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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命的悲秋(1)

新西兰这块神奇的土地,很长一段时间都渺无人烟。后来,毛利人率先涉足了这块土地。毛利人在这里平静地度过了3个世纪后,欧洲的殖民者踏上了这片新大陆。由此,这片大陆迎来了它生命中的秋天。

从此,新西兰土着人与殖民者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第一节 土地的细语

毛利人对土地有着一种天然的喜爱,这是他们的精神信仰。在他们看来,土地是宝物,毛利人视自己为土地的监护者。他们把土地称为“Whenua”,即“胎盘”之意。他们认为新生命一出世,胎盘便回到一个特别的地方——土里,所以土地为“大地之母”,人应该是“大地之子”,土地成为了当地人团结的力量之源和身份的依归。

1.两个人的探寻

公元前6世纪,当时的毕达哥拉斯学派提出了世界是圆的,而且对地球上陆地和水域的分布也有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为使地球保持平衡,南半球应该有与北半球陆地大小一样。这样的争论持续了很长时间,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探险。探险开始后,南半球有一整块陆地的观点保留下来,只是陆地的位置随着探险者的不同而不断改变。这个过程从1498年的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开始一直持续到18世纪晚期的英国船长詹姆斯·库克时代。达·伽马首次开辟了由非洲好望角到印度的航道,证明南部的陆地并不是非洲大陆向东的延伸。

经过殖民者之间的争斗,这块土地终于落入了荷兰人的控制。在他们眼里,托雷斯海峡只是零散杂乱的岛屿、浅滩和假海峡,因此,也一直没能找到一条从他们的大本营爪哇岛(现在的雅加达)通向西南太平洋的捷径。他们为了找寻金子和贸易的机会在新几内亚岛的许多水域都进行了探索,但是都无功而返。灰心丧气的他们又转而驶向卡奔塔利亚湾的广阔水域。正是这次的探险,让他们有了新的发现。1606年,他们发现了澳洲大陆。

荷兰人的探险在安东尼·范迪门总督的领导下达到高潮。1642年,他们开始了在西南太平洋历史上的一次重要航行。这次航行除了要弄清该地区的地理情况,还要开发新的贸易资源。为领导这次远征,范迪门选了亚伯·塔斯曼担任船长,并给了他们两条船,“黑姆斯科克”号和“西翰”号,去寻找“失落的南方大陆”。12月中旬,探险者们到达了现在新西兰南岛的西岸。开始,荷兰人管它叫“斯达登兰”,并认为它是一个大陆的一部分。在它被证明是一个岛之后,荷兰人给他们的新发现命名为“新西兰”,并在戈尔登湾登陆。

他们上岛后发现这里有人居住的迹象,于是,决定留下来看看岛上原住民的反应。第一次接触非常不愉快。他的船员遭到了毛利人的袭击,损失了4名水手。受此“礼遇”后,塔斯曼把此地命名为“杀人湾”。

塔斯曼船队在新西兰北岛受到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去。于是,他们继续向东北航行,穿越太平洋抵达了友谊群岛(今汤加)。那里的人远比毛利人热情好客。1643年1月,他发现了汤加群岛中的两个岛屿由尔岛和汤加塔布岛,在返航途中发现了斐济群岛,船在那里险些触礁。之后,他们转向西方,沿着新几内亚北部海岸航行,于1643年6月14日到达了巴选维亚。塔斯曼完成了环绕新西兰的航行。因为他的航行路线离海岸很远,所以只标明了新西兰的大致位置。

在次年的第二次航行中,塔斯曼决定沿着威廉·詹茨的路线,顺着新几内亚南部航行,越过托雷斯海峡。但是,他没有穿过托雷斯海峡向东航行,而是向南驶进卡奔塔利亚湾,沿着澳大利亚海岸西行。

他这样描述自己的所见:“这里是不毛之地,居住在这里的人又坏又恶,令人厌恶……”塔斯曼不愿牺牲船队和船员的安全去冒险探索未知的海岸。他带领船员虽然去了很多地方,但并没有开辟出新的航线。

结束这次航行,他画出了一幅图,使人们对太平洋有了大致的了解。

虽然以现在的标准来看他绘的地图并不精确,但和他的前辈相比有了明显的进步。直到一个世纪后詹姆斯·库克重新发现这些地方之后,塔斯曼的功绩才被真正承认。

1769年,库克船长带着他的皇家海军号“奋进”号来到南太平洋一个新的天地,一个广阔的大地与岛屿-新西兰,第一次为欧洲人找到了新的地方,也给毛利人带来了麻烦。

库克出生在英国约克郡的惠特比港,年轻时因为家里很穷,毕业以后便到杂货店工作。他不想在货店里浪费生命,在18岁那年,他去做了一名水手。当时船长对库克非常器重,对他说:“只要你好好地磨炼自己,将来一定会大有前途。”这句话坚定了他航海的梦想。

10年后的库克搭船穿越北海,远到北欧半岛,遭遇到数不清的困难,但他能凭借冷静和坚忍不拔的毅力,都挺了过来。库克并不想永远待在商船上,于是他加入海军。他优秀的领航能力使他很快就受到重视,并随着经验的累积,在32岁那年升任舰长。

经过“七年战争”后,英国已经完全控制了大西洋上的主要通道,在印度洋上也占领了牢固的阵地,英国的海上霸权时代由此开启。此时太平洋海域还有大片地区未被探测,长久以来有关“南方大陆”的传说,刺激着其他国家的船只不时出入这里。因此英国亟须发现这块传说中的丰饶大陆,抢先在其他国家之前建立太平洋主要航道上的据点,以确立对这一地区的控制权。

知识小百科

七年战争

七年战争(1756——1763),由欧洲主要国家组成的两大交战集团(英国与法国,以及普鲁士的侵略政策与奥地利和俄国的国际政治利益发生冲突)在欧洲、北美洲、印度等广大地域和海域进行的争夺殖民地和领土的战争。

在利益的驱动下,英国皇家学会和海军部决定派遣一支探险队前往南太平洋,以期找到新的大陆。他们以在塔希提岛进行“金星凌日”的科学观测活动为借口。经过完善的规划之后,1768年,库克率领着“奋进”号出发了,船上载着近百名人员,其中包括天文学家、植物学家、风景画家和自然生态专家,真是科学和探险的大结合。“奋进”号所走的航线是从英国向西航行,横渡大西洋,到达南美洲,再沿着巴西的海岸向南走,绕过南美洲最南端的合恩角,由那里进入辽阔神秘的太平洋。

知识小百科

金星凌日

金星轨道在地球轨道内侧,某些特殊时刻,地球、金星、太阳会在一条直线上,这时从地球上可以看到金星就像一个小黑点一样在太阳表面缓慢移动,天文学称之为“金星凌日”。

他们抵达塔希提岛时,正是1769年的夏季。这里阳光强烈,晴空万里,马塔维海湾风平浪静,正是进行科学勘测的黄金时间。一天,天空中出现了极为难得的“金星凌日”,整个探险队都沸腾起来,队员们都争相去观看这一罕见的天象。岸上一群英国科学家正簇拥着两台临时天文望远镜进行天文观测,以计算日地距离,一些海军官员也上来凑热闹,七手八脚地帮着移动望远镜。而此时的船长库克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临行前,海军部曾给他指示,要他完成这次天文观测后,马上起航去执行一项秘密下达给他的重要使命:“鉴于在沃利斯上校最近发现的一块土地以南还可能存在一个大陆……你应该一直向南航行到南纬40?,以找到这块大陆……如果未能找到这块新大陆,应该继续寻找。”

1769年7月,科学家们终于结束了对金星的观测,库克便立即下命起航向南驶去。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通过了一群岛屿,这些岛屿间的水面很窄,“奋进”号不得不绕来绕去,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库克把这一群岛命名为“社会群岛”。令他失望的是尽管绕过了社会群岛,然而那块神秘大陆依然了无踪影,这让库克很沮丧。8月一过,天气开始变冷了,“奋进”号继续向南航行。到了11月,“奋进”号通过了南纬40°,依然未能找到那块神秘的土地。这时天气越来越坏,海上风浪也逐渐增大,这对航行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库克心里很清楚,如果继续南行,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下令改为向西航行。又航行了一个月,他们看到洋面上漂浮着海草和木头,海鸟也成群地在天空中翱翔,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崭新的陆地。库克根据地理位置很快判断出,这就是荷兰探险家在一个世纪前发现的新西兰。

他们终于看到了被森林覆盖的群山,岛的面积显然不小。是否这里便是所谓南方大陆的边缘,库克也不知道。为弄清楚情况,他决定先上岛看看再说。

“奋进”号围着岛绕了很久,最后才在一个深水湾中抛下了锚。他们发现岸边有人生火,断定这个岛必定有人居住,可能是原住居民。

库克命令队员们不要开枪,以免惊动了这些土着。他们把自己的皮带,白兰地酒等作为礼物送给这些土着,僧侣向导图派埃能听懂一些土着的话,并向土着们解释了探险队的意图。土着们也很高兴地送给了他们一些新鲜水果和蔬菜。但第二天,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队员看见一只野兔伏在草丛中,举枪便打,结果误伤了一个土着。这一下几十个土着纷纷拿着石块、棍棒向探险员们扑来。图派埃见势不好,连忙拖着几个队员上了小舟,回到了大船上。显然,这个地方是无法登岸了,于是,库克带着几个队员划着小船另寻登陆地点,这时又有两只土着的独木舟向他们划来。图派埃向他们喊话,要他们靠过来,并保证不伤害他们,可是几个土着还是害怕了,掉转船头便逃。库克急了,命令开枪,最后打死了几个土着,可他们也不敢贸然登岸。后来,库克和船员们几经周折,终于设法上了岸。

但上岸之后,他们却大失所望,这里没有任何一样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更没有什么新鲜蔬菜。因此,库克把这次登陆的地方叫做“贫穷湾”。

岛上的土着叫毛利人。他们都身材高大,体格结实,头发卷曲,肤色红棕。跳舞时,毛利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扭着嘴巴,伸出舌头,翻着白眼,有规律地从左边跳到右边。有时用粗哑的声音伴唱,意在相互打气,并恐吓敌人。毛利人这种坚忍、勇敢和率直的性格吸引了库克,他注意到毛利人与塔希提人有很多文化和体型上的相似性,甚至许多观念和风俗都相同,而且最令人吃惊的是:他们的语言也有诸多类似之处。因此,库克确信毛利人和塔希提人都属于同一民族。

库克在这里作了几天的逗留,认为这里不大可能是南方大陆延伸部分,于是决定继续向南航行。这样“奋进”号又一次驶过了南纬40°,然而仍未发现这里有什么南方大陆。于是,库克下令改为向北航行,最后驶到了新西兰的北角。在新西兰北角,探险队稍作休整和补足淡水后继续前进,并于12月下旬绕过了北角。

海上天气开始变坏了,海上狂风大作,巨浪滔天,使航行变得十分困难。“奋进”号在波浪中不断地剧烈晃动着前进,终于抵达了新西兰的西海岸。为了绘制好这一地区的海岸线图,库克不管风浪如何险恶,仍然迎着风浪向南探索。他坚持按自己测量的结果来绘制每一英里的海岸线。随着“奋进”号的前进,渐渐地,地图上的新西兰外形越来越不像是一片大陆,而更像是一个弯刀状的岛屿。

1770年,“奋进”号完成了一个圆形航线。库克忽然发现了一个很宽很深的海峡,并有一片碧绿的多山的陆地向南延伸。他感到很惊讶,这表明新西兰不是单一的岛屿。但不久“奋进”号就遇到了一个小障碍,船帆坏了,船速也慢了下来。库克下令把“奋进”号开进一个被他命名为“夏洛特皇后湾”的小港内停泊整修。这个港湾景色非常优美,流水淙淙,令人心旷神怡。另外,此处还有抗坏血病的草药,这让库克满心欢喜。他立即宣布这个港湾归英国所有。

在夏洛特皇后湾修整了几天后,“奋进”号又扬帆向东,紧接着又穿过了一个狭长的大海峡,这个海峡就是现在的库克海峡。“奋进”号朝南按顺时针方向绕新西兰的其余部分继续航行。库克想弄明白新西兰到底是个什么形状,结果他完成了一个8字形的海岸航行线,画出了第一张清晰的新西兰群岛图。这张图线条明朗,极为准确,为后来许多航海家所称道。

回国后,库克极力向政府说明,自己所发现的新西兰的种种美妙,希望英国政府率先抢占。这是一块神奇的土地谁占有了它,谁就有可能拥有大量的必需品和奢侈品。这实际上是在替殖民活动作宣传,也反映了当时英国隐在探险和开发新大陆背后的殖民扩张的真正目的。尽管库克鼓吹那片土地的神奇,但并没有引起英国政府的兴趣。随着库克的去世,探险之旅也就结束了。

2.欲望,醒着的噩梦

库克的航海探险激发了欧洲人对太平洋岛屿的殖民掠夺浪潮。库克生前出版了他的航海日志,并认为新西兰适宜移民。在库克上岛寻找防治坏血病的草药的同时,德·苏尔维尔于1769年12月到达新西兰,仅比库克船长晚到两个月。他和船员绑架了一名毛利酋长,这让毛利人非常愤怒,引起了冲突。尽管他们努力与毛利人沟通,但是他们对待毛利人的残暴态度无疑在毛利人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1790年以后,新西兰吸引来了形形色色的欧洲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虽然不尽相同,但给这块本来安宁的土地增添了不少喧闹。

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海豹皮和鲸油等商品的需求量大增,捕鲸和猎捕海豹的生意繁荣起来,欧洲、美国和澳大利亚的猎捕者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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