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716500000003

第3章 (3)

朋友们简直把我当成了一个常年在外的游子,终于从荒蛮的地方返回家乡回到了城市。我又是他们的骄傲,朋友们都不知道该怎样招待我才能表达出他们的欢喜。尤其那几个阿佳(姐姐)和小卓玛、小索珍、小央吉,她们都已成家有了孩子,也整天陪着我,到深夜都不肯散去,睡眼迷离地听我们这些男人谈文学、谈西藏宫廷音乐和民歌、谈绘画、谈西部大开发、谈WTO、谈酒吧、谈画廊、谈小剧场戏剧、谈青藏铁路、谈西藏未来、谈边境贸易、谈文物古迹的保护,谈得海阔天空没有边际,许多话题我们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串在一起的。我们宁愿谈赌博,也不谈金庸,不谈足球和比尔?盖茨。我们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够冰冷了,我们不想再雪上加霜。我们一律反对恐怖主义,但我们又指责那些发达国家,我们对多数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充满同情。

说实话,我这个人还就是在意这样热闹的友情氛围,它能一下子就让自己把西藏认同为家乡了,甚至令我一连好多天忘记了给爸爸挂电话。我在拉萨玩得忘乎所以。

每天喝那么多酒,可是回到宾馆还是无法立刻入睡。一天的经历、人物和话题,总在脑子里打转转,兴奋得难以入眠。于是就躺在床上开着电视机看书,有时也顺手做点奇思异想的笔记,直到凌晨才昏昏睡去。

有朋友拉我到他们家里住,说那样可以为我节省些经费,也好彻夜长谈。我都婉言谢绝了。自己还是喜欢住宾馆,尤其喜欢宾馆的简洁方便和一个人的安静。住在人家里,老人、家属、孩子、保姆的,我怕乱,更怕客气,不自在。

这么在拉萨住着,一个星期似乎没两天便过去了。我想到了阿妈,该去看看她了。

就在自己离开拉萨到乡下看妈妈之前,发生了一件大家都说有意思的事情。我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件事在后来对自己的影响那么大,以致彻底将我摧毁。

这件事情的确是同某个女人联系在一起的。

那是在离开拉萨的前一天,我独自到八廓街转悠。那天上午,阳光明媚,空气干燥清新,没有一丝风。眼见到的藏式建筑顶上拴挂的五彩经幡轻微飘动,仿佛把时间也给凝固住了,世界都在静寂里,这正是自己所要的感觉。在这样悠闲的感觉里,我不知所往不知所求,似乎被阳光牵引着,又好像为寻找一块阴凉的地方,便走向大昭寺小广场南面一家茶座的二层平台。

平台上茶座是露天的,头顶遮了块印有红蓝吉祥图案的白色篷布。清凉的空气从三面飘来。我只要了半暖瓶甜茶,抽着烟无所用心地观望着周围和广场。

有几个男女老外坐着聊天、喝矿泉水、抽烟,他们的茶几上摆放着照相机、摄像机和两本厚厚的关于西藏的英文图书。他们偶尔看我一眼,议论着我头上的牛仔帽同他们当中某位先生的一模一样。我有点难为情,喝了热茶头上冒汗,就摘了帽子。我摘帽子,那老外也摘帽子。他摘帽子,我又戴上帽子。他们冲我乐了。我朝他们点点头,问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说北京。问我,我也说北京。他们频频点头。我又问他们从哪里来,他们恍然大悟,说美国。他们问我是北京人吗?我说,闹闹,我是印第安人。他们怪异地看着我。我说,我是西藏人,长相上近似贵国的印第安人。他们回味一下,笑声爆发出来。

大昭寺那边桑烟缭绕,青青的烟散发着草木香气。五星红旗垂挂在广场旗杆上。附近街道上汽车、行人、地面的人影、三轮车、摩托、小公共汽车、各色遮阳伞、肥胖的交通警察、彩色的游客、当地驻军和武警,乱乱哄哄。人群里时时闪现着僧人绛红色的袈裟。他们三三两两单手或双手搭在额头上,看不出他们站在街头远望找寻什么。四个小乞丐嘻嘻哈哈地猛跑,后面叫嚷着追上一个商摊的大丫头,差点儿撞到正在巡逻的两个武警身上。我的所在非常凉爽,那太阳地里看着有些烫人。同我一样观望着广场景象的还有个外国姑娘,她一身紫色,遮阳帽也是紫色。这位“紫色”静静地独自坐着,一只手臂支在茶几上,半天丝毫不动。她腿上放着个大笔记本,想起什么便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是法国人吗?她同那位叫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女作家认识吗?我无聊地想。

自己茶也喝得差不多了,结了账又点上支烟。正当我起身要下楼的时候,眼睛无意间发现零乱的广场上匆匆走过一位高个女人。她止步左右躲闪着迎面的行人,头上戴了顶斑斓的遮阳帽,那帽子非常醒目,如同一只硕大的蝴蝶在人的头顶上扇动着翅膀。她梳短发,肩膀一边还挂着绿色画夹,胸前吊一台小相机。我角度站得偏高,宽宽的帽檐儿和玲珑的墨镜挡住了她的面孔,但从她圆润窈窕的身段看,我觉得她应该具有圣母样的美丽。不过,这般看人,凭经验得到的结论往往相反,可是自己又不愿意放弃对这个女子美丑的判断,赶忙下楼追随出去。

置身在人群里,那只蝴蝶在前头闪动闪动着忽然不见了踪影。我摘下帽子寻视,如何也找不见她,自己甚至怀疑刚才是否看走了眼,真是大白天撞上鬼了。

我这时感到一个人逛街真没意思,考虑打道回府。转念又想,既然到了大昭寺,那就围着寺院顺时针转上一圈吧,也算是为我此行的工作顺利祈祷,为阿妈眼病的治愈祈祷。

八廓街铺面商摊一家连着一家,各种工艺品、香水、鼻烟、香料、首饰、绸布琳琅满目,大都是从印度和尼泊尔来的。我漫无目的地走走看看,结果找见了一家画廊。

这家画廊所在的屋子,记得过去是一户与尼泊尔联姻的藏族人经营的首饰店。我径直进到画廊里,一幅幅观看墙上、地上、桌案上悬挂摆放的大大小小的油画和版画作品,也有不少素描和西藏传统绘画的壁挂“唐卡”。

我目光在这些绘画作品上轻轻抚摸,然后静止在门口一只小板凳上。那只斑斓蝴蝶样的遮阳帽又出现了。自己这才注意到门口里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她正埋头在画夹上画速写,手上居然还燃着一支细长的女士坤烟。她描几笔,抬起头轻轻地吸一口烟,然后像吹口哨一样慢慢把烟吐出去,眼睛迷离地望望外面。阳光由地面反射到昏暗的屋子里,正好映亮了她的脸。我判断是准确的,事实比我的判断还要出色。这是个汉族女子,年纪大约与我相仿,大眼睛,慈眉善目,面庞柔和,肤色有点黑。我一眼就认出她长得近似唐代观音,但一点儿也不胖。或者她的形象哪些地方同印度人相似,一般人可能在她脸上身上发现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她的形象恰恰是我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自己一家伙便让她给吸住了,当然吸住我的还有她的气质。

“嘿,你好,这画廊是你的?”我问。

“噢,你好。”她抬起头看我,似乎刚刚发觉店堂里还有我这么一位顾客。

“你好。”我又说,心里很不淡定。

“你看上了哪一幅?”

“只是看看,看看。”我旁顾左右,“这画廊,你开的?”

“不是。我只是帮人照看一下。”她的态度显得冷漠,“请随便看吧。”说完,她又埋头于她的速写。

我转了一圈站到她身后,“嘿,你画得挺好。”

“谢谢。”

“学这个的?”

“对。”

“在什么地方学的?”

她又抬头看我一眼,笑着摇摇头,然后什么也不说继续她的速写。这个时候,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着电话站到店门外边接听。我在店堂站了有三五分钟,听见她在外面打电话的语气,对方大概是她的一个闺中密友,她说自己跑到拉萨来了,什么时候回去还定不下来,等回去再聚吧,等等。好像她的电话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我就无趣地出来了。

转了一圈八廓街,阳光晒得我满头大汗,可是自己心里还惦念着刚才画廊里那个女子。她的美仅仅属于我一个人,我想。可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转眼又变得模糊了。想来想去都是一张观音的面相。不成,我要再去画廊看她,即便无法相识,我也要把她的形象刻在心里,否则自己今后会有无尽的遗憾。

待我就要走到那家画廊的时候,脚步紧张得都快迈不动了。自己暗暗地骂自己,怎么搞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腼腆啦?真没出息!

我壮起胆子走到画廊门口,那女子已经不见了。往画廊里张望,一个黑头黑脸的藏族男人正用英语接待三个外国游客。我在店堂里站一会儿,趁他说话的间歇,我用藏语问:“格啦(先生),您店里刚才那个画画的汉女在不在?”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你问她干什么?”

“只是问问。”

“她走了。”

“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哈古吉买!”他不客气地说他不知道。

完了……结束了……我的梦醒了。美好的人儿永别了。

但是,自己依然不死心,神思恍惚地围着八廓街又转了一圈,希望再见到那个女子。结果,连她的影子也没有发现。燥热的印度音乐和尼泊尔歌曲从商铺中传出来,挑逗一般往我的耳朵里猛灌。

晚饭前,我把自己白天在八廓街的经历说给朋友听。

一个警察兄弟说:“这容易,走,咱们现在就到那家画廊去。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老板,叫旺扎,也是哥们儿。你达娃啦这个牛仔就这么点愿望,能不帮你实现吗?”

“你不要跟我吹牛。”

“我吹牛?你达娃啦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你上次问的那几个大案哪个咱没掺和着给破了。”

“那叫‘参与’。”我纠正他。

“就是参与嘛。这点事,没有问题的。”

“真的容易?”

“当然容易。”他说。

“那好,咱们走,快去快回。”我说。

“走,上车。”

我们立刻开“212吉普”到八廓街去。因为车上挂的是公安牌照,我们一直把车开到了八廓街上,搞得那些傍晚转经的人以为公安来办什么案子,都纷纷闪在一旁看热闹。

黄昏的八廓街同城市的西区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历史格调的,一个是现实的。一边显露着无声的精神,另一边则是喧哗与骚动。我说不上自己究竟最认同哪一边。自己还年轻,也许年纪老的时候,我更认同八廓街每日黄昏默默转经的人流。

那家画廊这时正在上门板打烊。车子一停到门口,朋友不下车,身体趴在方向盘上扭头冲里面喊:“旺扎,旺扎啦,旺扎啦,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那个黑头黑脸的老板旺扎欢欢喜喜地从里面出来了。

“什么事?别叫,周围还以为我这里出什么事了。”旺扎一边搓着双手一边说。

朋友给旺扎递上一支烟,“怎么就关门了?”

旺扎说:“晚上几个朋友要打麻将,又没有客人,就早点收吧。”

“怎么,什么事?”旺扎望望车里陌生的我。

我朝他点了一下头。

朋友介绍说:“达娃,从北京来的,作家。旺扎,这画廊的老板。”

旺扎又同我点点头,然后他伸进来一只手跟我用力握着。

旺扎说:“你白天来过嘛。”

我笑笑。

朋友说:“旺扎啦,说的就是这件事。你店里有个甲姆(汉族姑娘)吧,画画的?”

“对呀,她出事了?”

“看你吓的,别一问什么,就出事了。”

“怎么,你说吧。”旺扎莫名其妙。

“那女的是什么人?”朋友问。

“她也是从北京来的,跟你一样。”旺扎看我一眼,“来旅游的,会画画,要下乡,身上钱不多就借我的地方卖画。她出事了?”

“你看看你,怎么又是出事了!没那么严重,达娃啦想‘丢’那姑娘。”

朋友说的“丢”,是新编的俚语,意思是情人、恋人,在这里可以理解成北京话“拍婆子”的“拍”。“拍婆子”就是找姑娘的意思,好孩子不会这么说。

旺扎眯着眼笑了,又望望我,“谁知道她明天还来不来。不过,她明天好像要到那曲一趟。她这两个星期在我这里卖了不少画,光美金就收了四五百,够花一阵子了。”

“她住哪里?”

“这我不知道。”

“她卖画你提成多少?”

“她又不在我画廊,临时的。我只提百分之三十。”

“你他妈还挺黑。”

旺扎笑笑,斜视着我,“这女人一般嘛,岁数也不小了。”

朋友转过脸对我说:“达娃啦,估计你看走眼了,高山反应。咱们走吧。”

“走不走,旺扎啦?一起吃饭,也算跟达娃啦认识一下?”朋友问。

旺扎说:“今天不行,都约好了。明天我请达娃啦,怎么样?说定?”

“达娃啦明天到林周去看他阿妈。”

“真的吗?”

“真的真的,旺扎啦,谢谢你。”我说。

同类推荐
  • 三月情流感

    三月情流感

    病症来了,你的“爱”病了吗?范逸臣、陈洁倾情演绎拯救你的爱!形态各异的都市情感症候人群,常陷于不同的情感病症中,四位来路不同的男女分别是“爱泛滥”“爱不上”“爱无能”“爱金钱”的爱情重症患者。
  • 不得往生

    不得往生

    草莽起家的许半夏从收废铁到开工厂,周旋于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外资企业法律界甚至黑社会势力等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之中,经历良心与资本、道德与利益的对抗在漫长的创业岁月中,既有痛苦、波折,也有甜蜜、收获。这是一部投以裁纸刀、许之生半夏的爱情小说;这又是一部六国争雄的钢铁行业商战小说;这还是一次对“企业家原罪”的有力质问。或许一切的商业都将经历这样的过程,而传奇往往这样炼成。
  • 大侦探仧上人

    大侦探仧上人

    一件迷离的惨案,警方无能为力,无意中一名小侦探仧上人介入,揭开了疑案的谜底。以此为引入,仧上人开始揭开一个又一个的悬案谜案。第1卷:血匕首描述的是一位法医由于各种因素心理失衡而杀人事件;第2卷:石灰吟则是揭开了石膏雕像里藏匿尸体的背后故事;第3卷:翡翠冷描述的是一个女画家为了寻找创作的灵感而杀人的故事;第4卷:鬼面具
  • 厚人

    厚人

    赵文辉是一位植根于生活深处,执著于本真的“自然”状态的小说家。他的生活空间与艺术空间,都存身于太行山脚下,豫北平原的那一方沃土。那里是他创作的“原乡”。在今天,一方面是打工者们纷纷涌向城市,另一方面,城乡之间也不再像原先那样千丝万缕般联系,中国的城市有了自足的系统,城市化的水平大为提高,于是,城里人即使不与乡村发生联系似也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最年轻的一代作家,几乎没有乡村经验。正是在此大背景之下,我认为伴随城市化的加剧,真正熟悉中国乡土伦理和基层社会,真正能够传达出乡土特有的神韵和气味,写出中国农民不息的生存意志和道德理想的作家会日益稀缺的。
  • 跟你扯不清

    跟你扯不清

    陈若雨追孟古,追伤了,于是她跑了。孟古招惹陈若雨,惹急了,于是被咬了。当然不能白挨咬,于是他咬回去了。咬来咬去变成了吻,吻着吻着失控了。糟糕,跟他扯不清楚了怎么办?她喜欢活泼风趣的男生,因为她自己就粗线条的女生,所以那种纤细温柔敏感型的男人她欣赏不来。可她犯了一个错,就是她没有分清开朗风趣与嘴贱皮厚的区别。论脸皮厚,他胜!论嘴巴毒,他胜!论脾气大,他胜!论耍流氓,他还胜!救命啊孟医生!
热门推荐
  • 九州之云起

    九州之云起

    九州,共分九个大陆,州州之间,却存有州界,州界所立之处,凡人触之便会化为虚无,不知何人所设,仿若在这片大地上出现生灵之前便已经存在。虽有州界却非常在,每隔四十天州界减弱维持约三天,俩州之间便会发生争斗,为了开疆扩土的野心,也为了更好的生存。中州大陆存国大周,人口数十亿记。虽是九州,却也有记载存留其域外四州。极北之地,终年风雪不断,却生存有无数兽族之人,隐秘其内的蛮荒之气,虽有州界却难以阻隔完全,非兽族之人沾染上便会癫狂致死。极南之处,花草树木异常巨大,一株小草也能长到俩米多高,其内万物皆为生灵,其奉陆地中央有仙树,尊其为圣灵。极西之地,沼气弥漫,人畜进入其内不消片刻便会化为枯骨,也许能在这里生存的就是那枯骨。极东之地,邻国长风,其现任国主天纵之才,其国内却是多奇人异事,比起大周更加蓬勃向上。九州未曾被发现的四州随着一声儿童的哭喊,在迷雾中渐显身形,等着有人去寻觅去探索……等待着他们的也不知是危险还是机缘...
  • 请辞

    请辞

    顾希嫁给了程凌骁后,恩爱美满。“顾希,我要上你!”“三个月以后吧!”晚上睡熟的程凌骁突然听见顾希嚷着饿,要吃饭,他气哄哄的下了楼,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碗面上了楼,递到顾希的手里,“吃!”怀孕九个月的顾希砸了房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当初她眼里的星光已然不再,只有浓浓的绝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后来顾希扔下了他们的孩子远走他乡,之后杳无音信。···你爱不爱我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想爱你了。
  • 重生之万古神玄

    重生之万古神玄

    QQ交流群【829049179】仙侠二期征文比赛参赛作品,也是属于自创类型。曾经的至强帝君,却被自己的红颜知己暗害陨落,重生归来掀起曾经纪元无法得到的答案,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宿命的对决。寻找万年的爱人—却被囚禁。同一纪元的存活下来的魔族至强宇主。曾经救过的黑龙夫妻,双双登临巅峰踏入世界只为报一恩。曾经教导的弟子从苍茫之上归来,成就无上大能。已经消失的李家族人,却是天罪之人
  • 两世寻梅

    两世寻梅

    前尘尽忘之后,你仍为我踏雪寻来,我又岂能不伴你余生。
  • 末日狩魔

    末日狩魔

    当异界的大门被打开,当身上的枷锁被去除,人类将何去何从?后方已是地狱,前路却不是天堂。
  • 无双主宰神

    无双主宰神

    远古大战之后,魔族与人类的战斗就此平息了。三奇物,奇火,奇水,奇符,传说只要各集齐一样的话,就会有一次造化,六大宗门,魔宗最强,那魔宗会与魔族有关联吗?千变万化,物是人非。少年为寻找亲生父母,踏上了变强的道路。看破一切,唯吾独尊,灭死灵,杀血灵。杀戮与善良,又会怎样去选择。爱与恨,只是一念之差,天下之宝,有缘人拿取,少年苦苦修行,目的就是成为大陆顶尖高手,独步天下,修行道路异常坎坷,带着一颗仁者的心,去闯出一番成就...
  • 末日之清零

    末日之清零

    失忆后的叶陈凭空收养了个儿子,可这个儿子却和普通孩子不大一样,直到世界末日那天,巨怪袭击人类,她带着孩子逃亡,遇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步步抽丝剥茧中,她才慢慢了解事情的原委和和真相……
  • 遇爱在夏末

    遇爱在夏末

    木瑾霖是一个曾经被情所伤的男生,在一次意外的抢车过程中,认识了与自己同在莫尔特大学的学妹——莎雨乐,两人就在默默的相处中,相互守护,莎雨乐的活泼开朗可爱深深打动了木瑾霖的心,两个人的爱情却多次遇到困难……木瑾霖能否在暗恋了莎雨乐9年的辰蓝夜的威胁下与莎雨乐修成正果呢?而莎雨乐又能否在辰蓝夜和木瑾霖中做出正确的选择呢……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那些年辉煌的岁月

    那些年辉煌的岁月

    那些年,兄弟们坐在一起喝酒,他们总说,等我以后有钱了,要开宝马,住别墅,泡洋妞。多少年过去了,兄弟几个又坐到一起,他们却说,如果能回到以前,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