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会,妮莎小声问他:“我该怎么做?”
乔维想了想,只能告诉她:“跟随自己的感觉。”
其实折腾到现在,他几乎还是哪都没能摸到,他能触及妮莎的发梢,还有一只手卡在她的腰间,得益于她腰部的纤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活动空间,但也仅此而已,妮莎的两只小手也被卡在上边。
究其种种乔维真的想不到自己现在除了隔着衣物强行小幅度地蹭蹭之外还能对她做点啥,在这棺材一样逼仄的环境里。
所以才只能说,“跟随自己的感觉”,然后开动脑瓜,发挥想象力,进行内涵而又不失深度的脑补。
学习资料有多少累积,剧情就有多丰富,脑洞有多大,画面就有多赤鸡。
结果妮莎听完后,搂着他的脑袋不动了,她仿佛是在临睡前酝酿着睡意,又像是在苏醒后回味着梦境,有那么点疲乏,又混着点点慵懒。
片刻后,乔维也不动了。
“我好像有点困了。”他说。
“……嗯。”
“这样正好,等我睡着了,你应该就能退出去了。”
很快,通道里出现了轻微的鼾声。
再然后,是妮莎突然“呀?!”的一声低呼。
“乔维,……乔维?……乔维!……”
她逐渐提高声调,边呼唤还边掐乔维的脸,就这样还是叫了好多声才听见乔维含含糊糊的回应。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乔维感觉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很紧张,就奇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挺好的啊、喔……”
说着突然打就了个寒颤,“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水泡上来了??”
“你发烧了,我马上退出去,但需要你配合着用一点力,你可以吗?”
妮莎大概是怕他听不清,咬字咬得很准,而且一句一顿的。
乔维顿时就有点不服气,发烧算什么,带伤泡水然后发点炎而已,但刚要张口,自苏醒后各种愈发清晰愈发剧烈的痛楚开始翻涌,一时之间他居然都忘记要说什么了。
“……乔维?”
“哦,好。”
妮莎开始尝试了,乔维赶忙配合着让自己的后背尽量地贴服在洞壁上,他已经全身都在抖,感觉自己的四肢简直就像是面条一样不受控制。
幸好,妮莎成功地蹭下去了。
“我必须先把你的下半身泡进水里,对不起,但我会很快的,好吗?”
“那当然好啊,正好我给自己降降温……嘶~”
乔维嘴上应得爽快,心里也觉得这样分工最科学合理有效率,但脚尖重新浸入水里时,还是不受控制地一阵倒吸凉气直哆嗦。
妮莎踩在他的肩膀上开始沿着城墙内侧的石壁刨土了,然后把土从侧边刮下来给他送进水里。
感觉妮莎挖得很急躁,她好像……很慌乱,乔维怕她挖得太快造成塌陷,就提醒说:“慢慢,慢慢,刚好能过一个人就行了。”
“你不要有事好吗?”
乔维怔了怔,她真的很慌乱。
他开始竭力地控制自己,不哆嗦,不让上下两排牙齿凑得太近,然后告诉她:“我没事。”
“我不该离开的,我当时不该离开的,我后悔了,你会好好的好吗?”
“那当然,我还要帮你检查胸口呢。”
土扑簌簌地下,然后在水里进一步膨胀。
索性他的打洞技术是黑铁五级别的,当时越往里挖就越窄,也不知道为啥,所以相对来说通道水下的部分空间稍大,两者之间的空间差才足够他们向上转移的消耗。
乔维被妮莎从土里拽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些许的微光来自于城墙之上的火把,附近影影绰绰的全是各式各样的房屋。
没亮光黑抹抹的样子是因为油脂和蜡烛太贵,但其实这些屋子里此刻应该都躺满了刚刚换岗下来的士兵,事前乔维已经把这些情况都摸透了。
妮莎按他的要求把坑填了,然后抱起他就走。
这姑娘力气大得可怕,在她手里乔维感觉自己可能还没一只香薰鸡仔有分量。
“等一下等一下!放开我!”
乔维挣扎着,妮莎忙把他就地放了下来。
“你怎么了?”
“不要这样抱我,我不要公主抱,我不要公主抱!”
一边低声嚷嚷还一边挥舞着双手,妮莎拽住他的手往肩上一搭,背着跑进了黑暗中。
……
乔维说过,除去城墙附近的房子外,新城其他地方的人都在陆陆续续地往旧城里搬,所以看起来越是好的房子,里边没人的几率就越大。
妮莎背着乔维在遇到的第一栋砖石楼房门前停下,然后轻轻巧巧地一脚,由木板拼合的门就缺了好几条门板。
乔维已经昏睡过去了,妮莎背着他钻进去,一阵摸索磕碰,黑暗中不时出现她吃痛的闷哼。
良久,一粒火星刺破黑暗,并迅速地蔓延成橙红的火苗照亮整个壁炉,照亮妮莎紧绷着的脸,照亮她泛着水光的眸子,还有映在其中的乔维。
乔维这副现代人的弱鸡身体终于到了极限。
他的伤口恶化了,而且胸口上那个伤口离心脏很近,妮莎刚才进来的时候,把乔维的额头磕出好大一个口子,现在还冒着血,可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一样,妮莎才看了眼就开始吸鼻子。
她仰着头,像是在乌漆嘛黑的天花板上寻找着什么,但眼神却凶恶得像是在盘算着杀死谁。
她开始上上下下地跑,楼上,地窖,在每一个房间里翻找,却没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点柴火,主人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
找着找着,壁炉那边传来想动,妮莎一路磕磕碰碰跑回来,看见乔维把自己缩成一团,抖得厉害,凑近些,还能听到抽泣声。
妮莎给他挪动位置,让他靠炉火更近一些,然后手忙脚乱地脱他的衣服,乔维刚从水里出来,衣服全是湿的。
过程中妮莎才发觉,乔维好像是在哭诉,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
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绝望。
恍然间妮莎突然听到他说了一句:“神啊,带我走吧。”
听着竟是如此的绝望、无奈,如此的厌倦、崩溃。
“祂敢!”妮莎恶声恶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