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着地狱枭,路长歌攒足力气撞到了屋顶上,只见视野一黑接着咔嚓一响,路长歌便来到了仓库外面。
来到外面后路长歌顺着铁纹木的缝隙一瞥,看到下方火光密集,少有也有千百人,此刻无一不抬头仰望着他,脸上都充满惊愕的神情。
再向着那树林处一瞥,从空中往下看树林里的景象一览无遗,只见四个衣着繁华的人站在那里,也都仰望着他,三人的表情都是惊愕,只有一名中年男子脸色沉重,似覆盖着凝霜。
不再多想,路长歌将全部注意用来控制幽冥之力。地狱枭那幽蓝的身躯迸发出亮红的光波,在它双腿处化为一个红环,向外扩散开。
红环蕴含的温度极高,它几乎贴着仓库的屋顶扩散,半径伸展到五米左右时颜色开始暗淡,再伸长一倍距离后完全散去,扫过的木头都化作灰烬,在屋顶形成一个空洞的圆。
地狱枭向着天空冲去,身后留下一道蓝色轨迹,在红环扩散的瞬间它的速度达到了顶峰,突破了音障,空中响起一阵轰鸣声。
一瞬间与地面拉开了距离,瞬间的加速度让路长歌感到身体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好在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异变,这恐怖的压力并没有给他造成实际的伤害。
陷入短时间的眩晕,清醒过来时路长歌立刻看向下方的那片森林,武极馆的馆主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距离地面已有千米之远,位于高空的路长歌看地面上的一切都十分渺小,此刻他只庆幸自己不恐高,不然一定会当场昏厥过去。
大地上有着一片红光,那是手持火把的武极馆人马,在红光的左前侧就是武极馆馆主所在的那片树林,路长歌很容易便将其找了出来。
并不是路长歌的眼神好,只是那片区域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庞大的气流汇聚在中心浓缩成白色的亮点,看起来就像是搭载弓上的箭头。
下一刻,这只箭射了出来,从地面拔起一个冲向云霄的白色龙卷。路长歌没有听到呼啸的风声,因为那白色龙卷是以超出声音的速度向他冲来。
钻风拳,那刀疤脸在百草汇前闹事时也使出过同样的武技,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不能与这一次的相提并论!
路长歌感受到那白色龙卷上散发的死亡气息。
这武极馆馆主之前使出的风刃威力不及这白色龙卷的百分之一,别说两块铁纹木,就算是十块二十块都会被直接洞穿!
来不及多想,那白色龙卷已经近在咫尺,此刻连将铁纹木丢下减轻重量的时间都没有,路长歌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便是全力引爆幽冥之力以离开这白色龙卷的攻击范围。
地狱枭臃肿的双腿在之前的消耗中消散了约十分之一,剩余的全部同时开始泛起红光,又一个更为耀眼的红环形成。
红环扩散,地狱枭再度获得巨额的加速度,路长歌只感到脑袋被人闷了一棍,身体被万斤巨石无情地压在地上,几乎被压扁。
蓝光一闪,在地狱枭冲刺的瞬间,那白色龙卷紧随而至,在地狱枭的速度还没有超过它前撞击在地狱枭身上,然后贯穿过去。
只是简单的接触白色龙卷便将地狱枭的一半身躯化作碎片,但它并没有机会进行二次破坏,提速的地狱枭已经离开的白色龙卷的攻击范围。
幽蓝的地狱枭向着云层冲了过去,最终穿透云层来到了云海之上,对着那挂在更高地方,比在地面上看起来大上许多的月亮。
路长歌的眼睛充满血丝,类似鼻血的黑色液体从他的鼻子中流出,这次的压力是异化后的身体也抵抗不住。
不过他逃了出来。
也算是误打误撞,白色龙卷本身是瞄准地狱枭的上本身袭来,但因为地狱枭的加速使得攻击目标转化为了地狱枭的下本身,这使得位于脖子部位的路长歌捡回一条命。
带出来的十多块铁纹木有些被白色龙卷给破坏,更多的掉了出去,此刻地狱枭体内只有三块铁纹木。
不仅没有丢失性命竟然还有收获!
路长歌想笑一笑,但刚刚咧嘴便感到脸颊一阵抽搐般的疼痛,让他反而吸了一口气。
云海上方的空气有些稀薄,让路长歌感到有些头晕,他掐着大腿不让自己晕过去,这可是在三千米以上的高空!
路长歌已经感觉到了下坠的趋势,连忙调整身姿,幽冥之力蠕动变化,将地狱枭失去的下半身弥补上。
一只体型小了几倍的地狱枭依靠着幽冥之力爆裂产生的能力在高空中滑行,向着南阳小镇的方向飞过去。
......
胡叁黑着脸望着天空,有一个红点在黑夜中格外显眼,正向着远处移动。
“报大人,从妖物身上掉落的物质已经检查完毕,是铁纹木!”
接过手下奉上的一块木头,胡叁眯着眼睛打量,这确实是常见的铁纹木,难不成这妖物肚子里是空的,里面装满了铁纹木?
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尤其是妖物离开的方向,那个方向是......
南阳小镇。
胡叁沉思了一段时间,将手中的铁纹木丢在地上,吩咐道:
“传我的命令,从今天起武极馆所有人换上便衣,按时在南阳小镇里搜寻,看一看有谁手里凭空多出几块铁纹木。尤其是夏家的领域内,一家都不可以放过。”
......
回到夏家中自己的房间,路长歌呻吟着躺在床上,他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头又昏昏胀胀。
三块铁纹木有一块他包裹好丢在了傀儡店的门口,那老人平日里开店很早,肯定能接收到。
另外两块在山上挖了个坑埋起来,从掉落的铁纹木武极馆肯定猜出了这次的目的,在这种风头正紧的时刻路长歌可不敢顶风作案,将这铁纹木拿去出售。
“睡吧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距离破晓时分也就不到两个时辰,路长歌衣服裤子也懒得脱,拿起薄被子往身体上一盖,睡了过去。
在他熟睡期间,身体上那些灌注在伤口中的黑色黏液慢慢变色,最后变得和皮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