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大多源于俘虏,那些健壮的士兵被外族俘虏后就变成了奴隶。奴隶们牛马一般的劳动,吃着饲料一样的食物,身上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衣服破烂的不足以抵御寒冷,后世书上对奴隶社会就是这么描述的。
只是在娜仁托娅的话语中好像不太一样。被俘虏来的奴隶和主人一起劳动,一起吃饭,还可以一起生孩子...抢来更多的奴隶就有更多人可以外出捕获更多的猎物,可以生更多的孩子,就有更多的人可以防御敌人,为的只是让自己的家庭家族或者氏族繁衍壮大,感觉就像后世玩的贪吃蛇游戏的意思。
他们的族长是大伙一致推选的,必须是智慧的,睿智的,强大的。族长必须是全族人“全票通过”才能当选,有一个人反对就不能成为族长,两个候选人就要进行各种比赛,获胜者担任,失败者就是下一任族长的热门人选。
族长是有特权的,他有踹别人屁股和让别人吃肉的权利,他有带领大伙做事的权利,他有先吃猎物肚皮上最厚脂肪的权利,他有遇到敌人站在所有最前面的权利,他有......。吉翔听着脸都绿了,这TM是啊!至于吃肥肉的权利...看来有古代刁民想害他。此时,这个部落里的就端着陶碗,鼻子一吸一吸的准备行使他先尝尝今晚炖肉味道的权利。
这个族长有点老,皮肤粗糙褶皱偏黑黄,完全就是古代版,那高高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窝说明他与中原人的区别。穿着与其他人长发披肩,半长袍半皮草的混搭流行风不太一样。
灰白的头发用丝绸类布条束发,插着一根金质发簪,显示他的身份,吉翔猜测可能是青铜吧,身只穿宽袍大袖的麻布深衣(周代男子穿的长袍)脚下一双时尚动感的翻毛兽皮短靴...很有后世穿西装打领带再来双耐克篮球鞋的效果。
在每个锅里撒完海盐,搅拌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大功告成。吉翔用旁边的长形木质柳叶匕(匕的子孙就是匙,勺子,调羹,匕大多是尖头柳叶形,匕头有凹槽用来舀取汤类食物)连肉带汤舀了一大碗递给娜仁托娅,托亚鞠躬双手高过头顶送到爷爷面前,满是尊敬。
正当吉翔准备感受公仆爷爷的王八之气时,爷爷很没形象的蹲在一边,用右手直接抓着碗里肉块往嘴里塞,吃肉时还怕噎着,丢一个台蘑或者台参丢进嘴里嚼,手时不时被烫一下,干脆就直接塞嘴里吸吸指头上的汤汁再吹吹发烫的手指继续......
吉翔惊讶的张大嘴差点把拳头塞进去,这就是古代的“领导”?后世工地里的搬砖兄弟们也不过就是这个造型了。
自己又舀一碗递给娜仁,给自己舀一碗,都尝尝,缺粮饿不死火头军嚒。
娜仁托娅变魔术一样把手伸到我面前展开出现四根有打磨过的小木棍,一脸威严命令的对我说“著”(筷子的古称,历史上最早出现筷子是在武王伐纣的商代)小脸绷着好像在说吉翔要是敢用手像老族长那么吃,她就揍我。
“嘿~吃我的煎台蘑时候给你两根木枝不用,感情是有洁癖啊”吉翔心中暗自腹诽。
丢给娜仁一个憨憨的笑容,接过她手里的筷子握在手里。端起碗先喝口汤,炖肉要先喝汤,汤炖到位了肉肯定没问题。
嘴唇撅成O形靠近碗边,呲溜的吸一小口,这样不烫。先是一股浓稠口感的热流滑过口腔,舌头,流进心头,一股温暖从心底里涌出,冲撞着四肢百骸,全身的毛孔顿时张开,努力的舒展着。
舌头上的味蕾慢了一拍似得才开始做出反应。海盐把肉质内部的咸味逼出了体外融入汤中,中山酒消耗了自身的辛辣,去除了肉质的腥味,留下粮食发酵后特有的醇香。
晒干的台蘑吸饱了汤汁又把自身的精华与肉质结合,奇妙的结合让台蘑变化出肉质特有的厚实口感,让肉的鲜味产生了质变的飞跃。
根根的台参像台蘑一样吸饱汤汁后默默的贡献出淡淡的药香,它悄悄的融入汤中,融入肉中,把强烈的鲜咸味道包容平息下来,形成了完美又平和的滋味。
不错,这才是炖肉。所用的食材和调料都是原汁原味的,山里奔跑吃草药和其它七七八八东西的野猪肉跟饲料养的家猪本身在肉质和口感上就是天上地下的比。粮食酿造的中山酒不但去腥还能让汤中产生隐隐的醇香,甩出后世勾兑的料酒几条街去。
晒干的台蘑就是天然的鸡精和味精,吸收了汤汁中的油腻,让自身有了肉质的口感,真是一个“聪明的小家伙”。至于台参加入,让美食瞬间升华成药膳的品质。放在后世,这锅炖肉绝对是讨好老婆,巴结丈母娘的利器。
看看吃撑到直哼哼的爷爷,吉翔展开双臂弯腰尊敬的问候到“ta sainu!(他塞奴!)”(您好的意思)
爷爷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个头发很短,穿着不知道什么布料怪异衣服,用怪异语调的狄族语问候自己的的年轻人。
“我很好!年轻人,你的吃食做的很好”公仆爷爷笑着用狄族语说。
考古“砖家”们推测,中西亚语言(除伊朗外)及中国北方各民族语言其实都是阿尔泰语的分支,彼此之间虽有不同但就像陕西人听山东人说话一样,仔细听听再想想还是能听懂大概意思的,再加上跟娜仁托娅一下午的连比带划,现在听公仆爷爷说话也不是很费劲儿了。
“感谢族长您的夸赞,能让您高兴是我的荣幸”吉翔再次微笑30度鞠躬。
“你是什么人?”族长直接了当的问。
族长当然不是问吉翔是男人还是女人,吉翔觉得自己还是那种看一眼就能辨别出性别的纯爷们儿,不像后世那些看长相唱歌都分别不出性别只能去厕所才可以分别雌雄的明星让人瞎眼。应该是问
自己哪个国家或民族的,不过这个问题吉翔有点不好回答。身份证上写着汉族跟里现在还要三百多年,直系亲属有满,蒙,回族的血统,这些民族在这个时代还是单细胞体的存在。
想想自己的生活工作的所在地,心下一明张口说道“赵人,晋阳赵人”
公仆爷爷面色有些不乐“你被我女儿抓来,就是她的,以后就是我们中人,如果你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吉翔被这么直接粗暴信息量又大的威胁整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傻愣愣的。看看族长,再看看娜仁托娅,怎么看也不能把她和族长联系起来?基因突变了吧?至于
打断腿?看着锅里的肉,感受一下扁扁的肚子,吉翔暂时没打算跑。
其实在吉翔心中更本没有跑的意思,经历了一系列的惊恐,他就像一只流浪狗遇到好心人喂热饭一般感到温暖。
看吉翔半天没说话,族长脸色越发的冷了下来,身边几个放哨汉子手里抓着弓箭向这边缓缓靠近。
“我没有亲人了,感谢族长的收留,我愿意留下来”吉翔没看到身边慢慢围上来的人,而是想到再见不到自己的爷爷,女友和那些狐朋狗友...吉翔心里有些堵有些疼,话都说的有些哽咽。
气氛一时凝重,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族长怎能看不出吉翔眼中流露出的悲伤。随即露出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拍着吉翔的肩膀温言说道“很好,很好”又一摆手,四周缓缓围过来的人又都散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