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有内涵的女孩子啊,可真是有意思呢。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一个男青年拿起林江搁置在一边已经看完并做了标识的书。
“谢谢你的赞美,过誉了。”林江拿回书,微微鞠躬,嘴唇也只是微微勾勒了弧度。
“那可以借我品鉴一番吗?”
“称不上品鉴,但借是可以的,我已经不再需要了。”
“那绝对是珍品了。你来这里只是单纯地为了看书吗?一人?”
“额,不是。”林江抬眼这才看见了那个人的模样,十七八岁吧,跟白拣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跟干净阳光,眉宇间流露着一股正气。林江指了指白拣,“与那人一起的。”
白拣也回头瞅了瞅林江。
“你们穿的都很是奇怪呢,这是去哪里了?”
“一家茶艺店罢了。”
“溟空?”
“哦?你也知道啊。”
“自然,我是常客了,与那里的老板也很熟。”
“你说孙士喆。”
“当然,我们老友了。”
“还好。”
“你平时看书也喜欢这样记记划划吗?”
“不是平时,只要是看书就会。我必须对我任何时候看到的这些文字产生的想法写下来,那样才是充实的不是吗?”
“很有道理呢,是个不错的习惯。”
“你也可以试试。”
“交个朋友吧,希望我没有给你轻浮的感觉。莫倾诠,今年17岁,归和高中。”
“林江,14,勍鼎高中。”
“14岁就上高中了吗?你年纪还很小哦,却有种少年老成的成熟。”
“那是,她可是连跳三级的天才。”白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林江边上来了。
“哇,那我真是自叹不如了。”
“你也不错,众所周知归和分数线很高的,考进并不容易啊。”白拣满脸客套。
莫倾诠看了看他,没有进行客套的商业互吹,“你可以先自报姓名吗?”
“白拣。”
“你也犯不着太狂,我是知道你,也知道你哥,当然更知道你的父亲。”
“那你这算什么样子。”
“最基本的礼貌罢了,你看你哥比你沉稳多了。”
“我哥那是懒得这不一样好吗。”
林江扫了他两一眼,两人心一惊,立马该干嘛干嘛去。
林江又淡定地拿出刚刚那本书,刷刷开始写字。
“其实我们挺合拍的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林江没有理他,他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你是住在这附近吗?常来这家店吗?还是……”
“够了,我可能需要跟你说明一下,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非常不喜欢有人在我看书的时候打扰我。”
莫倾诠的眸光一下子就淡了,“好的,应该是我错了吧。”
良久林江终于放下了书,莫倾诠再度搭话,“你的笑容真的除了礼貌什么情感都没有夹杂在里面呢。”
林江拂袖淡淡的笑了一下,真的很淡,也很短暂,可还是有人捕捉到了。
因为他一直在看她。
莫倾诠开口道:“其实你笑起来挺可爱的。”
林江抬眸,目光中不无挑衅:“因不好看而说可爱,我懂。”语气间竟还带着些体恤。
她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情感变化,显然是不在意的,而对方的脸刷得却红了。
哪有女孩不在意容貌的。
即便丑,被这样直白地说也还是会很难过的吧。
莫倾诠看向林江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林江只无所谓的,轻轻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包含太多信息了,而大多是不屑,不是那种少女娇羞或者年少轻狂。
他淡淡感慨道:虽然容貌上不尽人意,但气质还是很好的。可在这看脸的世道,还是不容易,还是很难吧。
林江再懒得理他,她虽不知他所想,但也目光中多带了分怜悯,仅此而已,便就这样吧。
莫倾诠看着林江那淡然的眸子,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得看着已高升的太阳,憋了很久后说道,“已经中午了,吃饭吧。”
“好。”白拣看到林江站起来了,拉着白晛说,“这一带我最熟了,我带你们去吃吧。”
其余几人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林江看不懂白拣的眼光,在她看来任何菜都没有什么区别,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林江看着满桌不同菜色的菜品,只是随便夹了几样,吃了两三口,就全当吃过了。
“怎么,是不喜欢吗?”莫倾诠不知道林江奇怪的认知理念。
“没有。”林江不平不淡地回答着。
“那就是吃不惯吗?我就说吧,白拣这品味一点也不好,下次我带你去吃。”莫倾诠逮到机会个劲吐槽着。
白拣也是知道林江的作风也就没有去计较什么。
“只是饱了。”
也是莫倾诠没见过林江这样面无表情地说出这让人完全感觉不出平淡的话,好像语气里的平仄都被磨平了。
他几乎是求助般地看了看白拣,后者没有理睬他,倒是白晛回话了,“呵,像她这样的我可是见多了,不就是在人前装胃口小人设嘛,好显得自己小鸟依人,博人同情,也就只有你这样的才会做出这种反应吧。”
林江差点没忍住骂他个狗血淋头,猛地想起白拣的话,突然释然了。
故作发嗲的语气说,“是呢。”还对他眨了眨眼。
白晛一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林江倒是放松地打了个响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白拣却莫名有种白晛被当场打了一巴掌的感觉,当即想要快速逃离战场。
莫倾诠更是被吓得跟白拣抱做一团,“这是什么架势啊,我总感觉他们要打起来了,为什么偏偏白晛他毫无感召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他反正也挺不要脸的总是觉得自己有一种迷之魅力吸引着广大女性朋友。林江正好能治治他。”
“问题在于,他完全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自知之明是个什么东西。”
“是吧是吧,你也看出来了,我就常常因为这点对他感到深深的绝望。”
然后两人就在这次渡劫中产生了深刻的革命友谊,到现在都无人能分开,果然成为过命的好友,有时真的只需要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