恿:“你先答应呗,没准人家明天酒醒就不记得了。”
飞哥犹豫道:“不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大哥,什么年代了?这话语也太过时了吧?我们看了看车上薛安寒,对着飞哥说道:“那她咋办?”
飞哥背转身去,暗自沉思了半刻之久,面上的表情没有被我们看见,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愁。忽然他转过身来,说道:“我有三个条件,她答应我,我也就……”
“什么条件?”薛安寒忽然不嘟囔了。
“一:做一个财产证明,能证明我和你交往期间,没有用你的钱的证明。二:你得把你天天购物的习惯改掉。三:得薛伯父同意。”
实话实说,这几个条件对于薛安寒来说虽然苛刻,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薛安寒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或许对于她来说,能和从小到大护着自己的飞哥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