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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下)

书展狠命地敲了李欧的头,说:“不是说你有事的,怎么就过来,你骗我,我打死你!”。还真的挥起拳头,要打过去,被陈辉拦住了。

“都什么时辰,赶紧准备下,待会见了梦中情人,该怎么表现出自己男人的雄性特征”。鑫琪好心提醒。

“准备什么,我们jimmy英明神武,怕什么,再说有我在护航”,顾强对书展充满信心。

“别,顾叔叔,你到时候喧宾夺主的,她看上你了,怎么办?”,小雨显得很担心。

“放心,谁会看上你呢,这么不幸,挖哈哈”,李欧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赛今的眼睛在闪光。

“书展,你就拿出你诗人的特质来呢,那种特立独行,何志摩的感觉,我轻轻地来,又轻轻去,不带走一片尘埃,哈哈!”,乐奕在那边尽情调侃。

“我要不给你化个简单的妆,哈哈!”,小雨也加入调侃的队伍。朋友有意无意地调侃,让书展心里挺温暖,他几乎都要淡忘今天来阳光小雨的主要目的。那几个陪他度过大学生活的老鬼,还有新认识的朋友,个个越看越可爱。

就在这一帮人这么闹和着,黄珊珊带领的室友团已经悄然而至。

“哪个是书展,是不是当中那个相貌比较俊”,一位室友说道。

“这还看不出来,哪个像“巩汉林”,你看就知道咯”。

“怎么都是那个样子,就一个胖一点,其他这么精瘦”。

“你说的俊的,是没有戴眼镜的那个吧?”。

“我喜欢中间那个,看上去很儒雅”。

“够了,别发春,亦尘,我们是现在就过去还是迟点呢?”。

“直接过去吧,他们貌似也有准备的”。

那阵势有点像时下流行的网友见面会。

一群人过来,先是顾强发现,他连忙站起来打哈哈:“欢迎美女,我们何大公子在这呢”,边说边把书展拉了过来。亦尘羞得一时语塞,憋红脸。倒是珊珊见过市面,跟在座的一一打招呼,几十目相对,尴尬万分。李欧连忙出来打圆场,说:“我们要不一起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如何?”

只听见陈辉一声干笑,然后就是寂静无声。小雨知道:这是见面会的第一个阶段“相互扫描”。

“你们喝点什么?看看”,还是小雨先打破了沉默。

其中几个室友豪不客气地接过菜单,欣赏起来。

“何公子,不先介绍新来的朋友给美女认识呀”,乐奕在一边提醒道。

“哦,这位是鑫琪,目前是待岗在家,这位是赛今,护士MM、、、、、、”。

“你们都是同学吗?”一位室友问道。

“我们哪里有这么老的同学呀,他们都是叔叔级别的”,赛今开腔了,“我们都是,都是群友,都在一个群里头的。”

“群,我稀饭,好玩吗,叫什么名字,我也要加入,是不是定期组织活动出来腐败的那种,我要参加,我要当管理员,好吗?”。

“群叫古村落,顾叔叔是群主呀,你要当管理员吗?行的,让顾叔叔亲一个先”,顾强马上接过去。

顾叔叔随口一句话,新来的女生们都听傻掉了。

小雨连忙出来打圆场:“龌龊顾,你们不要理他,他开玩笑的,你们愿意的话,欢迎你们加入”。

“对,我是健康不下贱,风流不下流”,顾强又一次给自己贴了金。

这一次聚会的主角本来是书展和亦尘,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珊珊和小雨。至于说聚会最大收获就是古村落又注入了新鲜血液。

小雨觉得珊珊让她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似乎很早就相识,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但是什么样的亲切感,小雨说不上来。正在思考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她不用看来显,就知道一定是他。从此乐奕事件后,每天这个时间点,他的电话总会很准时过来,或长或短。有人说,这是男人给女人布置的温柔的陷阱,让她对自己产生依赖。依赖,多好,这个大千世界能有人可以依赖不也挺好的,而且是朋友间平等地依赖,不带什么物质的,纯精神层次的,就更加珍贵。

一接通电话,那边温柔的声音就让人特别有安全感“小雨,今天,忙吗?”。

“还好啦,你呢?”

“我今天值班,空着,我想今天可以多给移动公司贡献点”。

“哈哈,你手机电够不够?对了,今天遇到你妹妹了”。

“哦,在阳光小雨吗?对她印象如何?”。

“还好吧,挺活跃的女孩子,不像我见过的学医的人,古板,严肃”。

“哈哈,你这是表扬我妹妹同时在总结我给你的印象吗?”。

“那倒不是,和你接触一段时间,倒觉得你不像医生了”。

“像什么呀?”。

“金庸笔下的人物呀”。

“谁呀,郭靖,杨过,令狐冲?!”。

“是,是梅超风啊”。

“你,你这还不是打击,直接骂我是疯女人,还不如你骂我是芙蓉姐姐呢”,黄甫语气有点激动,隐约里头还透着得意。

“对了,庄悦榕的病情怎么样了?”

“不乐观,各种情况都有可能”。

“你一定尽全力治好她,可以吗?”,小雨语气非常坚决。

“我会的,但是一直以来,我有一个疑问,可以问吗?”黄甫没有得到对方回答就开口了,“她对你态度非常冷漠,而你一直对她那么好,去看望,给钱,还求我照顾好她,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雨沉默了半天,说:“悦榕和我是群友,我们是在古村落认识。那时候古村落群友有几十号人,不比现在只有寥寥几个人”,她继续说道,“她是我们一位群友死党的前女友,我也是尽一份心”。

“那她为什么那样态度对你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在她眼里男女之间没有纯真友谊,又或许是别的吧”。

“我想知道那人是谁?我认识吗?”

“你见过的,这样吧,以后有机会我慢慢跟你说,我今天有点困了,再见!”,说着就把电话挂掉。

黄甫耳边只有电话挂掉的“嘟,嘟”声。他心里想: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尤其两个人还是在扫描阶段、、、、、、

此时,小雨的心是难以平复的,她对悦榕有复杂的情感,也正是悦榕的出现,让小雨有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感觉。喝了一口咖啡,她打开电脑,群里在线的还是那个书展。

“晚上没有约会,怎么在网上?”小雨给书展发过去一条消息。

书展很快就回复过来,“不趁火打劫,她们晚上有实验课”。

“是趁热打铁吧,你得抓点紧,好货抢手”。

“有竞争对手出现吗?”。

“那倒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呀”。

“你知道吗?庄悦榕病情不怎么乐观”。

“又生病了,报应呀!”。

“我们是不是一起去看看?”。

“干嘛去,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书展停顿了下,继续写道“她这次是什么病”。

“我也不清楚,听他的主治医生说,不是很乐观”。

“知道了,我下了”。

书展的心,早已经飞到医学院的阶梯教室。据可靠线报,亦尘今天晚上在这个阶级教室上课。他想装作很无意闲逛到教室门口,然后很意外邂逅到亦尘。台词都准备好了“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等书展赶到时候,教室空无一人,不对呀,自己比下课时间提前十五分钟。一场设计好的欢喜顷刻间化成泡影,看来情报有问题,哎!书展耷拉着脑袋,只能败兴而归。平时美丽的校园,现在在他看来,都突然变得破旧不堪。尤其是那个“时光隧道”的校景,简直就是破烂,就几个怪圈圈,迟早我画几个大圈圈诅咒你们。书展正酝酿着一肚子坏水的时候,一个熟悉声音从侧面传来: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书展一转眼,亦尘赫然在眼前。

“你,你怎么在”。

“我还正想问你,大晚上得跑我们学校干什么?”亦尘坦然表情,倒把书展惊出一身冷汗。

“你今天不是上选修课的吗?”。

“老师临时有事,取消了,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书展一时语塞,“你肚子饿吗?我请你宵夜呀”。

一听到“宵夜”两个字,亦尘的神情马上变了。书展还毫不在意,他继续补充道:“去前面吃锅贴不?味道很好的,还有水果羹、、、、、、”

“对不起,我减肥”,书展的一腔热情就这样被当头淋了一把,好在自己平时熟读“兵法”,关键时刻懂得转弯,知道什么叫“曲线救国”。

“那我们要不去喝点什么呢?”。

“好,好呀!”,试探性话语果然有效果。

“我们去阳光小雨,那边水果茶挺好的”。

“不,去前面小卖部,那有珍珠奶茶喝,还有坐的地方”。亦尘随口一说,顿时让书展多增加几分好感。记得自己曾经失心疯,追求隔壁班的一个班花,好不容易约上人家吃个饭,想不到对方叫上全寝室十二个女生,一顿饭话没有说上几句,结果吃去三个月多零花钱。打那以后,书展的心动女生除了眼缘外,第一要素就是不物质,经济低碳。

两杯珍珠奶茶,一共不到十元,书展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问道:“要不再点什么,比如热狗,豆腐串,香肠的?”。

“不要,我要减肥,九点后就不进食了”。

“你其实一点都不胖,挺匀称的”。话一出口,书展立刻后悔了,这样的话貌似有点轻佻。

谁知道亦尘并不在意,她一边挑着珍珠,一边说:“你不知道,减肥是我们女生永恒的话题,我们寝室里头都搞评比,上个月有个室友减掉了十五斤,你知道我上月,减了多少?哈哈,秘密”。

听着亦尘娓娓道来,他觉得是一种享受,只想就这么听着,听着,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和亦尘的关系应该“更上一层楼”。

“你不知道,我们每个女生都有自备体重计,天天监控。我还是健康减肥,有些人都是一天吃两顿,一顿一个苹果。我三餐都定时定量,就是晚上九点后不进食。怎么样?其实,我也是查了很多资料,科学减肥。”,看着书展出神似盯着自己看,亦尘有点不自然了。她连忙接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寝室要熄灯了,我们走吧”。

这时,书展才缓过神,说:“好,我送你吧”。

从小卖部走到寝室大概只需要五分钟时间,这次她们两人走了十五分钟。

几次都是临到寝室楼门口了,书展提出来“散步能辅助消化”的方法论,建议多走走。于是,两人转悠一圈又一圈,一直转悠到寝室熄灯了。书展才依依不舍地送到熊猫楼门口,跟对方告别。

回家的路,书展是踏着轻快的步伐,健步如飞。他始终念想一句话“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停在转硬币。他跟自己约定,有年份的一面是打电话,可转了几十次,都是另外一面。这结果丝毫不影响他打电话决心,尽管没有转到自己想要的一面,他还是拿起来电话。

电话在二声提示音后接通。

“你好,请问亦尘在吗?”

“我就是,请问您哪里?”

“我是书展!”,这时候,书展突然压低了声音。

“哦,你好,还没有睡啊?”。

“是呀!”

“有什么事吗?”,对方冷冷的语气,通过电话线传递过来,书展能感觉到。

“没,没什么,就是问问你到了没有,到了就好”。

“哦,那我挂电话咯,对了,你明天下午上班吗?”。

“是的”。

“我明天可能去市图书馆借书,到时候能碰你吗?”。

“会的,我在三楼”。

“再见!”

挂了电话,书展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有点琢磨不透亦尘,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他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掉了一个圈子,这个圈子的名字叫患得患失。既然睡不着,他就起来上网,看看有没有同是夜游人的好友,给自个解解闷。在线的,是小雨。

“夜游人,还没有休息”,书展跟小雨打招呼。

“对,在纠结一件事”,小雨回复地很迅猛。

“是不是还是为庄悦榕的事情”。

“不告诉你,你呢?”。

“我在纳闷一个女孩对我的感觉,你有什么妙招吗?”。

“真是的,一个女孩对你感觉很重要吗?你要视乎对方感觉干什么呢?关键是在于你对对方什么感觉?你对对方感觉才是重要,你觉得有感觉就行动,没有感觉就拉倒,很简单问题,有什么可以纳闷,你还爷们呢?一点都不爽快”,小雨打出长长的一篇。

“说得也是,我有感觉了,要如何行动呢?”。

“这别问我,我也没谈过恋爱。再说,每个女孩喜欢被追方式不一样的,我就喜欢直接的。”

“我觉得这事还是得“婉约”一点”。

“你看着办吧,你是诗人,说不定人家就因为你的才华迷恋”。

看到这里,书展只能苦笑。因为迷恋才华而上升到迷恋个人这传说是有的,但是发生自己身边的都没有。自己的一些文友都是在一场打击或者痛苦过程锻炼后,才成为所谓的诗人和文艺青年。总之,自己身边搞文学的小愤青,都没有一个收获爱情。所以,刚才和亦尘

“茶话”时候,自己有意隐瞒了一些。

“过几天,就是李欧的生日,有没有想过如何帮他庆祝?”,小雨继续发话。

“没有特别想法,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一定不送礼物,买蛋糕的份子钱,我一定出”。

“这不像你,干嘛不买礼物”。

“我的开销要减肥了”。

聪明的小雨,当然知道书展话中有话,她打出这么几个字“祝你成功,抱得美人归”。

新的一天,书展是这么给自己计划,早上打哈哈度过,中午时候出去洗了头,下午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亦尘。

于是,早上上班,他没有多少心思干活,开了个小窗口,看着那些免费的玄幻小说。正看着乐呵呢,一个同事过来故作神秘地说,“有美女找!”。等他抬起头,要看个究竟时,亦尘已经到他旁边。

“今天上班不忙吗?”,亦尘口气一点不像朋友间探望,倒有点领导视察工作意思。

“那什么,你不是说下午来的吗?”,书展连忙起身,慌张地去拿纸杯,准备泡茶,可还米有到饮水机,身后就传来亦尘的声音。

“书展,你先别忙活,能帮一个小忙不?”。

“愿意效劳!”。

“我室友的书,过期了,要罚款。你能?”

“好说,这个简单”,没几分钟,这个事情就搞定了。

书展以为亦尘会对自己客套几句,想不到她居然飘出这么一句:“那些不能外借只供阅览的书,我能借走吗?”。

看到书展面露难色,亦尘笑了笑,说道:“没事,我随口问问,我替我室友谢谢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留给书展一个遐想的背影,那么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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