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入师门的前七年,类似小学时期,须菩提祖师只是让他随着师兄上大课,除了“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还要“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这是因为孙悟空无父无母,没有经济来源,因此不仅生活需要自理,学校的环境卫生还得经常维护,以勤工俭学方式把自己的饭钱住宿费挣出来,通过为师兄们服务,换取师兄们怜爱,受教一些礼仪。虽说是古代学徒制,也颇像现代出身贫穷家庭学生的求学上进的必由之路。
终于等到第七年,孙悟空上大课时听到祖师讲到妙处,如果得了寻麻疹一般抓耳挠腮手舞足蹈搞了一堆大动作,引起了祖师的注意。
须菩提祖师要维持课堂纪律,就呵斥孙悟空:“你不好好听讲上窜下跳的干什么?”
孙悟空说:“我在好好听讲,就是听到了妙处,忍不住就手舞足蹈了。”
须菩提祖师意识到孙悟空基础理论学得差不多了,类似小学毕业,进入中学,可以定制学点小课了,就问他:“你来了这么久了,有没有想过具体要学些什么?”
孙悟空也不知道课程有什么,就问:“请问祖师能教些什么?”
须菩提祖师先给他推荐了“道”字门课,学会了可以当半仙给人家算卦,孙悟空问:“能不能长生?”祖师说:“不能。”孙悟空说:“那我不学。”
须菩提祖师又给他推荐“流”字门,学会了做个学者医生,能开法会,还能给人看病,孙悟空问:“能不能长生?”祖师说:“这就像房子里安了一根柱子,日子久了,房子早晚会塌掉。也不能长生。”孙悟空又说:“不学。”
须菩提祖师再给他推荐“静”字门,“动”字门课,因为不能长生,孙悟空也说不学。长生在《西游记》中是一个自始至终的话题,神仙们为求长生吃蟠桃人参果,唐僧为求长生向西天,取真经,妖怪们为求长生捉唐僧,啖其肉,孙悟空为求长生拜祖师学本领。
须菩提祖师见孙悟空挑三拣四,佯装发火,拿着戒尺,朝孙悟空头上打了三下,课也不上了,倒背着手从后门走了。孙悟空的师兄们过来批评他,说:“师父好心教你,你怎么反而气他?”孙悟空却猜破师父的反常行为中藏得谜底,于是半夜三更,从后门进入师父禅房,跪在榻前。
这一段颇像禅宗五祖弘忍向六祖慧能传授《金刚经》,当时弘忍敲了三下米袋子,慧能领会,就在三更天进入弘忍的房中,弘忍就向慧能传授了《金刚经》。古代知识传授如此神秘,哪像现在,互联网上将知识免费公开,关键字一搜,什么都有了。
孙悟空在须菩提祖师房中跪了半天,祖师醒来,见孙悟空打破谜底,很是高兴。孙悟空趁机恳求须菩提祖师教他长生之道。须菩提祖师终于被其诚意打动,于是就先教了孙悟空获得长生不老的口诀,孙悟空依此口诀练了三年,初中学业完成。有一天上大课,当着众师兄的面,祖师突然把孙悟空教到跟前,问他:“这三年学得怎么样了?”孙悟空说:“学得不错,道法都很通了,根基也逐渐坚固了,基本上掌握了长生之道了。”
祖师说:“还不行啊,还有一个‘三灾利害’需要躲避”。
所谓的“三灾利害”就是每500年有一次大灾难,此灾难非学会变化之术不能解。孙悟空即求祖师传授变化之术,祖师这次倒也痛快,就让孙悟空走近他,上了讲台,附耳教了他七十二变化之术。
七十二变的基础知识包括博物学、美术和仿生学。博物学认识世间万物,美术描绘物体的外观和立体造型,仿生学模仿声音和表情变化;高级部分是用能量让原子,分子移动位置,重新自由组合成新的形状。七十二变并不限于变成七十二种物体,相对于三十六变,七十二变不仅可以将体积变大,变很大,变巨大,更可以变小,变很小,变渺小;将体重变重,变很重,变辎重,更可以变轻,变很轻,变轻浮;将距离变远,变很远,变遥远,更可以变近,变很近,变近前;身体可以变硬,也可以变软,可以变粗糙,也可以变光滑,可以变自己,也可以变他人,可以变随身物,也可以变世间物。
孙悟空又学了三年,接近高中毕业,祖师领着徒弟在三星洞门前看晚霞,又把孙悟空叫过来问:“这三年学得怎么样?”孙悟空还说:“学得不错,可以腾云了。”祖师就要考考他,出了一道题,让他给大家飞一个看看。
云的主要成分是水蒸气,孙悟空练口诀后身体比重比水蒸气还轻了,他翻了一个跟头,轻松爬上了那洞门前的柔软的五彩缤纷的晚霞。云彩在空中飞行,主要的动力是靠风吹的,孙悟空站在云彩上,靠着风吹飞行,一顿饭半小时的功夫,来回飞了三里多,时速接近三公里,与牛车的速度差不多了,就过来交卷。
祖师看了整个过程,就说:“你这个不算腾云,只能算爬云。腾云速度要快得多,可以实现朝游北海暮苍梧,也就是早晨从北海出发,经东南西海,晚上再回到北海,半天时间环绕一圈。”
孙悟空大惊,他知道要达到这个速度,仅仅依靠风速肯定是实现不了的,需要给云额外的动力。
现在的喷气式飞机都是燃烧燃料加热空气并将热空气从机尾喷出产生推力,须菩提祖师发现孙悟空起跳时有翻跟头的习惯,可以用孙悟空起跳时两腿下蹲弹起的弹力作为初始动力,就着这个姿势教了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如果孙悟空双腿弹力足够大,就可以实现一个筋斗就有十万八千里的速度。这样差不多就可以跟5马赫的超音速飞机速度相媲美了。
不过飞机要想飞得快,除了后面用力推,前面还得没风吹。起飞前弹起翻筋斗弹力加速说得过去,但中途若不断的翻筋斗就不是一个好的加速方案,因为飞行时翻转身体会增加空气阻力。最佳减少前方空气阻力的方法时一旦起跳翻筋斗完成,飞行时身体应与飞行方向平行,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像鸟儿的尖嘴,飞行时可以刺破空气。
他的师兄弟们听说,跟着嘻嘻笑道:“悟空造化!若会这个法儿,与人家当铺兵,送文书,递报单,不管那里都寻了饭吃。”
孙悟空依着祖师指点勤学苦练,一年年春去夏来,类似本硕又连读了五六年,在三星洞持续学习了20年后的一天,祖师不在,孙悟空和众师兄弟在松树下自由学习,师兄就问他,前些年祖师教你的躲避三灾变化之法都学会了吗?孙悟空说会了。师兄们就出道题,让他变一棵松树看看。孙悟空真的就变了一棵松树出来。众人忍不住叫好,声音大了些,就把祖师给吸引过来了。
须菩提祖师对孙悟空这种人前卖弄的行为大加呵斥,孙悟空很是不解,前面驾云也是在师兄们面前演示的,为什么七十二变却不可以?心里有话,却不敢说出。须菩提祖师也不给他辩解机会,让他立刻下山去,就此肄业。孙悟空苦苦哀求,祖师就是不许。五祖弘忍当年赶六祖惠能下山是为了保护徒弟,须菩提祖师却表面上更像是要保护自己,他已经变化为道士,隐藏了和尚外形,给孙悟空教得本领佛道混杂,看不出师承,还要警告孙悟空说:“你去定生不良,闯出祸来,不得说我是你的师父,否则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须菩提祖师这一段话,暗示了孙悟空后来会大闹天宫,可知须菩提预知未来的本领之高,之强。将孙悟空逐出山门后,须菩提及其弟子就再也没有在书中出现过,似乎他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给孙悟空取名字,传授其法术和武艺,使得他能够闯地府闹天宫。
孙悟空也遵从了须菩提祖师的命令,肄业后闭口不谈师承,向世人隐蔽自己的学艺渊源,导致玉帝不知道他师从何人,抓不到他的弱点,难以消灭孙悟空,最终只能求救如来佛祖。从这里可以看出须菩提祖师用心良苦。
孙悟空无父无母,无牵无挂,肄业不好求职,隐蔽师承,认唐僧做师父不算改换门庭,诸多原因叠加,也能让他专心致志做唐僧的徒弟,走上取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