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有一会了,云祁刑在擎苍背上醒了过来,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的:“放我下来吧。”
“云兄?你醒了!”擎苍惊喜着把云祁刑放了下来。
“嗯。”云祁刑道。
“云兄……那个,我……”擎苍还没说完,“谢谢。”云祁刑微笑着抬起头。
擎苍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
易梦遥腹部一收紧,“咕噜”一声:“刑刑,我饿了。”
云祁刑好像已经习惯了易梦遥叫他“刑刑”,没不好意思,在胸口摸了半天:“那个……乾冥袋忘记拿了。”
“啥?我的衣服可都在里面呢。”擎苍道。
“嚯,我说里面怎么那么挤,原来你还欺负刑刑让他给你拿衣服。”说完,她又是故意一甩头发,甩了擎苍一脸。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云祁刑体会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又回到了那个村子,他们回来的时候那帮男子已经回来了,婳冥果真没骗他们,那个哭的最厉害的女人瞧见他们回来了连忙去迎。
“哎呦你们回来了啊,我给三位英雄准备了两间房,各位请吧。”“哎呦哎呦,这这这……这咋还流血了,这还往出流着呢”
“我没事。”云祁刑说。
那位大婶带他们去了房间,云祁刑和擎苍一间房,易梦遥自己一间房。
云祁刑在来风冥派的路上摘的那些本来是想给擎苍用的冥草排上了用场,他往自己伤口处随便抹了两下,连衣服都没有脱。
擎苍看不下去了:“云兄啊,你这不能这么涂,这不都涂衣服上了吗,你先……”还没说完,易梦遥推门进来了,端着盆水,拿着两身衣服和一小瓶的药:“刑刑。”
易梦遥把一件橙色的布衣团成了个球往擎苍那里一扔,又把一件黑色的布衣认认真真的叠的参差不齐的送到了云祁刑床边,擎苍又在那里感叹,“哎,这待遇,天壤之别啊。”
易梦遥“哼”了一声,云祁刑因为强行逼血瞳受内伤的事难受的把原本挤出的笑又憋了回去。
“我给你带了金创粉,特别好用,都不会留疤。”易梦遥道。
易梦遥说完就开始扒云祁刑衣服,云祁刑开始懵懵的,但是易梦遥把他外面纱衣脱掉又开始脱中衣的时候他又突然觉得怕易梦遥看见他满身的疤,一把抓住易梦遥的手,易梦遥被他抓住了手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猛地一抽手,脸红红的,转了过去:“你……你自己脱。”
擎苍在旁边拍起手来:“哇哇哇,还真是易汉子啊,上来就扒人衣服,我云兄可经不起你这么玩啊。”说完,易梦遥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我……我自己来就行。”云祁刑道。
“我药都拿来了,我说我来就我来。”易梦遥道。
擎苍:“云兄,易汉子这么主动你还不赶紧解开。”易梦遥嘴角一翘。
云祁刑迟缓的解开衣带,最后索性自己告诉自己:“看见就看见吧。”
云祁刑已经把所有衣服都解开来了,看着自己的衣服叹了口气:“可惜了,衣服都坏了。”
“你还在可惜自己的衣服,你也不看看你的伤,你……”她一边说一边又转了过来,突然看着云祁刑上半身,又害羞起来心道:“哎呀,易梦遥易梦遥易梦遥你想什么呢你,修行之人不拘小节,他只是我一个师弟,对,师弟。”她拍了拍自己的头振作了一下把擦布拧干。
害羞归害羞,伤口还是要处理的,易梦遥在云祁刑身上点了两下,止住了血,云祁刑皮了起来:“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啊。”易梦遥压根笑不出来,她看着云祁刑的伤口,看着一道道的疤痕,胸前肩膀,甚至背后,全都是大小不一的伤疤,她心疼的皱起了眉头,她开始心疼这个从小就在残忌之地受尽了委屈却依然可以在这里和他们有说有笑的云祁刑。
“你看什么呢?”云祁刑温柔的说,他当然知道易梦遥看的是什么。
“啊,啊?没什么,上药,上药。”易梦遥道,她帮着云祁刑擦拭着伤口,可这姑娘劲也太大了些,云祁刑忍得起了一层的汗,她还愣是没看出来。
云祁刑平时就是个即使痛也永远不会说出口的人,更何况,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给他上药,他开心都来不及,被人关心的感觉棒极了。
擎苍又忍不住了:“易汉子,你轻点。”
“那你来。”易梦遥道。
擎苍从床上蹦了下来,过去和易梦遥抢着给云祁刑上药,云祁刑一边忍得辛苦一边看着他俩,还真是哭笑不得,云祁刑又看见擎苍背后衣服上一片血迹,好像是自己给弄脏的:“擎苍,衣服,后面,脏了。”
擎苍看了一眼道:“哦,你赔呗。”
易梦遥怼了他一下。
云祁刑啼笑皆非。
慢慢的慢慢的,天一点一点变黑变暗,擎苍云祁刑已经睡了,易梦遥也早就回去了,云祁刑胸口还憋着那口淤血,难受极了。
“咚”的一声,易梦遥猛地把门推开进来了,已经入梦了的擎苍给吓醒了,云祁刑也缓缓睁开眼睛。“易汉子,你干什么啊你,大晚上的。”
“我……我睡不着,我要和你们睡。”易梦遥又道,其实她就是有些害怕。
“哇,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总是要和我们两个大男人住,你是不是贪图我云兄的美貌啊。”擎苍道。
“我……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们睡。”说完她就把门关上了,云祁刑那边已经把油灯点上了。
“我们就两张床,要睡去睡榻。”擎苍道。
云祁刑那边又已经腾出来位置。
“云兄,你怎么这么惯着她。”擎苍吃醋道。
“她是女孩子。”云祁刑道,是的,就是因为易梦遥是个女的,宁婉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告诉过云祁刑,凡事都要让着别人尤其是女孩子,更要让着,要有礼貌。
“行行行,云……云兄,那硬不硬,要不我去吧,你这伤还没好呢。”擎苍道。
“没事,不硬,睡觉吧,晚安。”云祁刑道。
“好吧,晚安吧。”擎苍道。
“晚安~”易梦遥懒洋洋的道,这次不害怕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躺在云祁刑的床上特别特别的有安全感。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