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的那场旱灾,便是陈华年的出生时日。
陈华年的母亲萧贵人,曾是皇后身边的婢女,后因皇帝喝醉,才与她有了肌肤之亲,本是没有任何感情,看在怀着陈华年的份上才给了她贵人的身份。
陈华年出生时,皇帝却意外的陪在萧贵人身边,陈邺渴望着萧贵人能生下一位公主,以便能送去和亲,可结果差强人意,萧贵人生了个皇子。
陈邺黑着脸,他从不缺皇子,陈华年没出生时,上面已有三个皇兄,此刻他的出生,无任何意义。
“皇上,是个小皇子,请皇上赐名。”当所有奴才跪在内殿时,陈邺眼都没眨一下。
“陈华年。”说完这三个字,陈邺便甩袖离开,就从没回过头。
陈华年恨,他恨陈邺,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冷漠的男子,若不是他,陈华年怎会小小年纪便丧失母爱。
皇后怕陈华年危及太子之位,给陈邺灌输什么歪道理,处死了萧贵人。
萧贵人这一死,陈华年身边除了送饭的奴才,也再无其他人,十二岁那年,才被放出冷宫,遭许多皇子欺辱。
那个穿着龙袍高高在上的男子,仍对他不管不问,仿佛陈华年身上留着的不是他的血液。
“四哥,你终于回来了。”一声清朗的声音把陈华年从回忆中唤醒。
“四哥,你可不知道,这太子之位竞争的有多激烈,朝堂的臣子们使出吃奶的劲,纷纷支持自己所站的一方,你没看见,父皇的脸黑成了什么样。”此时说话的是六皇子陈远哲,年纪十二岁,一直很喜欢陈华年。
“六弟,不管他们竞争的如何激烈,你也不要去凑热闹,这太子之位,本就不适合你我,勿要强求。”
“放心吧,我本就对这太子之位无趣,待四哥坐上龙椅之后,可要给六弟我多找些美女子。”
“六弟。”陈华年大声喝道,看着一脸无辜的陈远哲,终究是狠不下心来:“这些话莫要乱说,隔墙有耳。”
陈远哲偷偷瞄了一眼陈华年,赶紧追上,气都不敢大声喘。
陈华年轻笑,眼里满满的宠溺:“四哥不在的这段时间,太子一帮人可有欺负你?”
“害,他们都忙着争太子之位,哪有空会找我这个无竞争力的人胡闹,倒是他们三个,为了太子之位撕破了脸皮,如今他们各自为派,我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陈远哲紧皱眉头,他何尝不是与陈华年一样,自幼丧母,但是陈邺会偶尔来看望他,比陈华年好了那么一点。
“朝堂之事,我们暂且管不了,只有好好活下去,才能看到结局,六弟,你要记住,不要与太子他们发生摩擦,不然以四哥这种废皇子是保不了你的,知道吗?”
陈华年紧紧握住陈远哲的手,看着与自己有六分相似的容貌,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他在皇宫里唯一的感情,他不允许,这位兄弟倒在自己面前。
“好,六弟记住了,四哥说什么都是对的。”陈华年安心的勾了勾唇角,眼角却散发着来自地狱的冷冽,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不会放过皇宫中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