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到底在咋呼啥?众人皆不解,都看着法师。法师也不顾我们的目光,仿佛要故意卖一卖腹中机关一般,停住不讲,教人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法师慢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将电脑开启,这才接着说道:
“既然咱们的学习委员不想谈恋爱,只想好好学习。那咱们班长为什么不能再另寻一个女朋友呢?梅开二度?”
“呸!渣男!”飞哥骂道。我们也只是一笑。
法师又接着解释:“又不是叫你真的找,你就假装一下,以毒攻毒。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吗?让她感受一下失去的滋味,以后回心转意,才会珍惜,怎么样?我们亲爱的班长同志……”
我感觉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于是制止道:“阿苟,你感觉怎么样,我感觉不太行,这主意花里胡哨又不太靠谱。当然法师这人也不怎么靠谱……”
好吧,无意中打击了法师一下。当然以法师与我们“并不深厚”的友谊,我知道他是不会生气的。君且看,他只是微微一笑,当然也不是很倾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句脏话,这里我就不写出来了,因为这是骂我的……
我也不计较于他,也是微微一笑,就此而过。阿苟仿佛听了法师的主意,若有所思,但也不知道他是认可不认可。
“但愿她会吃醋,然后回心转意吧……”阿苟自言自语道。啥?这是啥子意思?
诶,江湖之上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恐怕我们也不得宁静了……
本着看热闹不闲事大,我们都不再吭声,只是在一旁暗暗地看着他们要掀什么风浪。
法师又接着问阿苟道:“那你准备和谁梅开二度?”
阿苟回道:“假的……”
“假戏不得真做么?”我故意胡说道:“你得对得起买票看你的观众啊,是不?”
我看了眼飞哥,挑了一下眉。我们两个观众的身份似乎被确立了一样,什么?你问法师。不,他可不是观众,他是阿苟的谋生,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狗头军师。
“怎么样,女主角选好了吗?我敬爱的土拨鼠先生。”我用上世纪的音译片的语气问道:“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您倒是快着点,不要让我们替您着急……哦!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说您需要快着点,不要和邻居家的玛丽大妈一样墨迹……”
阿苟心有灵犀地学着那奇怪的语调回敬着我:“哦!这就不需要您的操心了,我亲爱的尼古拉斯·胖,您的语气就像那邻居玛丽大妈养的狗非要大清早狂吠一样奇怪。哦!我的意思是我能妥帖地办好这件事情,你就把你的心安全地放在盆骨里,哦,不,是您那肥嘟嘟的肚子里。”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敬爱的土拨鼠先生,能不能将女主角的姓名告知给我们。”
“哦!我那亲爱的尼古拉斯·胖,您的好奇心可真重,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不真是个好习惯。好吧,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准备去找那音乐社的社长——何欢。希望她看在上帝的份上,能够答应帮我。如果能够得到您——尼古拉斯·胖以及各位朋友的帮助,我会更加的开心的。哦!我是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哦,我们很乐意帮助您,我亲爱的土拨鼠先生。不过恐怕我们只能在旁边推波助澜,关键时刻还得看您自己。”
“能不能好好说话,两位?”法师似乎听得不耐烦了。
我和阿苟相视而笑,没有说话……我问阿苟:“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约人家音乐社社长?”
“就这样干约啊?”法师问道:“至少也得请人家吃个饭啊……我们哥们愿意作陪。诶!我们可不是蹭饭啊,只是单纯想帮你一下……只是想单纯帮你一下……”
好吧……所以阿苟打算什么时候约人家,即便约到人家了,这事儿人家愿意不愿意还是两说呢!实话实说,这事情对人家何欢可一点也没有好处。这社会,还有这么热心的善人?实话实说,我是不太相信的。
也不知道阿苟用了什么手段,就在三天后的周末,阿苟便叫上我们一起去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饭馆。我们便簇拥着阿苟和何欢,一齐地向学校之外走去。
很难想象:在学校旁边,虽然是不是市中心,但也是十分热闹的地段,却有这么雅静的饭馆。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十分吵闹,但当你走进这家饭馆,街上的声音便会瞬间离你远去,仿佛你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如果您说这家饭店没有什么生意,那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只看那服务生不紧不慢地跑着,也就知道这一点了。
店中的位置似乎已经坐满了,但却也没有人大喊大叫,即使讨论着什么,大家也是低头细语,怕惊扰了别人。
当我们踏入这家店的时候,我们便也压低了声音。服务生迎上来,阿苟便说道:“我在手机上定了你们的雅座。”
说罢,将手机递他一观。那服务生点了点头,便也低声回道:“几位跟我来。”说着就将我们往楼上引。
等我们上楼了,便又是另一番环境了。楼上更加雅致,分出几个房间,关着门的就是有客人了,开着门就是待客。
当我们被迎进其中的一个房间,服务生将门顺手带上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响起了瑶琴的声音。声音不太,不会吵到您,但会令你烦躁的心瞬间静下来,勾走你躁动的心神。何欢仔细听了听这瑶琴的声音,说道:“这是龚一先生的《阳关三叠》。”
我们茫然,没想到这以嘻哈见长的音乐社社长还懂这瑶琴。可只怕是: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服务生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何欢的猜测表示肯定,随后将菜单放置在桌子上,道了声:“请。”
我们看了看阿苟,阿苟将菜单往何欢的面前送,说道:“你点,别客气……”何欢接过菜单,兀自说了几道菜。我们知道我们并不是这个宴会的主角,似乎宴会太过高级了,聚会吧。我们不是这个聚会的主角,所以我们默不作声,只等着等会好好享受这一顿“饕餮盛宴”。
当菜宴摆上,我们都默不作声,齐齐向阿苟望去,很想知道他是要怎么样开这个口。
但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却是何欢先说话了:“说吧,找我什么事。还这么大动干戈……”
此时的阿苟小脸微微一红,捧扬着她:“我就说吧,人家何欢这么聪明,咱们肯定瞒不住她。”
阿苟这话说的,看似在夸人家何欢,但是一个“咱们”可就把我们在坐的都搁进去了。
法师心直口快:“我可不和你咱们……你自己就说你自己。”
飞哥接着法师的话语:“法师啊,不是我说你。我依稀记得这个馊主意可是你出的,到现在又想把自己摘出去。”
“行了,到底什么事,你们倒是说啊!”何欢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可我和飞哥不管这破事,我拿手点了点他的大腿,暗暗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小声地说道:“干饭……”
飞哥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们也就不管他们了。阿苟看了看法师,示意让他先开口,但法师却摇摇头,却也不敢开口。何欢见他们这样的踌蹴,也就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无功不受禄。吃了你的,有什么事就说吧。大大小小地帮得上忙就帮,帮不上出个主意也是好的。”何欢拉了拉自己身下的椅子。
那二位听她这么说,便也将自己的椅子往她身旁拉。到底是阿苟先开口了,但却快把头低到地上了,嘴里的声音就像那些行走江湖而坑蒙拐骗的神棍作法时念的诀咒一样轻。我相信,您若是将头低得比他还低,再往他脸上瞧,肯定能看见一个大红脸蛋子,这时候让他扮关二爷都不用化妆。
他嘴里嘟嘟囔囔,身边还有一个八卦心比天还大的法师。只见他也低着头,侧着身子,将头往那两位身边送,仿佛听见一句就能得到永生一样。
他们兀自商量着,我和飞哥却自顾自地吃着饭,谁也不打扰谁,仿佛这样挺好。阿苟这时仿佛已经将故事的来龙去脉已经说完了,低着头偷偷地拿眼睛的旁光看人家何欢。
人家何欢也是会买关子,先不说话,让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阿苟也不再说话,法师也坐直了身子,瞬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安静地让人汗毛都起来了,只有那古琴的声音快而不杂地送入我们的耳朵里。
这时候,我和飞哥再自顾自地吃饭恐怕是有点不合时宜了,我们俩也停住了筷子,四个人都齐齐地看向何欢,就想听她的“一锤定音”。
许是没有过多久,但给我们的感觉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我们的身上都要长上蜘蛛网一样久。
何欢点了点头,终于说话了:“既然吃了你的饭,就帮你呗。但你们成不成的,别怪我……”
“这事,您能帮忙已经十分感谢了。我都没想到……”阿苟十分感谢,仿佛他能和周梦洁和好如初一样。
这就好像遮住我们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去,但又有谁知道乌云后面是什么呢?是阳光?还是雨滴?可不管是乌云还是雨滴,我们终要面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