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成功啊。”
乔昭若下台，迎面碰上了一直在下面注视着她的陆徽清。
“还好，不过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乔昭若犹豫了一下，道。
本来她还想不通，之前陆徽清去找自己和他这次的表现究竟有什么关系，现在却是全清楚了。
“怎么，很失望？”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几乎都在全神贯注的看台上的展示，于是陆徽清和乔昭若走到了一边——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后台。
“谈不上失望，只是觉得……”乔昭若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样的形容词才能勉强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半天才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彩。”
“下次会让你看到精彩的。”
陆徽清微微一笑。
“为什么不是这次呢？”乔昭若不依不饶的继续询问道。
半晌，陆徽清才开口：“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要不然也不会站在这儿试探我了。”
乔昭若默然，好一会儿才道：“这次的事情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一定会还给你。”
“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吧？”陆徽清笑道，“下一次我可就不会留手了，毕竟我这是卖顾临之人情，而不是想要做好事。”
“就算是这样吧，下一次我也不需要你留手。”
说完，她不管陆徽清怎么想，径直往外走，却一下碰到在那里等着自己的顾临之。
“临之？”
顾临之没搭话，不由分说的抓住乔昭若的手腕，拉着她走到一边。
“你们俩说什么了？”
顾临之的语气有些诡异的冷淡。
“没说什么啊……就说——”
乔昭若忽然顿住，看向顾临之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不可思议，“你不相信我？”
她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顾临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慌忙间想要补救，却被乔昭若狠狠甩开了手。
“那你是什么意思？”乔昭若死死盯着顾临之，“怎么，我和别人说什么话也要和你汇报？”
“对不起，若若。”
顾临之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只好道歉道。
“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可太能耐了。”
乔昭若似乎是被气笑了，她的目光中混着冷冽的光芒。
顾临之没再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只是雪上加霜，越描越黑，还是等乔昭若冷静一会儿再说吧。
乔昭若自顾自的找地方坐了一会儿。
她也知道顾临之虽然那么说，但未必那么想。
而且他主动提出来询问自己，而不是一直隐瞒在心里暗暗揣测，这也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可……
可她就是气不过。
“若若，还生气呢？嗯？”
顾临之见她表情变了又变，虽然不知道她实际的想法，却也能猜个大概，上前低声哄道：“我那不是一时失言嘛……我不是怀疑你，我是看他总不打什么好主意，怕你被骗而已。”
“我看起来很好骗？”乔昭若的语气还是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味道，顾临之赶忙摆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
乔昭若别过头。
她不想一直“善解人意”下去，她也需要无理取闹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好了，是我的错，别生气嘛。”
顾临之何曾这么跟人说过话？但在乔昭若面前，他早就扔下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只是一个哄着自己闹脾气的小妻子的普通男人。
乔昭若心软下来，轻轻拉起顾临之的手，“走吧，那边快要宣布结果了，别来不及。”
一共三十六人的展示完毕，乔昭若算不上最好的，但也肯定会排在前列，但此刻，乔昭若仍紧张的握住了顾临之的手。
反观陆徽清，从容的等待着结果，不知道他是不在意结果还是已经稳操胜券。
“第六名，九号选手乔昭若。”
听到自己名字的乔昭若并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自己，顾临之低了低头，轻轻在她耳边道：“若若，第六名，你好棒——”
她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馅饼给砸晕了。
只不过，这是一个不知道是否该鼓掌的名次。
前五名每念出一个名字，众人就捧场得大幅度鼓起掌来，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但第六名……
当然，乔昭若也不求什么掌声，都是些虚伪客套的东西，她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
心里这样想着，忽然，掌声从旁边传来。
是顾临之——
他毫不吝啬的用力拍动双掌，动作幅度很大，声音几乎遍布了全场的每一个角落。
紧随其后的，是陆徽清，他比起顾临之来就要低调的多，只默默地拍了几下手，却投给了乔昭若一个坚定的眼神。
似乎是被这两人的掌声所带动，先是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紧接着便是雷鸣般的震撼全场。
几乎比前几名的掌声还要大。
毕竟在乔昭若身上还有可贵之处——她是年龄最小的一名参赛者，而且是三十六名参赛者当中仅有的三名女参赛者之一。
取得这样的名次，已经相当令人骄傲了。
因为比赛不限制年龄，哪怕出现六七十岁的老人都不是怪事，但年龄越小就代表了潜力越大。
乔昭若屏息，听到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这个女娃子倒还真有些本事，上一个这么年轻的游戏设计师恐怕是……”
“别乱说！这小姑娘就算再厉害，能跟他相比吗？那可是第三届大赛的冠军得主，国际超一流游戏设计师！”
“他们在说什么？”
乔昭若疑惑道。
顾临之摇头，他对这个圈子涉猎不深，自然不清楚其中的关窍，倒是陆徽清，不关注那边的名次，走到这边来，道：“他们应该是在说三年前的秋赛国际冠军得主，那时他只有二十三岁，一度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游戏设计师。”
“最优秀？”乔昭若眼中闪过好奇的光芒。
她虽然无比热爱游戏设计，但对于其发展史还真有点一问三不知的意思，跌跌撞撞勉强挤进了高端圈子里，却连他们的对话都听不明白。
乔昭若心中闪过一丝挫败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