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当啷——”
一阵阵铃声响彻在这芜荒,红衣少女脚踏云彩,飘然归来。
*
那是一座不大的竹屋,在早已现代科技化的城市中显得格格不入。
好在它在一片芜荒之上,没有契机的人,绝踏不进来。
冉蔚殃很难想象到,传说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那位神明居住在如此……古怪的地方。
她踏入院子,看到院子里繁荣的景象。
一座不大的竹屋,院里却栽满了不同的花,这是一片花的海洋,是颜色的聚居地。
花的种类很多,有随地可见的普普通通的喇叭,也有表白热门的红玫瑰。花朵耷拉脑袋,萎靡不振。
在靠近竹屋的一块花圃中,那一片血红的彼岸显得突兀,红得似血,生机勃勃。
这是芜荒,芜荒古地,沙漠、巨石的栖息地。
“丁零当啷——”
铃铛声响起,冉蔚殃朝着那抹红衣身影望去,少女转身,凝视着她。
——一刹那,花颜尽失,眼中只有那倾城的影。
冉蔚殃不敢再抬头,她并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
但她知道,那位神明,是无所不能的。
“神明阁下。”冉蔚殃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少女抬脚走来,直至她身前,一瞬间,万物聚变,芜荒变绿洲。
少女指了指前方的木桌,道:
“坐。”
冉蔚殃缓缓坐下,看着对面的少女。
神明少女面无表情,神色淡淡:
“久等。”
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是波涛汹涌的内心:
天哪,完了,昨天熬夜打游戏,不小心就睡过头了。咳咳,接下来靠演技了,呜呜,惨兮兮的。
“……接下来还要麻烦阁下了完愿了。”冉蔚殃道,依旧是恭恭敬敬。
“嗯,接下来请回答吾的问题。”
“好,请问。”
“客户姓名。”
“冉蔚殃。”
“家居何方。”
“a城xxx路xxx号。”
“你……”
“神明阁下,这些资料上都写了,就不必问了吧?”
冉蔚殃有些纳闷,她是来祈愿的,不是在这里像小学生一样报告这些的。
这个神明,怎么好像有点不怎么靠谱?
予光轻轻抬眸,左手轻轻摩挲着右手手腕上的血色图案,面无表情:
“那便直说,汝,所求何愿?”
“我祈求……此后再无鬼怪缠身!”
“呵,你自己家里不就有一只鬼么?自己心甘情愿,现在又在这里祈求什么?”
少年讽刺的声音传来,却听的冉蔚殃吓白了脸。
予光将袖子放下,遮住图案,眼里划过无奈,极快的抬手弹出一道法力。
离竹屋五米远的地方,风沙骤起,绿洲之水扑面而来。
冉蔚殃感受到威压,脸色又白了几分,更是感觉呼吸困难。
“操,小阿野,不带这么狠的,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操操操!小阿野快停下啊!这水淋的老子都湿了!我操!还有这个石头,老子的头发啊!小阿野!我错了我错了,快停了吧!
爸爸爸爸,你是我爸爸行了吧!爸爸,停下来吧!儿子给您磕头了!哇哇!要死了要死了啊!”
少年的声音慌乱起来,却还是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小白,怎么又不长记性,忘了协议了?”
“我……我叼,这什么东西,走开啊!nonono,怎么可能忘呢,我都记着呢。协议第一百三十二条,不得与客人发生冲突。协议第一百五十八,不得对客人有任何偏见或嘲讽。”
“下场呢?还记得吗?”
“哇哇哇,好阿野,不带这样的啊。下场……下场是关禁闭,九道天雷。QAQ”
“是啊,天打雷劈啊。”
予光笑着凑近冉蔚殃,声音清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这位客户,想试试吗?”
冉蔚殃恐惧的摇头,不敢在言语了。
予光抬手撤了法力,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小白,谨慎点,这是一个忠告,你知道关禁闭和天雷的滋味。”
不远处,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走来,到了予光面前时还咳了两声。
“小阿野,就知道仗着法力高欺负我,看,我的形象又被你毁了。”
“毁了便毁了,天雷降下,不只是毁形象这么简单。”
少年似是不服气,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大堆。
予光失笑,道:
“好了小白,来,阿野帮你擦干净啊。”
予光抬手念了个诀,少年的身形终于全部浮现出来。
被唤为小白的少年与予光穿的截然不同。
一个红衣着身,银钗绾发,光着脚踏在地上,深显古韵;
一个身着卫衣,宽松牛仔,白色运动鞋穿在脚上,满满的现代城市感。
“诺,得要工钱,给我吧。”
予光凑到荼风跟前,一本正经的伸出手索要工钱。
“行行行,快点赶完这单吃饭去!”
“好嘞!收到指令!我要吃炒年糕,炒年糕!记在你的小本本上吧。”
予光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对冉蔚殃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
“这位客户,请继续。
……汝,所求何愿?”
冉蔚殃白着脸,对予光是不敢再说什么,老实重复了一遍。
“我祈求此后再无鬼怪缠身。”
予光脚下轻点,浮在空着,声音悠长。
“众人所愿皆有因,因引果,若想完愿,请说出你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