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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霸凌

阿苟帮我拿了新书,也说明我们的大学课程就要开始了。可是开学的第一节课我就发生了意外。这一清晨,我们四个人齐齐从食堂吃完早饭,走去教室上课。刚刚到了教室之外,预备铃响了。没事,预备铃离着上课时间还有五分钟呢!

这时他们都进去了,可我却想去上厕所,便去了厕所。从厕所出来到教室的时候,看到了他们齐齐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了。

靠窗的位置是两个人一排,中间的位置是四个人一排。他们在靠窗的位置上,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法师和飞哥坐一起自然不出我的意料,可是阿苟却和我们的学习委员——周梦洁坐一起了,这不禁教人想入翩翩。

若是阿苟不和周梦洁坐一起,我应该是与他坐在一起的。这样一来,我也只好自己找一个位置坐下。我找的位置离他们不远,就在飞哥和法师的后面。

我刚刚坐下,就看见从后门进来一位女同学,她就是薛安寒。要不是飞哥,我本和她并无太多的交集,便也装作没有看见一样。这教室之内空着的座位不少,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要坐在我的身旁。

可是既然她坐下了,我却也不好多言,只是她身上的香水实在是香得很,我的鼻子似乎忍受不住这样的香味,直直地发痒。

教室里依旧吵吵闹闹,还有几位同学仿佛是怕自己迟到,像离水的鱼儿一样急匆匆地钻入教室,也寻找到了位置坐下。讲台上的老师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将自己的手机静音了,对着我们说道:“同学们上课时间快到了,请把手机调静音或关机。”老师刚刚说罢,就听教室里一阵“窸窣”的声音之后便也安静下来了。

教室之中刚刚安静,上课的铃声就响了。老师也自我介绍了一番,就开始讲课程了。实话实话,这个专业的课程有点无聊,也可能所有的专业课程都比较无聊,毕竟在我看来学习的过程就是无聊的。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反正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了,想来再过一会儿便就下课了吧。老师还在讲课程的内容,但是此时他是背身在写板书。忽然我身旁的薛安寒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香水,我以为她是要往她自己的身上喷,我便也没有理会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径自将那香水的喷嘴对向了我,她一按下香水的盖子,喷嘴之中就这样喷出一些细微的水珠,散发着奇香。那些水珠往我的脸上而来,香味便对着我的鼻子而来。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香味,便扬手挥动空气,想让身旁的香味随着空气散去。可是当我这么一扬手,她便自己伸手往自己的脸上这么一拍,仿佛是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的声音不小,引得教室里所有的同学都往这边看来,就连在想板书的老师也将头转过来了。我一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便也兀自看着她,就连那扬着的手都忘记放下来。我坐在她的旁边,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她的眼眶里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水来,慢慢悠悠地充满了眼眶,终于溢出了几滴,从眼角滑落。是眼泪!真是眼泪!

我一直以为电视剧里的哭戏就是滴眼药水,然后形成流泪的样子,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说哭就哭。好吧,现在不是探讨电视剧里哭戏的时候。为什么呢?因为老师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还对着我说:“你为什么打同学?”

我一时没有明白他的问题,或许是没有明白他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反正我是一脸茫然,但是我也回他了。我只回了个“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为什么打同学?”那老师似乎已经有了怒火。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将扬着的手放下了,解释般说道:“我没有打她!是她自己打。”

“你的手刚刚才放下,你说你没有打她?你看看都被你打哭了。”那老师指着我刚刚放下的手,一边望着我身旁哭泣声响的薛安寒。

“我真没有打她!”

“算了,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吧。”那老师将回到讲台,将讲台上的手机拿起来了,拨通了我们班主任的电话,大概是将此事告知他了吧。他的电话还没有放下,下课的铃声便响起了。他也将手机放下,对着我们说道:“下课!你们两个先不要走!”

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大学的第一课便是这般刺激。我将书合上了,她也止住了哭泣。飞哥过来了,远远地看了看她的脸上,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好像有话对飞哥说,可是却没有说出口。法师和阿苟也过来了,法师对我说道:“你的书给我吧!我给你带回去!”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便将我桌子上的书拿走了。飞哥和法师站在门口等阿苟,阿苟还在和周梦洁说些什么。阿苟几番言语之后,便也走来了,依旧不改对我嘴贱的毛病:“胖子行啊!学会欺负女同学了!”

我本想解释什么,正想回头对他说些什么,可是他却径自出去了。他们三人大概是齐齐回寝室了吧。

那老师终于将手机放下了,对着我们说道:“你们班主任马上就来,你们不要走!”大概过了一分钟吧,班主任便从前门进来了,对着那老师说道:“辛苦您了!”

“我还有课,我先走了!”

“您忙您的!”班主任说罢,那老师便收拾好了电脑,出去了。偌大的教室就剩下我们三人了,窗外下课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走过,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悲伤感涌起,但也未曾显在脸上。

班主任走到我的面前,指着还在抽泣的薛安寒问我:“你打他了?”我到了此时才意识到不管自己如何辩解也是于事无补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倒不如痛快的应下来再说。

我是这么想的,便也回道:“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她的香水太香了。我伸手散香味,不小心打到了她。”老师听我这般说,也认为这件事情便是这样了,可是我身旁的薛安寒的抽噎声忽然止住了,很明显是我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让她惊讶了一下。

班主任点了点头,回头对着薛安寒说道:“薛同学,你看他也不是故意的,算不上是校园霸凌,你看……”班主任的意思是希望她息事宁人。现在的样子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全凭与她了。

她看了看班主任,又看了看我,这才说道:“那就让他写篇检讨,晚自习的时候在同学们的面前念,算是道歉了。”她说完了,班主任便看着我。我心里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便也点了点头。这篇检讨我就应下了。

班主任又对我说道:“晚上我有课,叫班长监督你道歉。这样,你先给这位同学道个歉,以表诚意。”我便也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对着她鞠了一躬说道:“薛同学,我失手打了你是我的错,望你能原谅我。”说罢我就将手伸出,希望握手言和。

她见他给她道歉了,又见我伸手了,却也没有放下她高高在上的感觉,兀自回道:“行了!把你的胖手收回去吧!”谁也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只好将手默默收回。

“行了!你们回去吧!晚上记得要检讨啊!”班主任的声音。在我的心目之中,班主任是个不错的老师。从此次的事情也能看出他是个关爱同学的老师。回去罢,还赶紧写检讨呢!我们齐齐地走出教室,朝楼梯的方向走去,班主任的办公室在教学楼的另一面。他便在教室门口目送我们走到楼梯,这才回去。

楼梯之上,她抱着书,我却空着手,两两无言。忽然她的书掉在楼梯之上了,我见她肩上背着长长的包,似乎不太方便蹲下去捡。我便弯腰去捡,兀自拾起,放在她的手里。

她似乎不太愿意我去将她的书捡起,从鼻子里面发出一声冷气“哼”,又从嘴里讲出一句话语:“谁要你去捡了?”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恨我,难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我心中不解,也将心中的困惑问出来了:“薛大小姐!你我往日无仇,今日无冤的,何必这样呢?”我这一句话似乎将她的话匣子问开了,直直地对我说道:“什么叫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这胖子,那天叫你帮我送电脑为什么不去?”

那是入学第一天,在地下车库遇到了她。她叫我帮她给飞哥送电脑,我没有送,是阿苟送的。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小的事情,却引来这么大的仇恨,可是她将事情说明了,我也得对一句吧:“大小姐!你想想看,谁会平白无故帮一个不认识的人送电脑?”

“我叫你送,你不给我送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说要摔我的电脑呢?”她又这般回问道。

我实在是拗不过她,而且我也说出过这般的气话,便也服软道:“好!好!就算我不对!你也不用这般恨我吧。你明明是自己打自己,还诬陷我。让我写检讨,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出丑?”

这时候她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我不帮我送电脑,我就让你难堪!”我实在是无语了,也只好说道:“行!检讨我写!你开心就好!”说罢,我也就气呼呼地走了。

她高跟鞋的声音在我身后的不远处徘徊,我却依旧直直地往前走,不回头看她。她大概是下楼的时候没有踩住,脚上又是高跟鞋,崴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尖叫她摔了。

好在是在最后一阶阶梯之上摔的,不然就要滚下楼梯了。我听见她的尖叫了,本不想理会她,可是又听见她摔倒的声音了。她这么心狠吗?扇自己巴掌还不够,还要摔自己?

应该不是自己故意摔的吧!我赶紧回身走到她的身旁,将手伸出去了。我将她拉起了。她的脚应该没事,只是崴得有点疼了,还是能一瘸一拐地走路的。本着以德报怨的美好品德,我将她的书和包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扶着她去了医务室。

还好没事,只是上了点药,揉了几下便能走了,只是走得比较慢。我担心她又摔倒,便也陪着她慢慢悠悠地往她的宿舍走。这一路之上,我躬着身子,手臂横着。她将手搭在我的手臂之上。我们的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小太监侍奉着一位贵妃娘娘一样。

这行路的时候便是我嘴贱的时候。我便对着她说道:“你看做坏事会有报应的吧!让你害我!”

她也不说话,只顾着自己走路。到了她寝室的楼下,我是进不去的。因为这寝室门口贴着大字——女生寝室,男士止步。我估计她上楼是有点费劲的,便对她说道:“这女生寝室,我进不去的。你叫你们寝室的人来扶你吧!”

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了一会儿,便下来一个人。这位女同学不是别人,是周梦洁。她看见薛安寒的脚上搽着药,便关心地问道:“你脚怎么了?”嘴贱的我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呢?“我打的!”说罢,我又佯装着愤怒。

周梦洁去扶她,我便将她的书和包给了她,她却对我说道:“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哎!知道什么叫以德报怨了吧?”我小声地回她。她却一脸严肃地回我:“人家叫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我听完她的话语,却也不以为意,只是地说了句:“行吧,反正我说不过你。我只知道我现在要回去写检讨了。”

说罢,我也朝着她们摆了摆手,兀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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