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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莫大公子

小姑娘正是顾心琪,她害怕莫明辉,又担心郭勤吃亏,一直在附近犹豫徘徊,直到刚才,她才勉强克服对莫明辉的恐惧,鼓起勇气挺身而出。

小姑娘心中的想法非常简单,郭勤替她出头而得罪莫明辉,她就不能在莫明辉为此蓄意报复的时候,抛下他不管,她必须挺身而出,患难与共。

听到莫明辉的叫嚣,小小身躯由于惊吓,不受控制地颤抖两下,尽管心中十分害怕,却依然坚强地站在原地,没有后退半步。就在她怀疑自己能不能挺过莫明辉的持续恐吓之时,郭勤将手伸到她的身边,默默地握住她的小手,坚定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怕,不需要怕。

这对于顾心琪是种很奇怪的感觉,郭勤年纪尚小,也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但她确实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强大自信,在她看来,这是迷一样的自信,为什么他不畏惧莫家这个庞然大物?

郭勤与莫明辉对视着,眼中没有丝毫畏惧,莫明辉本来就打不过郭勤,此刻一人面对郭勤、郭婷和顾心琪三人,他只能尽力表现不甘示弱的样子,心中却焦虑不安,在离开与对峙之间艰难地选择着。

随着双方冲突的加剧,围观人群越来越多。

其中先到的自动充当起释疑员,向后来问询者解说事件的起因、前半部分的经过,有些清楚莫家和顾家底细的人,认出莫明辉和顾心琪的身份后,绘声绘色地为整个事件增添新的背景,使得这场街头纠纷变得不太寻常。

围观的人只好热闹,不怕事情大,莫明辉当街拦堵郭勤寻衅报复的事件,在他们的不断渲染之下,逐渐变得有滋有味起来,从而引起围观群众更大的兴趣,这又进一步吸引更多的人围观。

不一会儿,几匹快马冲进场中,有见多识广的人喊出,莫家大公子来了,来者正是莫明辉的亲兄莫天成,以及他的五名随从,从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可以推断,莫天成在龟兹城拥有很高的知名度。

这时,莫明辉如同打了鸡血,一改先前纠结神态,脑袋又高高地扬了起来,跑到他哥马前,小嘴巴噼里啪啦,把郭勤三人挨个介绍一遍。

莫天成眼神越来越寒冷,他看上了顾心琪的姐姐顾美琪,欲将其纳入房中,却遭到顾美琪断然拒绝,而顾美琪的家人也以此为由,坚决回绝莫家的提亲。

莫天成为此极其恼怒,开始暗中布局对付顾家,让莫明辉在私塾欺负顾心琪,便是其中之一。同时,他还让人散播消息,只要顾美琪拒绝嫁入莫家,顾家就别想与莫家和平相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郭勤为顾心琪出头,就是破坏了他的胁迫计划,这让他恨意顿生,他拽动缰绳,驱马逼向郭勤。

此时,夏思卿已经闻讯赶到,看到郭勤、郭婷姐弟俩,又看到和郭勤手牵手站在一起的顾心琪,发现三个孩子均无大碍,一颗高高悬空的心才勉强落地。

当看见莫天成气势汹汹地驱马而来,她立马如护雏的母鸡一样,把郭勤三人保护在身后,郭勤身为家里小男子汉,自幼以大哥为榜样,不甘心躲藏在母亲羽翼之下,他想站到最前方,却被母亲用力拉了回来。

四名纠缠在一起的家丁,在莫天成等人赶来的时候,已经分开。

面对咄咄逼人的莫天成,两名顾家的家丁唯恐自家小姐有所闪失,小心翼翼地守护到她的身边。

两名莫府家丁的紧张神情大为舒缓,莫天成早已成年,属于莫府能够真正主事的人,有他在,他们身为下人,无须做出任何决定,也无须承担不可预测的后果。

在莫天成到达之前,无论事态如何发展,如果最后追究责任,他们两个作为成年的当事人,绝对逃脱不了干系,没人会让莫明辉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担责。现在不一样,任何事情都交由莫天成决断,他们只需听命行事。

两人真心欢迎莫天成的到来,喜笑颜开地跑过去给他请安,却收获一句喝骂,没用的狗奴才,他们也不介意,点头哈腰,乖巧地站到一行人的最后面。

莫天成驱马缓行到夏思卿身前,毫不掩饰暴戾性情,扬起手中马鞭,指向夏思卿,威胁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赶紧给我滚开。”

夏思卿出生于大户人家,自家夫君生前是安西都护府的将军,自然见过些大场面,气势不是普通人家妇女能够比拟的,面对莫天成,她慈爱之中显露威严,从容道:“我是他们的母亲,事情经过我也听说了,我家小孩并无过错,公子何必为了孩子们的事情,无事生非呢?”

面对夏思卿的不卑不亢,莫天成有些意外,看来郭勤这小子的出生也不简单,但他不打算轻易放过破坏他计划的人,他冷笑道:“你家儿子在学堂里殴打我家小弟,就该受到惩罚,你居然说我无事生非?”

“他那是主动殴打吗?如果非要给我儿子的行为下个定义,他也只是在学堂里及时制止了你家小弟的违规举动,这在学堂里属于应该被奖励而不是被处罚的好事情。你却在这里节外生枝,不是无事生非又是什么?”夏思卿的语气越说越严厉。

莫天成一阵语塞,随即气急败坏道:“我管你好事情还是坏事情,他打了我家小弟,我就得帮小弟打回来。你要识相就滚开,要不然连你一起打。”

“公子非要把学堂里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带到学堂外处理?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家莫明辉在私塾多次殴打顾心琪,他是不是该被当街打死?”

“放肆,我家小弟和顾家二小姐那是关系好,打打闹闹都属于正常,谁敢在外面说三道四?何况,我小弟岂是你家儿子能够相比的?”

“你这是摆明想在外面仗势欺人!”夏思卿看透莫天成的真实意图,不再继续说些对他来说无用的道理。

莫天成放低声音,“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想在这里仗势欺人,谁让你不好好管教你家儿子,胆敢管我莫家的闲事,那就是找死!”

夏思卿愤怒了,瘦弱身体迸发出令人无法轻视的气势,“你这狂妄之徒,难道胆敢当街行凶?眼里可还有王法?”

莫天成双肘撑住马背,俯身嘲讽道:“你说的王法绝对存在,但得有人替你主持啊,现在的关键是,这个人在哪?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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