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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乌鸦

耻辱啊!杰克坐在船长室的办公桌前,敲着桌子,总结着昨天的失误。

就在昨晚,“珊瑚号”差点结束了它的使命。

万幸的是,虽然“珊瑚号”的设计并不如“海狼号”先进,但它是一艘空船,操作上由杰克独自控制也比乱哄哄的新人海盗们要熟练,因此速度上比“海狼号”还要快一些。

被追着打了半天,直到“珊瑚号”消失在夜色中,似乎还能听见海盗们的欢呼声。

直接上去把他们全部杀掉?脑海中一个声音想起。

这倒是不难,不过,太便宜他们了,还是慢慢跟他们玩,让他们感受绝望。

杀掉他们多简单,顺便能收获大量的极端情绪。

不不不,养着他们,细水长流不是更好?

海盗都该死,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是啊,杀掉他们,多简单,可那样的话,就又剩我自己了。

杰克看了看刚刚拼接好的阿隆索和菲利亚,又看看变得更加残破的“珊瑚号”,心情有些复杂。

外界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吧,杰克总是避免自己去想这个问题。

这次遭遇“海狼号”,侧舷炮的出现似乎预示着再也没有了和家人团聚的机会。

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也许已经开始工业革命?罗杰的历史水平并不算高,杰克也只能大概猜猜。

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发展轨迹应该差不了太多才对。

即便完全不知道蒸汽机的结构,不会设计枪炮,杰克也曾多次幻想自己利用先进的科学知识引导技术革命,用坚船利炮吊打全世界,然后被尊称为某某理论之父,某某学派的奠基人,某某地区的守护者。这种情景,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情舒畅。

不过,那一切的前提,就是能离开这里。

而现在,这种白日梦,杰克已经很久不做了。

咔拉——咔拉——

屋外有乌鸦飞过,这里的乌鸦与外界的叫声不同,并且颈部以上是白色的,似乎是不归海域特有的物种,杰克给它们取名叫白首鸦。

杰克曾经多次尝试捕捉它们,却发现在这种鸟似乎很怕他,或者说很厌恶他,从不肯接近“珊瑚号”。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报复那群海盗吧。

杰克操纵着帆船,远远跟在海盗们的身后。

……

“船、船……船长!”一名带着头巾的海盗拍着船长室的门,一脸焦急的表情,在他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红蝎子顶着起床气,打开了房门。他决定先听听看,如果汇报的事情不重要,就给眼前这货一鞭子。

头巾海盗拿出几个罗盘,语无伦次:“那个,就是,我们的罗盘好像都出问题了。”说着将罗盘指给红蝎子看。

只见不管是指向型还是特定磁力型,都指着各自的方向,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你在说什么?”红蝎子一脸困惑。

头巾海盗指着天上:“船长你看,现在天刚刚亮对吧?那太阳升起的方向就是正东,你带入罗盘看看。”

红蝎子依言,马上发现了不对,所有指针的方向竟然都是错误的。

怎么回事?红蝎子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先不要声张,暂时按太阳的方向为准。调整一下航向。”

又过了几天,红蝎子和一些海盗终于明白了当前的处境。

于是,红蝎子召集全员,当众宣布了这个坏消息。

拉里和比尔也在队伍当中,经过上次被幽灵船吓晕一事,他俩在船上的地位大大下降,根本无法与战胜幽灵船的勇士们相提并论。于是全程没有参与发言,只是默默地听着。

“情况就是这样,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放弃希望,别忘了我们刚刚战胜幽灵船,同样是海上怪谈,我相信,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红蝎子努力安定众海盗的情绪。

“呜呜,我可怜的孩子,他只有三岁,还等着老爸回家。”

“我更惨,八十岁的母亲只有靠我寄的那点儿生活费才能生活。”

“我活这么大,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那还是你最惨。”“对,太惨了。”

“老弟啊,要是咱们能出去,哥哥请客,要几个姑娘随便你。”“你就是我的亲哥。”“兄弟啊~”

海盗们嚎成一团,吵得红蝎子心烦意乱。

“都给我闭嘴!”红蝎子狠狠甩了下鞭子,发出清脆的声响,顺手按住腰间的火枪。

“还不到绝望的时候,现在,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否则,我马上就让他解脱!”

红蝎子在船上威望很高,加上目前食物和淡水还比较充足,海盗们陆续停止了卖惨,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手中的工作。

一只白首乌鸦站在“海狼号”的桅杆上,看着忙碌的海盗,扇扇翅膀,发出刺耳的叫声。

……

这帮家伙还真是戏精。杰克靠着灵感,监视着海盗们的生活。

由于船只不敢靠得太近,杰克船长只能孤身一鬼,跨越重重海浪,潜伏到“海狼号”上。

突然听到白首鸦的叫声,把杰克吓了一跳。看看海盗们,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鸟鸣,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

有点儿意思。

看着停留在桅杆上的鸟儿,杰克伸出灵力触手,想要来一个突袭。

白首乌鸦的反应很快,一个俯冲又一个抬头,飞向了天空,然后绕着“海狼号”盘旋飞翔。

又试了几次,触手却不够长,总是差些距离。

杰克无奈放弃了捕捉乌鸦的想法,又监视起海盗来。

看着几个海盗鬼鬼祟祟的动作,杰克似乎回忆起一些往事。

看来,再过一段时间,“珊瑚号”的悲剧将会重新上演,也许,自己能多一名同伴?杰克不禁有些期待。

时间很快入夜,转眼新的一天到来。

杰克期待的大戏并没有发生,也许时机还不成熟,他决定以后每天晚上都来看看,毕竟好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开演。

白首乌鸦早已不见,值班的海盗进去休息,新的人员轮换上来,似乎是很和平的一天。

杰克有些疲惫,决定回到船上睡一觉。

“警报!警报!发现船只!发现船只!”拉里精神早已恢复,又担任起瞭望手的职责。

有人立刻去叫船长。

红蝎子拿着望远镜观望,雾气很浓,只能隐约看到一艘船,没有配置什么重武器,上面还有人在搬运货物。

“哈哈,伙计们,我们的好运到了,前面有头肥羊,干完这一票,咱们至少能多撑好几个月!”

“万岁!”“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红蝎子收起望远镜,大手一挥:“准备战斗!”

海盗们顿时忙碌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杰克马上启程,返回“珊瑚号”。

不多一会儿,全速行驶的海盗船便接近了目标,果然是一艘商船,还装着许多货物,几名水手正在甲板上忙碌。

轰!

舰首炮首先发威,对面的商船似乎吓了一跳,随即便开始逃跑。

“海狼号”的火力很弱,但作为新式轻帆船,速度是相当快的,就连只剩个空壳的“珊瑚号”也只是稍快于它。但眼前的商船不知怎么回事,载着满满一船的货物,速度却与“海狼号”不相上下。

浓雾中的追逐战持续了大半天,眼看距离没有丝毫靠近。海盗们最初的激情已经消退,不少人开始磨洋工,只是偶尔发射一枚炮弹试试运气。

“大家加油,马上就能抓住他们了。”红蝎子今天第十一次喊道。

得到的是海盗们稀稀拉拉的回应,似乎并不怎么相信。

突然,红蝎子露出兴奋的表情:“前方是礁石带,他们跑不了了!”

红蝎子放下望远镜,抽出刀来,站在船头,面向众海盗:

“操帆手、炮手待命,其余人准备接舷战。”

“噢!!”海盗们爆发出欢呼声,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兴奋起来。

商船的速度慢慢减缓,渐渐被海盗们逼近。

“对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守规矩的,根据四国海洋公约,放下武器,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你们的货物我们也只要一半。”红蝎子冲着对面喊道,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真的要饶过他们吗?”“你傻啊,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由于雾气太大,加上距离太远,海盗们看不清商船上水手们的表情,只看到他们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再说一次……”红蝎子正待发挥自己的口才,忽然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

浓厚的雾气中,一艘接着一艘的帆船出现,大多破破烂烂,都配有火炮,将海盗船团团包围,并露出黑漆漆的炮管。

想想一下,普通人被十几支枪顶着脑袋是什么感觉,海盗们就是如此。

“我……,我们投降,根据国际战俘管理条例,作为败方代表,我有权要求你们优待俘虏!”红蝎子双手举过头顶,嘴里依旧不停。

混在破烂舰队中的杰克,坐在“珊瑚号”上,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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