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池璟琋瞪圆了眼睛，很想说听明白了，可是事实不允许。
墨靳琛见她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提醒着，“鹿汐，哪里不懂就说，别支支吾吾的。”
哪里不懂？我哪里，都，不懂！
池璟琋这么想着，虽然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也还是试探性地问道，“那，可以重新再说一遍吗？”
话刚脱口，池璟琋就感觉墨靳琛略有所思地瞅着自己。
沉默着，似思考，又似不想搭理她。
但心虚的她没敢抬起头来一探究竟。
当她以为对方要放弃对她的继续教育，正准备积极地争取一下时，就听到了对方淡淡地说道。
“先给你讲这个人工智能的项目。我再简化一点说，遇到听不懂的，及时提出来。”
有种‘幸福来的太突然’感觉的池璟琋，正准备感动应和着。
然而“好”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前方的补充说明：
“但，要是在我说完之前你还不提出来，我就默认你都听懂了，也不会再给你解答任何问题了。”
池璟琋深吸了一口气，瞳孔里贴满了【吃惊.jpg】。
威胁！
明目张胆的威胁！
然鹅，我也只有全盘接受的份。
“先从大环境来说，人工智能无疑是先下最热门的项目，就像这里‘项目背景’提到的......”
这一次的讲解，墨靳琛特意放缓了语速，也简化了报告里的内容来说。
投资方案里密密麻麻的分析，通过墨靳琛的讲解也变得简单易懂了许多。
可是对于投资小白池璟琋来说，也还是有点吃力，特别是碰到一些专业名词就更是头大。
一想到开讲前，墨靳琛的警告，她还是在听到一半时小心翼翼地发出声音。
“等，等等。能，打断一下吗？”
“嗯，说。”
“这个‘GDP溢出百分比’是什么？”
她指着方案里的数据分析部分，不解地看向墨老师。
“你要知道，一个项目的回报周期，少则三五年，多则十来年。因此一份成熟的投资方案，在计算投资回报时是不能简单地计算利润与投资本金之间的比率，还得算上投资周期里GDP增长预算。简单地来说，你同样一件商品，十年前的价格，跟十年后的价格已经有很明显的一个价格差异。你投资进去的资金也是一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笔资金的市场价值也是会发生一定百分比的变化。这就是我们常规说的‘GDP溢出百分比’。在计算投资回报率时，必须算上这个百分比，数据才是完整，也更加准确。”
许是墨靳琛的耐心讲解，让池璟琋卸下了一开始的紧张。
也让她不自觉地问出自己一开始觉得很白痴的问题。
诸如：
“这个数据怎么看？”
“项目投资怎么做？”
“资金要怎么投？”
......
面对这个十万个为什么的她，墨靳琛也不恼，却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
他向后靠在了办公椅背垫上，眉梢微扬，漆黑如墨的瞳孔里似乎含着笑。
“鹿汐，没想到你还挺诚实。”
低音炮般的深沉声音，随着空气，荡漾在池璟琋的耳膜里。
很好听，让她一时间忘了抓住话语中的信息点。
她呆呆地看着他，下意识问道。“什么？”
“你说的‘不懂’，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说着，却也还是简要地给她一一解答。
末了，见她迟迟未反应。
挑了挑眉，问道，“听懂了吗？”
“不算，太懂。”说着，池璟琋尴尬地抚了抚后脑勺地头发。
墨靳琛听着，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因为他是那种可以用一句话表述的，绝不多说一个字。而且说过的话，从不说第二遍的性子。
而此刻的他像是这小半辈子所有的耐心都被折腾的差不多了，轻叹了口气，“鹿汐，你怎么这么笨？”
他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无奈，让他责备的话语说出了让人脸红的感觉。
然后，池璟琋却没心思体会，只关注到了自己智商被质疑的事情上了。
这时，“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许进走了进来，提醒着时间，“墨总，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墨靳琛轻点着头，把平板电脑退还了回来。
“今天就先到这吧，你回去再消化一下，有什么不懂的，明天再提出来。”
池璟琋听着，也没有要继续打扰他的意思，“行，您先忙。”
然后收拾着东西，跟他道了谢，便提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