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川紧锁眉头并没有仔细地去听玉聆在说什么。
他把柒怀烛打横抱起脚底生出一块云,脚踏祥云离开了广寒宫。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理都不理我就这么……”
不等玉聆说完,瑾川已经飞远了,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就这么……走了,还没给树精道歉呢……哼!”气鼓鼓的玉聆朝着瑾川离开的方向嘟囔着。
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把胡萝卜幻想成瑾川狠狠地咬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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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川抱着柒怀烛来到了玉凌山,老远就看到了易水坐在石阶上看话本。
瑾川双脚落地,云彩刹那间消散了,他便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
可站在易水身后的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易水将话本翻了又翻,已经没有了看下去的心思。
易水早在他们穿过守山大阵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之所以不开口是因为来人还欠她一样东西。
两人都不发声,空气安静地只剩下易水翻话本的声音。
瑾川是很心虚的,毕竟当年的事是他有错在先,静默了许久瑾川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阿水,我今日来……”
还没等瑾川说完话,就被易水打断了。
易水合上话本装作不知道他来一样说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瑾川上仙”
讽刺地口吻彻底让瑾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感觉到让瑾川尴尬了,易水也没有嘴下留情。
“不知你这用怀烛剑灵的命和差点让怀烛灰飞烟灭换来的上仙之位坐得可还安稳”
自始至终易水都没有转过身看他,这让尴尬的瑾川终于有了丝愤怒。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如此折辱我”
易水把手中的话本往地上狠狠一甩,猛然回头眼中的愤怒熊熊燃烧着。
“过去了?弦归还回得来吗?!怀烛破碎的魂魄还能完好如初吗?!”
一番轰炸的连问,问得瑾川哑口无言。
又是片刻地寂静,瑾川神色窘迫张了张口又闭上,不多时还是开口了。
“你怨我,那是我应得的,但怀烛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易水有一次没有让他说完,一把抢过他怀里抱着的柒怀烛,转过身忍着胸腔里的怒火。
“你记住,我们几百年前就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警告你不要再来玉凌山了,这次是有怀烛在你才进得来”
“再有下次,我不保证你会不会被万芒穿心而死”
话说完,易水就抱着柒怀烛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留下瑾川站在石阶前只影独立。
瑾川暗中捏紧拳头又缓缓放开,一挥袖子离开了。
另一边,易水轻轻地把柒怀烛安置在软塌上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捏了一个法决探了下柒怀烛的情况,探得越清晰她的眉头皱得越紧。
怀烛的魂魄怎么会越来越碎了……
这可很是不妙,就快碎成沙状了,要不是悦兮的一半魂珠在怀烛体内强行锁住。
她的魂魄才没有彻底消散,魂珠在她体内慢慢修复魂魄。
就算不能完好如初,也不至于会是这个样子,易水皱眉想着收回了手。
看到柒怀烛苍白的脸,易水再次叹气,看来只能给她输点灵气等她醒过来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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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悦兮坐在湖边老远望着朱砂跟村民们道别,他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看到朱砂转身就要走过来,她连忙扭过头望向湖中央的枯树,用鞋底轻轻地划着水面。
自从那天之后朱砂就再也没跟她说过话,她自然也不肯先跟他说话。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降到了冰点,谁也不理谁。
君儿也很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些大人比他们还要幼稚。
只见朱砂走到木悦兮身后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可疑的弧度。
木悦兮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也没有立刻回头,心里还想着等朱砂先开口。
但朱砂的脚步却没有做一点停留,等到他走出了老远,君儿才推了推木悦兮。
“我们就这样跟他分道扬镳了吗?那我们去哪儿啊?”
木悦兮大惊“嗯?????”
她回头朝四周张望着,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她愤怒地蹦起来冲着空气大吼“好你个朱砂!”
“敢丢下我!等老娘逮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气急败坏地叉着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夫人要怎么处置我?”一道清润好听的声音从木悦兮身侧传来,一听就知道是朱砂的。
木悦兮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到朱砂站在不远处拿着三根糖葫芦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木悦兮脸色爆红,这是背后骂人家结果被人家听了个正着吗?
她尴尬的咳了几声解释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想练练嗓子随便乱说的你信吗”
君儿幸灾乐祸地捂着嘴笑,结果被木悦兮瞪了一眼,她就直接笑出了声音。
木悦兮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这孩子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朱砂大笑着,清脆的笑声让木悦兮的脸又红了几分。
他走到木悦兮面前,将手中的三根糖葫芦递了一根给她。
“你说的话我都信,我也不会丢下你”
燥热夏天的风在木悦兮身边轻舞,朱砂温柔深邃的眼眸就好像会把人吸进去一样。
他说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盘旋,惹红了她的耳尖。
良久,木悦兮好像听见了自己沉寂几百年的心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啊!!!!!为什么我没有!我也要!”
君儿为了糖葫芦而焦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暧昧的气氛。
为了引起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大人的注意,君儿一直在原地乱蹦着。
朱砂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将她安抚了下来。
“君儿乖,我这还有两根都给你了好不好?”
“好耶!!!!”君儿兴奋地接过了糖葫芦,立马塞进了嘴里。
木悦兮燥红着脸,不知所措的四处乱瞟“这天真热啊……啊哈哈……”
朱砂笑着,没有接过木悦兮的话,抱起君儿走了。
“夫人跟上,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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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处看着的南栀一股一股地冒着冷汗,这……如果告诉主子……
以主子的脾气他怕是得重头再来,就连小主子都得遭殃。
所以为了他的小命和小主子的屁股还是不说为妙。
南栀打好了小算盘,却不知远在天边的岐言已经用术法通过水面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