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不过少爷要来做什么?”
鲁谨言听到鲁全的文化有些失落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以往他是一直以为少爷什么事都跟他俩商量,可是见识过鲁慎行从少爷那儿拿到《文昌六书》,他这才明白少爷这儿还是有不少秘密。
“没什么大用处,以后也许能用上。”
鲁全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鲁慎行的询问,不过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好歹是自己身边人,离心离德伤害绝对不小,便补充道:
“那是些腐烂的血液,昨晚我因为一些奇遇得到,虽然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先留下来,以后没准有些作用。”
鲁全今天的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去拜访安州司马,好在醒来的时候也是够早,鲁全一大清早就去把董永叫上一起去找那个酗酒的老头。
“嗷呜!”
路上也许是晚上太过刺激,鲁全打了一个哈欠,一边的董永却是笑了笑:
“昨晚博士这是没有睡好吗?”
瞧着董永那似笑非笑的脸鲁全没好气的说道:“那是当然。”
这也就是两人看破没有说破的关系才能这样说话,那边董永想到昨晚鲁全的狼狈样子笑了笑却是想到了属下的请求:
“不知道鲁博士和衙门里户曹熟不熟悉?”
“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求到户曹上去了?”
鲁全也是有些纳闷瞧这样子昨晚一起说出来不就行了,难道还怕他知道全部都秘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一个朋友收养了一些孩子,户籍上面一直不好办,想问问博士要是人是一些户曹的人,这其中也少了不少麻烦。。。”
“这朋友不会就是你本人吧?”
鲁全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无中生友的套路,不过想到这位昨晚给自己谋取了一个地袛的官职,这事再怎么也是得办:
“这种事情到不了州里,你得去找县里面办;不过你既然求上来了我让鲁慎行去和县里面打一个招呼也能办。”
“鲁慎行?”
“就是那个之前带你来这的,”想到之前鲁慎行对董永说话有些冲动,鲁全跟着补充道:
“他是我的助教,不过为人比较上进,我就让他在功曹里面帮忙,也算是在州里六曹有些面子,你朋友以后要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找他帮忙。”
鲁慎行之前态度有些问题无从遮掩,但是成年人的世界里面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话都是能够谅解,前提就是你有具体的用处,能帮上忙!
“哦!”
董永听了鲁全这么一说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就是不想大半布置都让一个人知道,如今鲁全推荐有其他人出面自然是最好。
那怕是有千丝万缕也不要紧,关系网里面谁不知道别人干了些什么,只要拿不出证据威胁,这关系网终究是利大于弊。
安州司马府就在两人之间的闲聊之中到了,鲁全还不忘记顺路让鲁谨言去买上一个陶壶把北斗主死刀中的血液收集起来。
瞧着一边不知道该不该问的董永,鲁全心里就是一乐,叫你昨天晚上让我尴尬了不少。
安州司马府虽然名为官署,但是实际上却是压根就没有人在那个上佐官署里面真正办过公的。
上佐官本来就是安置政治失败者的位置,那还会让他们真正沾染到实权。
所以基本上这个官署就和上佐官的府邸没有什么两样。
托前一天好歹是提前打过招呼的福,鲁全和董永终于是见识到了没有喝醉酒的安州司马。
鲁全之前打听过这位大人名叫汤惠,早些年间是在京师刑部干的从五品上郎中的差事,只是因为处理某一起京师关注的案件的时候不够妥帖,被赶到地方上来干司马的闲差。
与鲁全平时所见到的国字脸不同,这位汤大人却是圆脸。
当然这还不是最出彩的,董永眼睛比较尖,一眼就看出来汤惠却是一个光头。
莫非这是一个佛教徒?
可是大唐又不是西方教的大本营,就是佛教徒也不能剔光头啊!
鲁全早就知道这董永会把“求知的目光”看向自己,只是和董永对了一个眼神就是转过头去迎接汤司马。
“汤司马,下官是州学里的经学博士,这位是州学里的学生,孝子董永,沈司功让在下辅佐您主持今年的乡饮酒礼,这具体的日子还是得您来定。”
“嗯,其他琐碎的工作你按照以往的惯例办了就是,这日子你们有没有准备几个候选的?”
“有有有,我们准备候选的日子都是在这。”
鲁全是知道眼前这位不沾州县因果,一心只等自家党派占优起复回京师,所以不少环节都是提前准备好,这与其说是过来请汤司马定夺,不如说是通知一声。
“丁亥月戊辰日宜祭祀、塑绘、开光、订盟、纳采、嫁娶、安床、进人口、入殓、除服、成服、移柩、狩猎。”
“就这个日子了。”
鲁全还在想着这位到底是京师出来的,算黄历到时有一套,就见到这位汤司马面色一点都没有变已经端起茶杯。
这么快?
人家都已经是端茶送客,鲁全自然是告罪一声就朝着外走。
“这位也是太爽快了?”
出了司马府门鲁全和董永面面相觑的看了看,还是董永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可不是,毕竟这位老爷可是随时想着起复回京师,我能和你两个人在他面前留个印象就不错了。”
虽然知道上佐官虽然是贬谪,但是前途依旧比六曹判司甚至是刺史身边的录事参军和录事都要远大,但是鲁全依旧有些愤愤不平——好歹也是要客套两句吧?
不给我鲁全面子也是要给我身边的安州特产孝子董永一个面子吧?
有时间喝酒还没时间寒暄两句?
眼见逐渐走远,鲁全也是不再藏着掖着:
“别看咱们这位司马在我们这些小人物面前拿乔,但是你猜猜他为什么是光头?”
“脱发吗?”
董永虽然用得着鲁全,但是也有些身段,尤其是怀疑鲁全看破不说破之后。
“那是这个原因啊!知道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的故事吗?这位听到自己被贬谪的消息同样如此。”
“可是那样不还是有头发吗?”
“伍子胥过昭关是因为楚王昏庸,咱大唐圣天子治下还有这种事情?还是有人想惊扰皇陵?”
这话是鲁全身边的鲁谨言说的,鲁全身份所限不好说的话,自然是让鲁谨言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