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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背好大一口锅

章雨和周文吃了饭就说要回去了,他要送但被她拒绝了,她还是习惯一个人。

周文也没有勉强,只是让她回去的路上小心点。看着她上了公交车,直到公交车不见了还站在那里对着公交车的方向发呆。

章雨也没有回家,只坐了三站就下车了,既然章可丰让她晚点回去,那她就趁这次机会把自行车买了顺便踩回去。

自行车是个劫,但相信这次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了吧。

可是她不知道,买了之后不仅有事发生,这件事还颠覆了她的整个人生观。

当她踩着自行车熟悉的马路悠然回家时,家里已经炸开了锅。

她悄悄的把车停在院子里,客厅里隐约传来了哭声和咒骂声,她心突突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不过她每次进到这个门口都会有这种忐忑的心情,想到这里顿感觉安慰了不少。

客厅里章家老小全都到齐了,她一出现那些目光就刷刷地如飞刀般钉在她身上,她心里顿时一阵恐慌。

赵氏正眼泪婆娑的倒在章百林怀里哭,其余的人则瞪着一双怒火冲天的眼睛看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

章雨还没开口问候章百林就开始责问了:“你去哪里了?你今天做了什么事?”

章雨回忆了一下,她今天好像没有做什么事,就是去了一趟药店吃了个饭买了辆自行车,难道章可丰让她出去是个晃子,目的是告状她没照顾他自己跑出去玩了?

但是事情远远比这个严峻得多。

章可怡冷笑一声:“不用问了,就是她偷的。我就说她怎么会舍得买一条十几万的裙子,原来是学会奢侈了。用完了自己的钱就偷别人的,你要不要脸?”

章雨懵了:“什么……偷别人的钱?”

“快说,是不是你偷了赵姨的珠宝手饰?”奶奶沉声说,“藏在哪里?还是你拿去卖了?”

脑海里有东西一闪而过,章雨仿佛想到了什么,只觉晴天霹雳,转眸望着章可丰,但他却躲开她的目光。

“还不跪下,你个不孝的东西。”章百林怒气沉沉,“家里少你吃少你喝了?居然偷东西,还把手伸进自家人兜里了。亏你赵姨平时那么维护你,你竟然把她的珠宝手饰都偷了。真是狼心狗肺,上百万的东西,你说偷就偷了,你还是个人吗?”

章雨惊恐万状的跪下来:“我没偷过东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可丰让我去赵姨房间帮他找一支药膏,我就进去找了,但我真的什么都没拿过……”

“大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去药膏了?”章可丰抢过话头,有些鄙夷的说,“医生开给我的药膏用到明年都用不完,我怎么会让你去我妈房间找,我都不知道她房间里有药膏,又怎么会让你去找?”

以苏氏对章雨的态度,他是料定苏氏不会把中午的事说出来的。

章雨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我们都出去了,今天就你们几个在家,你母亲不会去拿赵姨的东西,可丰更不可能去拿自己母亲的东西,张妈在章家做几年了,她的为人我们清楚。但是你,前几天联合外人笑话家里,昨天又突然买个十几万的裙子,你说你是不是很可疑?”奶奶一条条地将这些信息罗列出来,望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吃人般,“你自己都承认你去了赵姨房间,之后还出去那么久,你说不是你偷的,难道是我偷的吗?”

章雨悲凉地摇头,虽然知道没有用还是要替自己辩解:“在赵姨房间没找到药膏,可丰就让我去买……”

“大姐,你适可而止吧,别什么都拿我当借口。”章可丰十分的愤怒,一副不愿意再隐瞒的样子,“我今天从一楼上去的时候刚好看见大姐从我妈的房间出来,神色很不安,她平时也不像个偷偷摸摸的人,家里以前从没丢过什么东西,所以我也没多想。后来我说要出去透气她说她等一下有些事要做,就不跟我去了。我回来就听说我妈的钻石戒指、项链和珍珠项链手链玉镯全都不见了。”

苏氏听到珠宝的名字时再一次紧紧的握住拳头,章百林居然给那个贱人那么那么多贵重的东西,自己的没有那些东西的一半多。

章雨不敢相信章可丰竟然这样颠倒黑白,她一顿,即时求助地看向苏氏,苏氏是唯一的知情人,她希望这次她能看在自己是她女儿的份上帮她一次,毕竟这件事落在她身上可以算得上攸关生死。

可是她失望了,苏氏避开她的渴望的目光看向别处,如同往日一般冷漠,她的心一点一点冷了,骤然跪坐地上。

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绝望过。

章百林暴怒地站起来一脚踢翻她在地上:“去我的皮带拿来,我要打死这个丢尽章家脸的小偷。”

章可怡立即跑上楼去拿。

章百林额头青筋暴露,拿着皮带一下一下的抽打在章雨身上,章雨痛得满地打滚,惨叫声响彻整栋楼房。

众人表情各异,冷淡的、幸灾乐祸的、解意、不忍直视的,只有在某个角落的张妈揪心的掉眼泪。

章雨被打得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几乎没有一处空白的地方。

章百林仍然没有停手,对章雨的叫喊声充耳不闻,仿佛打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罪犯。

打到后来连每个人都不忍的别开了视线,章百林打得手也累了,狠抽了几下把皮带往地上一扔才坐在沙发上休息。

她抱头卷缩在地上,已经停止了挣扎,隐约可闻她低低抽泣的声音。

打过后章可怡又觉得不解气,把她母亲的珠宝偷光了怎么能打一顿就算。

“我们报警吧,她偷了那么值钱的东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应该让警察来处理,让她去吃几年牢饭教训一下,不能让她会变惯犯。”

章百林因为出手太重,还喘着气,余怒未消:“对,让她去吃几年牢饭长长记性,我们章家没有这么丢人现眼的小偷做女儿。”

章可丰顿时紧张起来,警察一查起来就麻烦了,那边的赵氏已经急急的阻止了:“不能报警,都说家丑不外扬,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我们章家的声誉就毁了。别人会说我们家教不严教出个小偷,以为可怡和丰儿也是这样的人会怎么看他们?”

章可怡首先不肯了:“我才不怕别人怎么看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就这么纵容小偷才会让非议呢。”

“我说不报警就不报警,首饰是我自己的,丢了就丢了,反正小雨也受到处罚了。”赵氏严肃的说。

“妈……”

“阿英说得对,家丑不外扬,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奶奶竟然也同意赵氏的说法。

章可丰总算松了一口气,真要报警他就遭殃了,他这个妹妹真是笨得可以。

苏氏冷笑,目光在赵氏和章可丰脸上穿梭,两人被她的目光灼得浑身不自在。

既然赵氏不追究而且也得到奶奶的赞许,也就没有报警了。

没人知道地上的章雨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眼中不带半点情绪。

已经过去两天,章雨仍然躺在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看,心如死灰。

张妈拿药膏给涂伤口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有药膏碰到伤口时微微发抖,张妈一面掉眼泪一面涂。

这孩子真的太不幸了,在章家受尽了折磨,也不知上辈子靠了什么孽生在了章家,怎么说她也是章家的血肉,他们怎么就狠得了心!

张妈涂了药膏又给章雨喂粥,喂一勺就张一张口,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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