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如何?莫尔德。”匆匆赶到北城墙的希尔福斯看到了中年大叔,询问起来。
“城墙上螳螂被士兵们拿命拖住了,目前还没有被突破的迹象。弩车和箭矢没能杀死那两只沙林蠕虫,瓮城那里城门的压力不小。”中年大叔莫尔德无奈地说道,“西城和东城也遭受了袭击,霍尔德尔他们几个在防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
陆续又有几个探索者匆匆走过,跟着支援部队登上了城墙。
“现在城墙上的有军队和外来者的支援,我们去解决沙林蠕虫。”希尔福斯跟莫尔德说,“不然城门顶不了多久。”
“怎么杀?你要怎么在螳螂和浑身喷刺的甲虫的攻击下杀死沙林蠕虫?”莫尔德摇了摇头,“希尔福斯,我们六骑士可以牺牲,但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如果城门被攻破了,城墙上还在坚守的士兵不就白白牺牲了?”希尔福斯语气坚定,“只要有一丝可能性,我就不会放弃的。”
“你们愿意相信我么。”白焱走到两人中间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你不是杀死沙林蠕虫的小伙子么,我可以听一听你的计划。”莫尔德说道。
“我的两位同伴,一位可以侦测怪物的弱点,一位可以用土墙将人送到蠕虫的背上。”白焱指了指苏余和黄兆两人,“我有可以远距离杀伤蠕虫的手段。我们可以将蠕虫放进瓮城,在它们还没有完全进入的时候杀死头部,利用狂暴的尾部和它们的身体做新的城门。”
“你的主意到是不错,两只蠕虫刚好可以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螳螂和甲虫也没法越过蠕虫巨大的身体。”莫尔德有些意动。
“如果失败了,瓮城的士兵就无路可退了。”白焱说道。
“只能如此了。”希尔福斯坚定地说。
......
北城门开启,又一批士兵登上瓮城城墙防守虫族的袭击。
“关上城门,如果我们失败了,点燃火油,给这些混账虫族们来个‘瓮中烧烤’。”莫尔德跟北城的总指挥官交代着。
“是,长官。”总指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下是不是玩脱了,失败了跑都跑不了啊。”黄兆小声地说着。
“如果你不想死,应该之前就逃出城的。”苏余回应道。
“吱呀”声作响,在蠕虫撞击中摇摇欲倒的城门缓缓打开。两只蠕虫拥挤着顶开了城门,宽阔的通道被蠕虫的身体填满。
沾满粘液的蠕虫缓缓探出了头部,一只蠕虫挤开了另一只蠕虫先行进入了瓮城内。
贴着城墙站的黄兆在看到蠕虫的一刹那开始了吟唱。一道土墙将莫尔德抬升了近6米,他跳上了蠕虫背部,左手持着苏余的机械鼠,开始探寻起弱点。
“找到了!”苏余大喊一声。
趴在地上的白焱身旁,另一只机械鼠开始了原地转圈,瞄准镜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圈随着蠕虫的身体不停地移动。
黄兆继续吟唱,两道土墙升起,身体尚未进入城中的蠕虫使不出多少力气,摆动的头部被硬生生地夹在土墙之间。
就是现在!隐身的白焱扣动了扳机,穿甲弹精准地命中了弱点所在的地方。
“触发诡影者一击必杀特效......检测到生命体具有两个大脑结构,判定中......判定通过,一击必杀将杀死完整的生命体。”白焱的脑海中响起了机械提示音。
城门外,在头部死亡后刚刚开始活动的尾部瞬间僵死。
另一只蠕虫挤过了尸体,也将头部探了出来,它的触角伸出,似乎在确定所有人的气味。
“小心!”站在蠕虫尸体上的莫尔德猛地蹲下身子,数道黏液从另一只蠕虫的身上喷出,飞向四面八方。
黄兆打断了吟唱,精神反噬让他出现了短暂的眩晕,苏余见势不妙将他拉离了原来的位置。衣服仅仅是擦上了一点黏液就腐蚀了一大片。
“该死,是变异种的沙林蠕虫!”希尔福斯矫捷地躲过飞向她黏液,有些担忧地看向众人。
黏液落在翻身躲开的白焱身侧,甚至在地面上腐蚀出了一个小坑。
“黄兆,土墙。”白焱冷静地闪躲。
“根本没有时间吟唱!”黄兆和苏余有些狼狈。
莫尔德见状跳下了蠕虫,身上剑气涌动,挡在黄兆身前:“快点,我抵挡不了多久!”黏液不断侵蚀着剑气屏障,莫尔德只能咬牙维持。
早有准备的希尔福斯借着土墙跳上蠕虫,原本滑腻的身体此时也有了些腐蚀性,她将剑气聚在脚下抵抗腐蚀,给机械鼠锁定弱点的时间。
变异的蠕虫变得更加狂暴,即使土墙限制了蠕虫的动作,大量的黏液也让白焱根本没有时间瞄准。
“不能让它进到瓮城里。”白焱停了下来,下蹲躲过了一滩黏液后举枪瞄准。他集中了精神,再次进入那种缓慢的世界,散发着冰冷寒霜的子弹在震荡开一层层的空气后,留下了一道波纹痕迹。这里也是静谧至极的世界,士兵们的呼和声、惨叫声,大型弩车箭矢的破空声,希尔福斯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他就蹲在那里,意识逐渐模糊。
“赶快,他要不行了。”北城门缓缓开启,希尔福斯抱着白焱的身体逆着出城的士兵们奔跑。身后,两只蠕虫静静地趴在城门口,新的城门拱卫着瓮城。
“长官,虫族已经不再出现。”北城指挥官向莫尔德汇报了情况,“大概凌晨之前就可以结束战斗了。”
“我去支援城墙,你继续指挥,顺便联络一下西城和东城。”莫尔德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没有人知道虫族会在什么时候卷土重来,也没有人知道还会有多少士兵死去。
黄兆和苏余靠着城墙休息,他们没有时间去看白焱的状况,转身投入了守卫战之中。
战斗持续到了黎明,夜里西城和东城的残余螳螂汇合,对北城墙进行了第二轮进攻。昏暗的光线、大战后的松懈让士兵们出现了极大的伤亡,在西城和东城的支援到后,才堪堪抵挡住了冲击。
城墙上架起了锅,香味四溢,士兵们强打起精神开始补充食物。即使死伤惨重,悲伤的士兵们也没有陷入绝望,艰苦战斗的洗礼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
没有参加战斗的预备役此时警戒着城外的动静。武器的回收,尸体的处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莫尔德和昨日带队支援的六骑士之二在城下处理伤口,昨晚三人顶在最前线,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
“莫尔德大人,霍尔德尔大人,法拉文大人,陛下召见你们去他的寝宫。”身穿燕尾服的年轻男子走进了帐篷,语气恭敬地说道,“马车已为各位大人准备好了。”
“哎,还是走到那一步了么。”莫尔德重重地叹了口气。霍尔德尔和法拉文两人表情也有些阴沉。
......
“爷爷,他怎么样了?”昨日,希尔福斯将白焱交给了医疗官后又投入了战斗之中,直到现在才回到家中。
“我在清理伤口的时候他的情况突然恶化,差点没有抢救过来。”维特尔说道。
白焱腿部、腹部和头部的伤口十分严重,所幸在紧要关头使用了‘埋葬的前夕’,没有当场死亡,给了自己一线生机。
看着浑身缠绕着绷带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白焱,希尔福斯嘴角微微翘起。
“爷爷,你好好照看他,国王陛下在召见六骑士,我现在要过去了。”
“是准备启动那个计划了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