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挣扎,却无力自拔……
在他疼得厉害的时候,几度晕倒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一遍遍地回荡着“懦夫”,“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少爷最器重的手下,而你…司机”,“懦夫”,“别傻了”,“你跟谁没完”,“懦夫”……
田霞刚走,金慕就带人冲了进来,看着自己的兄弟躺在那里,气息奄奄,他的眼睛瞬间充血,一把抱起他就要走。
医生提醒他要用担架,避免骨骼错位。他这才放下王生。
金慕一拳打在“十”字的架子上:“混蛋,我决不放过你!”
在他没知觉的那个手的后面,一截木板裂了个缝,他又一脚踢倒了木架子。
而后金慕拉着王生的手,随着抬着他的人一同去了医院。
可医院不能久留。
金慕嘱咐私人医生,让他手术后把王生抬到他的房间,他派人又找来一张床。
医生本来是不允许的,为了保证无菌的环境,金慕的房间显然不合适。但是金慕一再坚持,才在房间的一个角落设了一道帘子,在里面营造了一个小型的医院标准间。
——
凌晨三点钟,安墨清醒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琉璃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像阳光,像很久不见快要遗忘的阳光。
她发着呆,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蓝丝绒被子的重量,忘记了自己身下席梦思床垫的柔软,忘记了以前,不再想以后,就这样,静静的,她几度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任凭空气在她的胸腔里兜兜转转,自由穿梭。一股带着浓郁的消毒水的气味的空气让她停下了脸上还未完全绽放的笑容。
“什么?”她想着。
她想要坐起来,撑在身后的手一滑,她的头就与床边的木制构造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身体素质不错啊,一般人肯定得睡到早上五点!”金慕面对着窗外,背对着安墨清,但是声音不那么大。
一句话吓坏了安墨清,她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然醒了就别闲着,去给那里再喷一次消毒水。”金慕转过身,指着房间里的那个角落。
“什,什么?我不是应该……”安墨清紧紧地拉着被子的一个角。
“应该什么?”金慕走近,:“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就解脱,正好我们家人手不够,你得干点活来抵罪,什么重的累的以后都归你!”
不知是否因为刚睡醒,这一通话说得安墨清发懵,男人的话在耳边盘旋,当然也包括那温柔的语调,不过她倒是个清醒的人儿:“我杀的是谁我心里清楚,能抵的只有这条贱命!又何必苟活于世,反正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安墨清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向了那个角落,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这个小角落着实让人好奇。
她拉开帘子,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奄奄一息的闭着眼睛,她的呼吸也变得轻了起来。
她回头望着金慕,指了指里面的人,她想问里面的人是谁,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