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上虽然是暂时缓和了下来,但是实质上并没有什么转机,那些大汉一个个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而这时候老鸨却是拿过银票,指了指挂着邪笑的苗家农的鼻子,娇笑说道:“要是苗公子不嫌弃的话,莫说是十八般武艺了,就算是三十六番姿势,那都熟悉得打紧啊。”
虽然与苗胖子肆意地笑着,但是那老鸨的眼睛一直在李牧白的身上打转着,苗胖子一手搂着那老鸨纤细的腰姿,向着李牧白身边走去,手上却又了另外一种触感。
“白哥儿,走,不对劲!”
话音落下之后,苗胖子的手中升起一股内力,刚想要传进怀中的细腰中,但是没有想到那老鸨竟然也是个狠角色,武艺出其的精湛,借着转身已经在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银光一闪竟然袭向了苗胖子的咽喉,与甩手回来的冒着内力的肥大手掌撞个正着。
“砰!”
双方都是目带异色,随着一股气浪冲开之后,苗胖子身形后撤,也算是回到了一脸平静的李牧白身边,十二道铁骑应声持缰上前,属于大夏一流骑兵该有的气势一下子扩散开来。
“六品之上的高手!”
世间武者初修筑基为后天六品,一品为最,六品为末,六品之上是先天,这也是寻常武者与高手之间的天埑,只有先天高手才有资格独自行走江湖。
李牧白问道:“胖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的?”
“唉,别提了,你不在家的这些年,弟弟可惨了,老苗把之前的账目都给老子算了一遍,硬生生地禁足在家一千零一夜,只能了靠着修炼这破武功勉强维持生活,还说能够减肥,这不,成这个样子了!”
苗家农随手抬了抬自己的大肚子,似乎有点站不住了。
“别急,这事你就要学学瘦猴了,你看看他多淡定。”李牧白伸出手去把他拦住,顺便示意他看看那双腿正发抖,徐徐走过来的瘦猴,微微笑着说道。
徐志岳勉强得意道:“胖子,我问你,这里是哪里,幽州城啊,曾经在这里杀小王爷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有一个人成功过?”似乎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泡影,根本不放在眼里。
却看见胖子摇摇头,“有种你的别抖啊!”
说得徐志岳赶紧伸手去抓摆动幅度越来越大的双腿。
李牧白当时就有了雅兴,大喝一声温酒!
后面跟着上来的几个婢女走上来,都是在王府之中的跟着出来的,她们早就习惯了小王爷的习性,每次出行都是要跟在后面,这也是沉鱼这个总管的要求,在需要服务的时候能够及时地有所作为。
三张紫檀木椅子相围在摆着火炉的雪白地面上放下,上面已经铺满了貂裘等保暖衣物,三人都坐了下去,丝毫不担心前面的战斗会波及到他们。
地面振动起来,神雷之声呼啸,前面的铁骑似乎接到了命令一般,已经冲了上去。苗家的这一批铁骑虽然是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前线的哪只部队不是根据苗家的政策,从马上的一鞍一蹄,到人身上的一装一甲都是经过政策改革的,要是连几个江湖混混都解决不了的话,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更没有那传说可以横扫北辽二十万虎豹骑一说了。
而且这铁骑也是有讲究的,当初一个那苗验兵放下自己那三品大员的身段,独自上那鹤鸣山去,请教那自成一脚且已经初具声望的神霄派阵法大师紫雷道君,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下山。
后来,将那《神霄五雷阵》的一丝精髓融入到兵法之中,创造出独具一格的奔雷铁骑部队,一百零八人成一阵,现在正是服役于西凉之中,是当大夏朝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当初西晋五十万的陷阵营,堪称铜墙铁壁,最后还不是在铁骑之下成为一片冤魂,三十万将士惨死,就连交战之地灵谷,也成了现在赫赫有名的断魂谷,常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更受数不清的鬼兵阴魂一说。
后来皇帝的发布的禁令之下,皇朝之中不能够无故出现上百人的队伍,骑兵更是超过五十就要申报,现在的阵法已经被瓦解成为了十二人一队的小天罡雷阵,其中每三人又是相互相乘,威力之大显而易见。
在场的彪悍大汉进入阵中,大刀向着一名护卫横空劈下,但是刀芒都还没有落下就已经长戟卡住刀气,另外一戟刺出,洁白的血地当即染上鲜红。
刀枪碰撞的震动声,在虚空中绽放,在李牧白的眼中更像是美妙的歌曲。
才刚刚一壶酒的时间,那些已经在醉仙楼中,存在已久的彪悍江湖死侍已经全部倒地,鲜血如雪,楼上观望的妙龄女子都是纷纷褪去,只有居中还站着一个青袍女子,似乎没有见到想要看见的,还不肯退去。
“贺大娘,你这手段不够高明啊,就这实力就想要杀小王爷?杀本公子都杀不了,你还是好好耍尽功夫陪陪小王爷吧,看看有没有本事在幽王殿下的手下讨回一条小命。”
胖子大声叫喊了一声,连头都没有回直接拿起酒杯三人碰了一杯,哪知李牧白不领情赶紧回绝道:“这等货色我可受不了,也没这种胸怀,已经是如狼似虎了,还是留给你减肥吧!”
徐志岳道:“这话说得对,看看能不能够生出个龟公来!”这话可把胖子气得呱呱叫,要不是看着敌人窥视的话,估计都能打起来。
“这可说不定哦,世人皆知小王爷好色,更知小王爷不好杀,没有点什么本事的话怎么可能敢做这种事情...”
直到这个时候,胖子猛地抬头,才发现原本站在那澡房之上的倩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脸色微变,浑身的内力已经是微微涌动,向周围探视而去,但是却被李牧白打巴掌抽在身上,掀起一身的肉浪,道:“来碰一个!”
暖酒下肚,三人都是呼出一口暖气:“舒坦,就是这天气驴草的冷,还有谁要上的赶紧上了,来这里姑娘没有看过瘾,还冻成个狗的样子,再不上被王爷要回府了。”
大名鼎鼎的小王爷,荣国府的掌上明珠,除了小时候被母亲惩罚的时候,哪里还有受过这种冻。
“白哥儿,还是你厉害,瘦猴除了读尽老父万卷书,甚至连藏在的床榻地下收藏的《奇人集》都未尝听闻像你这种如此贱——康的心态,还要求人来杀的,实在是高!”
徐志岳放下手中上等青玉酒杯,样子那叫一个感慨,只是这差点说成贱人可把自己的背后吓出一滴汗来。
苗胖子也只能是大喝一声中听。
龟公和老鸨都没有动,铁骑在前向来都是一令一动的,现在第一令已经完成,也都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命令,不过那老鸨的嘴角倒是有了一次微微的翘起,眼眸之中似乎也闪过一丝的白光。
不过就是这白雪飞扬的天空,雪花突然间有了一种不自然的微妙变动。
就连已经落在小王爷那上等白裘上的雪花,都受到了召唤一样,全部向着李牧白的脖颈的位置掠去,场面异常的诡异,就连一直小心翼翼的胖子都来不及做出救助的动作。
雪花在李牧白的眼瞳之中急速放大,但是还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就在身边的两个跟班都以为眼中最英明的小王爷都要在这醉仙居捐掉的时候。
一瞬间,雪花停住,距离李牧白的皮肤还有一寸左右的距离,但是这成了阴阳之间最大的距离,紧接着便是出现了沙沙的磨剑声,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只是李牧白的身边空气之中似乎波动了一下,藏身飘雪之中的诱人女子裸露了出来,站在李牧白的身边。
李牧白伸出自己的手,接住了那些失去控制开始飘落的雪花,感受了一下之后发现竟然是真雪,抬头一看,紫纱裹着那娇躯酮体,十根手指上似乎有着断落的银色丝线,而且身体已经是不能够再动了,美眸之中依然冰冷,但是多了一丝的绝望,虽然隐藏得很好,却难以逃过阅女无数的金睛火眼。
在场的醉仙人,似乎一瞬间都被剑抵咽喉,没有一个敢动的。
身边的两个小跟班,连带刚刚来的来到的磨剑人,都是齐齐咽下一声唾沫,磨剑的动作都已经停下来了,这小王爷点评最漂亮的老板娘可不是吹的,远看似花这近看可就要成仙了。
雪地之中李牧白很容易就注意到了三道炽热的目光,赶紧道:“衣服都不穿,有伤风化,都别看了。”说罢竟然是将自己身上的那白裘脱下,给身前的女子裹上,再吩咐道:“回去赶辆马车过来。”
身边的婢女应了一声是之后,快速离去。
三个人在李牧白的命令之中,赶紧回过神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李牧白也没有去管那脸露异色的紫发女子,接着问道:“老马,怎么是你,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的吗,难道还真给你磨出剑术来了?”
还记得李牧白五岁的时候把乌骓送回了马厩之中,那时候只要不见到小王爷就闹,李莽当时派了不知道多少个养马官去,但是都无功而返了,终于有一次,门口磨剑那瞎了眼的老头说他去看看,差点没有被那正是悲愤的小王爷骂出屎来。
可就是他这一去还真的安静下来了,从此王府之中少了一个瞎子老头,多了一个老马,但是剑还是照样磨。
不久之后的一天,在悲伤之中的小王爷来到了马厩,看着那神骏的乌骓说道:“老马,你这剑磨了多少年了。”
结果老人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几轮道:“回聘少爷,已经十五年了!”
“那你会剑术吗?”
老马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但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磨个屁的剑啊?”
但是面对小王爷的大骂,老马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认真想了一下,但还是接着磨了下去。这一磨剑又是一个十五年了!
这次老马依然还是思考得非常的认真,但最后还是摇摇头,道:“俺忘记了,俺会用枪,这剑好像也不差多少。”
李牧白三人当即露出一个心累的表情,但是很快便被一个神色异常的苗家护卫进来打断了。
“报!西门四十里居庸关外,御前太监率领五千羽林狼奔腾而过。”
护卫大声把话说清楚,而苗胖子则是神色有点凝重道:“再探!”
护卫是了一声退下。
羽林狼是庙堂皇宫中,属于老皇帝亲权编制的军队,担任守卫皇宫的任务,现在却来到了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的。
而御前太监前来,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传圣旨!
两人的目光同时遇上了李牧白,只见他微微笑了笑道:“老马,我不想见到他们,有办法吗?”
这一次的问题老马终于是不用思考了,当即回应道:“有!”
语毕在地下轻轻跃起,竟然是飘至半空,李牧白的头仰得老高才勉强看清楚他的身影,瞎了眼的老马这时候,似乎遇到了除了小王爷之外又一件畅心的事:“少爷,看俺这一剑。”
没有人看得清楚上面的老马出手的风采,只觉得他是站到高出放出一个大臭屁而已,随即便是飘回地面,手上还是那锈迹斑斑的铁剑。
“这就完事了?”李牧白还是有带你不太相信,走上去问了一句。
但是在场的人,包括之前行刺李牧白的女子,都是面露惊色,估计能够都在心中骂了一百遍废物小王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而老马没有说话,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点了点头。
场面的沉寂再次被一个跑进来的护卫打破:“报!”
在得到了苗胖子的一声允许之后,大声说道:“居庸关东面出现不知名的剑气,挡住御林狼路线,坐下马匹受惊,御前太监不敢再前,退去三十里!”
“好,一剑劈出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