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谢过老师赐字。”钱周突然间正色起来,周掌院仍然是神色不改,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安然受了这一礼,见他起来后,两人间更是亲切了几分,毕竟长者赐字,既是期许晚辈,也是晚辈对长辈的的亲近。
自古赐字,不是亲长,就是老师长者,彼此之间的情谊,非是寻常。虽然钱周没有认他为义父,也不是正经拜在座下,认他做师傅。但如今也算是另一种情感所在。
“我虽然不能给你什么指望,做什么后路。但若是事有不可为,作为老师虽然不能手眼通天,但是也能出一份力。”周掌院突然间敛住笑容,拍了拍钱周。
钱周听了这话,并没有感激涕淋地,表忠心,毕竟两人之间的事情,更何况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修饰。
……
“掌院,我去了。”绿雪回身望了钱周一眼,似乎是害怕,或者是担忧,双手紧张地不知道怎么摆。“不要担心,今年是宫正司招女官,熟读宫规律法,你自是不差的,可以说是这一届的一等宫女中,对于此最好的,最熟悉的,别忘了你可是石渠阁的一等宫女。”
钱周这话说的淡然,没有多少情绪在里头。绿雪听到这话,却突然间平静下来,似乎突然间有了勇气和底气,绿雪微微一笑,向钱周行过礼后,自信地大步走去。绮丽摇摆的裙角,划过一道道浪条的花纹,虽然也是宫娥的着装,但是却是格外显现出庄重华丽的色彩。
此时备考的一众宫娥,也差不多都来了,珠翠绫罗,宝石玉坠,流光溢彩。这女官考,并非是要求中庸,不突出。反而是要求,表现出光鲜的一面。
也亏得是今年只有宫正司,才招女官。毕竟是掌管宫中的一部分刑法,需要严肃庄重,所以还收敛了些,不然更是五光十色地夺人眼球。今日多是以湖蓝、青绿之色,偶尔有点缀的金银光彩。争先之处,最吸引人的便是头饰罢了。
不过钱周此次前来,不是为了送绿雪迎考,虽然明面上是以,关心下属之名。当然因此,也会有很多流言飞出,毕竟绿雪的腾飞,脱离不了钱周这个贵人的相助。
更何况还有送考一事,虽然他是太监,但是男女之事,在宫中也不少见,至于对食,本朝并未禁止。不过一般如此的,宫娥太监,都是有了年岁的才是。
当然钱周对这流言不在意,他都是半只脚踏出宫门的人了,哪会注意这个。而绿雪对此,若是考上女官了,便是宫正司的女史了,对于流言蜚语,作为掌管宫闱规矩的,自是有的是方法处理。
倘使不幸,没有当上女官,作为石渠阁的一等宫女。在钱周离开后,日子自然也没有这么好过,普普通通的一个宫娥,职司品级不过是掌事口中罢了。虽然有规矩摆着,但有的是筏子可以发作,更何况新官上任,有把火烧了,立个威。
以地位重要的开刀,不是更显威仪吗?所以绿雪扯住钱周,也算是一条后路。正八品的太监,虽然不在宫里,但谁知道握着什么牌。更何况新掌阁的顶头上司,钱周还能称一声老师。
言归正传,钱周此次前来,是为了赴约,安林的约。走到了个密林深处,钱周看着这环境不由得蹙眉,心中似乎有话要吐出来,但是如今在这里,也没个人,所以虽然不快,也只能憋着。
不一会儿,安林在一处石头后面转出来。
“你来了。”安林冷冷地说出三个字,“你,怎么了?”看到安林这态度,钱周明白是小孩子,耍脾气了。虽然前次他气冲冲跑回去了,但是照他的脾气,却还是不该如此的啊。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钱掌阁,今日可还好,日子过得可还舒坦?”安林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你怎么了?”钱周听了这话,虽然也感觉不太顺耳,但是也忍下来了。
“你若是有不顺心的说出来,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有品级有身份,行事都是有各自思量,你若是有什么不吐不快的,不妨说出来。”钱周虽然忍下了安林的言语。
但也怕若是他脾气犟上来,又不肯说,憋在心里头就了,会做出什么事,造成不好哦的结果。这世上有很多事,起源不过是,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愿问。
积压在心里头,再好的感情,再小的矛盾,天长日久情分总会消磨,芝麻点大的事情,会如日月般不可忽视,再浅的误会可会变大,逐渐形成正真的心结。
安林听到钱周问的是这些,不免有些失望,但也是很庆幸。看来对于王文,钱周也并不是将他和自己相比,他如此作为,必然也有他的思量。如此想来,安林心下大慰,所以态度也有了改转。
“也没什么,不过是最近有些不快,来时还有点事情,所以不免带出来几分。”安林话语转到这,钱周虽然他一时间,没有琢磨出来,但此时这并不重要。所以也压下了,没有在此之上,说什么。
“不是说过,没有必要,最近就不要再联系,你我之间,最好让人感觉,我们是扯开来了的。”钱周话语一转,对安林说教起来。“额,我这不是,不是~”安林一时间找不到借口,就愣了会。
“行了,我这次可是牺牲大了。”钱周没好气地,对着他,安林想了下,今天有什么,是女……安林明白过来了,想到这不由得坏笑几分,“老哥,这次可有红颜出来了。话说你们两个真的没什么?”安林想到什么说什么。
说话也没有过脑子,就这班凸凸地问,钱周当即就给了他来了下,“我这是因为谁?还不是你,突然脱了个话过来,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安林装作吃痛,嗷嗷地哀喉。钱周也就看着他演。
“对了,王文你还记得吗?”钱周突然提到这一句,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