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半年之久
“我并未说要请你就餐！”我淡淡的说。
“不是吧？”小鬼可着急了“你就这么走了，我可没钱呀，喂，喂，你给我站住，你听到没？叫你呢……”
好没礼貌的小子，我转过身“说请！”
他愣了一下，然后很不甘心的望着我，最后还是妥协的愤愤吐出一句：“请你帮我结账。”
小鬼，到是聪明！
“是否还忘记了一件事？”我提醒着。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还没人让我说这两个字。”好自傲的小家伙，偏偏对我，却无用。
“那批人应该还未走远！”
“你……”他见我要走出去，赶紧拦住我，不甘愿“谢谢！”
我轻笑，儒子可教也！
小鬼总是喊“喂”，也许没有人教他该如何称呼别人。
在他叫第十次喂时，我平淡的说：“叫姐姐！”
“哼！”小鬼抬起头看我，一脸的不屑，“你又不比我大多少。”
这小鬼明明给了他钱，却把钱塞给我，还是硬跟着我。
“小鬼，把衣服脱下来。”我拉过他，看到他眼里的不解，爱玩的小鬼，衣服破了这么一个大洞都不知道。
缝着小鬼的衣服，突然想着了点着灯帮我缝衣儿的梅娘，心颤抖了一下。
“你出血了。”小鬼突然抓紧我的手，我低头去看，真的出血了。
“不会缝就不要缝。”小鬼碎碎念着，却仔细的帮我包扎。
“镤儿。”我突然轻叫他的名字，凤镤抬起头，不解的望我，我一直都叫他小鬼。“这儿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有呀，当然有……”小鬼点头，然后跟我一一说着。
“我们明天就去叫天山。”听着名字胜是有趣，小鬼竟也不跟我拽，倒跟我讲这叫天山的背景和一些风景区。
第二天，一早一睁眼，就看到小鬼俊气的脸。昨晚却一夜的做着有着梅娘、伊索、淮蓦的梦，想是想他们了吧，被这小鬼早拉起头竟有些晕着。
小鬼在前面走着，我不小心却撞着了人。
“对不起！”低头道歉，头顶却听着一阵的笑声。
“哦，无事，无事，别说被小姐撞一下，就是多撞几下也无所谓。”
我抬头，看到几张奸囜的脸，其中一张胖子脸真是让人不舒服。
“你们做什么？”侧身躲过，伸向自己的手，我皱眉。
“撞了我你想一走了之呀，兄弟们不知道这面纱下长着个什么脸？”胖子贼笑着。
“大哥，你看这娘们的眼，那个勾魂呀！”
“对，对，对，那个身材，细柳腰。”
“那皮肤，滑而嫩呢！”不经易的被胖子挡到自己手上，只觉一阵恶心。
“来来来，给大爷们看看。”
“走开！”被人围住了。
“兄弟们，是不是很想看面纱下的脸呀？”胖子鬼笑着见到那群人点头，大喊“那还不动手”
听着他话，突然被人扯住双手，四周如此多人，竟当是没有看到，多是敢怒不敢言。周旋于其中，还是被人一把扯下了面纱，四下一阵的吸气声。
“啧啧啧，以为是美人呢，怎么是个丑女人？”胖子一脸的嘲笑。
“就是，难怪带着面纱，原来这么丑呀！”
“长成这样，不是不要出来，吓死人了！”
“哈哈哈……”
四周都是嘲笑声，我默默的捡回被扔的面纱，刚要带上，却被人拦住，小鬼紧握拳头显示着他的愤怒。
“这么丑，还是带上吧，别让人恶心了。”
“别带，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见到我流泪，倒是吓坏了小鬼了，其实并不是他们欺负的，只是小鬼的话让我有些感动。
“谁准你们欺负她的？”小鬼的语调上扬了不少。
“哦哦哦，怎么还找了个小白脸呀！”胖子一脸的不屑。
“大哥这小子好像在哪看过……”
“怎么了？不就一个小孩子嘛！”胖子叫嚣着。
“你……”小鬼“牟”的站起来，我忙拉住他“镁儿，算了，我没事。”
“可是他们……”
“没事！”我摇头，阻止他的莽状行事，那批人反是看着我们逆来顺受的样，倒是开心得很。
“我们走吧！”我拉着还想冲回去的镁儿，镁儿是被我硬拉走的，身后还听着那批人奸笑的声音，我自是不去理会。
却没听到小鬼愤然的一句：“我不会放过他们！”
第二天，小鬼突然不见了，刚下楼就听着四下谈论的声响。
小二见我出门，对着我说：“小客官让您在客栈里等着！”
“何事？”
“您是说小客官吗？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他说让您等着他。”
“不是，”我摇头“他们议论何事？”
“哎哟，您还不知道呢，那几个恶霸昨天全死了，连带他们的家人全死光了。”
“哦？”对于这类我没什么兴趣，却听着小二继续说。
“您是不知道，那个死得真惨，不过谁叫他们横行霸道，仗势欺人！死了活该！活该！”
小二正与我说着，门外却突然一阵骚动，见着进门之人，有些发愣。
“小客官，您……”小二赶紧上前。
却听着人一声大吼“大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
一听，哗——全客栈之人，诚惶诚恐的全跪于地。
我只想到小鬼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想到他竟是凤贻国的太子。
“我为你报了仇。”小鬼对着我得意洋洋的说。
什么？我一愣，然后想起小二所说“你杀他们全家？”
“全是该死之人。”小鬼一点悔意都没有，说得愤恨。
“就算如何之恶，但也罪不置死呀！”我惊讶，小鬼竟如此平静无痕。
“我说过，不过放过欺负你之人。”
虽是为我好，只是我不喜欢杀戮，更不喜欢杀戮所带来的血腥。
“小鬼，虽为我好，但你不该杀了他们！”
“你责怪我？”小鬼突然睁大眼睛，带着一丝怒气。
“你本就做错！”
“我没有错，谁叫他们欺负你，我的人他们都敢欺负，死有余辜。”
“小鬼……”我本想再说什么，被人打断。
“大胆，不要命了，敢如此和太子说话。”
“多嘴！”小鬼啪的一巴掌打在那人身上，那人惶恐的退至旁边。
“镁儿！”我皱眉，他怎能如此下手。
“怎么，我又做错了，我是太子！”
“是太子，又怎样，虽是手下，他亦是人，你不该如此轻视！”我现在知晓小鬼那来身的霸气与自傲出自他的皇式家族。
“好了，好了，我不是为了你嘛！”小鬼竟妥协于我，到让我惊讶。“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只是不喜欢杀戮，不喜欢你为了我杀戮！”
“是，是，是。”小鬼点头，拉着我的手“你随我进宫吧！”
“进宫？”我重复。
“是呀，我是太子不能老往外面跑，你随我进宫，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小鬼闪着大眼，一脸的期望，到没了原先命令人的气势。
“不行。”我却摇头，已待了太长时间，“我该走了。”
“走，上哪？”小鬼惊呼。
“随处走走。”
“不准。”小鬼突然固执起来“我不准你走！”
我以为只是他玩笑起，他却下令拦住了我去路，“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准你走，你要随我进宫，我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小鬼高高在上的望着我，命令般。
“镁儿，我要走，你是留不住的。”我摇头转身。
却听着小鬼冰冷的声音“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一个人。”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却清晰的听到，身后传出的血喷射而出的声音，及倒地之声。转头，看到凤镁手握着剑冰冰的站在那儿，那原本鲜活的生命只在转头之间，化为灰无。
我不相信的望着他。
“我说过，不准你走，他是为你而死的，如果你执意要走，那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血？”我望着他，带着全然没有的平静，一身的冷漠，似陌生人。
他这才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要这么看我，我只是，只是不想你走，别恨我，不要……”他放下剑向着我走来，紧紧抱住我的腰。
“你不该……”我未说完，就觉得一阵晕眩向后倒去，只来得及看到小鬼惊慌的神色。
等我微微转醒之时，已是黄昏之即。眼下，全是不熟悉的华丽，不用多想，我知道这儿是皇宫。
门外有人影晃动，细听着有谈论之声。
“你说咱们太子带来的姑娘长什么样？”
“一定是美若天仙，否则以咱们太子的眼光哪会看得上？”
“就是就是，凤贻国第一美女的容影都不入我们太子的眼呢。”
门外猜想着我的容貌，抚上抚脸上。静静的看着镜中丑陋不已的脸，又想起了修鸣，那个曾经以为幸福的心痛。
门外谈论声忽然截止，宫娥们惊慌的声音“太……太子殿下。”
“谁准你们擅离职守的？”威摄的声音，是小鬼吗？
“请太子殿下恕罪。”跪膝落地的声音。
“滚。”
门外突然没了声响，然后是小鬼急切的问声“她醒了吗？”
“现下姑娘应该已经醒了。”有个清朗的回音。
门外迟疑了一下，不是推门进来，我早已带好了面纱，小鬼一身贵气进入门来，身后跟着一麻布着身之人，一副道骨之感。
“你醒了？”小鬼喜悦的脸，却见我冷脸以对，本想奔过来的脚步收了回去。
我不语，他也不语，气氛有点僵持。
“姑娘可否还记得在下？”那人向我一揖道。
“在街市见过。”我答。
“姑娘好记性。”那人一笑“在下谷风莫，乃太子殿下特属御医，既然姑娘已醒，让在下为姑娘把脉一下？”
说完望了一眼小鬼，见他点头，向我走来。
“多谢谷御医了，不必了。”我后退一步，拒绝。
“这……”他有些为难的望着我，我却坚持不让，谷风莫转向小鬼。
小鬼叹气，向我走来，把欲逃离开的我拉个正着。
“你在气我，我知道，”把我拉向桌边，自己坐于另一处“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风莫的医术高明，让他看看我亦安心。”
“不必了，毒已侵体，无救。”我自己怎会不清楚。
谷风莫看着我的表情怪异了一下，说是吃惊不为过。小鬼紧抓我的手激动叫道“不，以风莫的医术一定救得了你。”
他以风莫相称，两人必是莫逆之交吧。我缩回自己的手，还气他之前之事，见我望他，小鬼紧张。
“别这么看我，对不起，我只是想留住你，对不起……虽然我是太子，可是大家都怕我，不与我亲近。父王一直忙于社稷，三位母后都不会陪我玩，只有风莫会陪着我，我只是……只是想……”
他突然哽咽起来，眼泪汪汪的望我，只是……只是需要关心和爱护吧？我轻叹，狠不下心不去理睬，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仅一个动作，他就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
“太子变回小孩子了！”谷风莫微微一笑，于我身边走过时，我分明看到他眼角的闪亮。
小鬼当答应滥杀无辜，是否生命终应头，反倒一切无所谓了。
小鬼对着谷风莫，以一句：治不好，提头来见。
使得谷风莫把各种古籍医书翻了个遍，已未迈出房门七天。这七天小鬼到是陪着我浏览风光，想是知道我待闷了，变着法儿逗我开心，这几天小鬼却突然不见踪影。
“青儿，未何这几天不见太子？”
青儿是小鬼派于我身边的丫环，小小年纪，青儿已懂得人情世故，在这欲望与争抢的宫中，却多出了一份纯真。
“小姐是想念太子了吧？”青儿咯咯的笑笑，帮我倒了杯茶。又继续道：“这几天，太子正忙着选妃的事呢，王上怕太子爷再逃跑，正压着呢，太子怕是很头痛。”
“哦？”我抬眉“小鬼已到选妃年龄了吗？”
“小姐，当我们太子还小呢，太子已经成年了。”青儿笑笑我倒忘了小鬼与淮蓦同龄吧，如今已是大人了。
“我累了，青儿，不要让人打扰我。”我是真的累了，现在觉得身子越来越弱，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常常听到有人轻声细语安慰，抚在头上的手，温暖如阳光。
白天从不睡的我，现在却要休息，迷糊中却见到一袭青衫，俊气洒脱的文清。
“我时辰即到，竟劳烦你地府文判前来接引吗？”
文清轻敲我的头，“你呀，不入地府，怎会由我引接，我只是过来探望故友。”“可是……”我轻叹，这样的身子竟死不了吗？
“你小脑瓜，乱想些什么。”文清摇头，然后摸了摸我的头道：“最近，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见他欲言又止样，想是难启吧。
“不必为我担心，你说我不入地府，怕是地府王都不愿收我吧。”我轻笑，算是宽慰于他，他不语，嘱咐我一声小心之后，便渐隐淡去。
我醒来时，天已黑透，身旁有轻微的呼吸声，低头。小鬼正趴在床边睡着，那梦中温暖的手，竟是他所有吗？
门被轻轻推开，青儿见我醒着，愣了一下，然后拿了衣服过来，替小鬼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