絜絮盯着屏幕看,很显然以在场人所表现出的情况来看,是“一无所获”。都被她留下的线索牵引着团团转,一切证物的发现,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全然不知都被絜絮安排的妥帖,这也本该就是他们计划中严丝密缝的一部分。
接着警方便找上了先前的那家手艺人,搜查一番后就把他带走了,证据充足,人赃并获。
就算警察可能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可毕竟是出于她的手笔,再奇怪也别想找出证据,更怀疑不到她头上,她终是这场闹剧中的无名氏。
即便真的是。
“凶手”名为梁则,是名艺术家,主修木雕,那么他屋里的物件也不奇怪了。
死者生前曾多次压价,还是那种讲不出所以然的硬压,不少别具一格的作品只卖得价格一般,寻得是些没眼力见的主。
而陈久却私下与人勾结,大赚许多。
同行的自然眼红,不眼红才奇怪呢,而相对的明里暗里倒也暗波汹涌。
梁则虽然并没有杀人,但两人之间也有不少纠葛,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或多或少也做过什么,不能自诩正义的说“与我无关。”
但谁会愿意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买单,本就无意承担。
闹自然是要闹的,法院判决期间,他心绪已经乱了,竟出言讽刺,乱了根本,指出的点也站不住脚。更是引得法官勃然大怒,罪加一等。
再然后他还不肯消停,用血在囚牢里写满了“不是我”,借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懑,命运的不公。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哪个罪犯会服法呢,毕竟都是做过这么多年警察的人,这点状况常有,便没有多加留意。
再者,证据已经很明显了,又何必打翻之前的结论,重新来呢。
动机,凶器无不在提醒着真相。
这不是自己找自己麻烦吗。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例如警校刚毕业初出茅庐的吴能。
他属于那种壮实型的,整张脸写满身为警察的荣誉感和正义感,对这一切也觉得甚是新鲜。
他虽然有着很结实的身躯,但与之相比,他的心思却是极为细腻的。再加之刚毕业,是个人都会迫不及待想做出点成绩证明自己,他也不例外。
可他不敢也不想在明面上这么做。
一来是怕前辈瞧不上自己,二来是想独占功劳。
小人之心。
待太阳托着它雄浑的身体,从地平线上纵身跃下时。
他一个人偷摸摸的来到梁则的住宅,而那里已经被贴上了封条。
他自有办法,他向里走去,故作挺直腰板道:“上面说了,还有证物需要收集……”
那里的警察一脸怪笑,显然是心知肚明,打断道:“懂的懂的,你去吧。还有这个,你可能用得着。”
说着,还递给刘能档案袋。
身边人却开口道:“干嘛给他。”
那警察与身边人咬耳朵:“年轻人心气儿高,刚来此地想做点成绩很正常,先让他栽个跟头,还能明白前辈的体贴。”
身边人小声回应道:“就你心眼多,真是干得漂亮。”
吴能没有多想,倒也隐约听见些耳语声,只不悦得皱皱眉,并未说什么。
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留下。
吴能摇摇头终是失望而归。
临走前他不愿相信地回头,将目光锁定在钟上。
已经十点了。
他一直为自己是一个警察,能为人民服务而自豪。
而事实却痛快的赏了个耳光,不留情面。
即便自己有多不愿意接受,而事实似乎就是这样。
一遍遍地指责自己的无能。像自己名字那样,可真是讽刺啊。
以后的以后也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次这样的遭遇呢,早来些,何尝不好,吴能自嘲地笑笑,自己也是只配这样的吧。
……
真正好奇的对象还是絜絮吧,她是一个典型的来历不明的人,留下的信息都是假的,伪造捏造,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