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了,“这衣裳透风,睡得一点都不好,啊切,鼻子还一直吸溜吸溜的。”我用手搓搓鼻子。
我就在这亭子里坐着,肚子响了,“饿了?不是吧,要是进城的话铁定会被他们看见,算了我还是在城外寻一家蹭饭吧。”
也不知真巧还是我这个运气爆棚,老天竟然让我去了沈筱之的家里蹭饭,我一敲门,沈奚宁认出我,上来抱住我,仰着头笑道:“大哥哥!”
我哎道:“奚宁?”
沈筱之见到我似乎很意外,刚封了官职,还未上任,家里已然有了些新官上任时的气派,他带着妻子对我行参拜之礼,“右相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不知右相来此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们表明来路,“其实你们不必如此,我就是来蹭个饭的,就是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多一个人吃饭?”
可能我是真的饿了,可能是他家的饭太好吃了,我一个人足足顶的上四五个人的饭量。
但世界很奇妙,我感觉自己睡了一觉,在梦里我被人装入麻袋带到一个不知是哪里的地方,黑漆漆,暗无光日。
我朦胧睁眼,连同跟我一块被绑回来的,还有沈筱之一家,他们不同,一个一个被活生生挂在架子上,他们三人都还未醒,“这是哪?”
声音是从我背后响起的,“是你埋骨之地。”
“……呵呵,好一个埋骨之地,我素来没有跟人结过梁子,你居然有理由杀我。”
声音再次响道:“可是你碍着我们的路了,你说你该不该死呢?”
“是啊,我是该死,但他们三人是无辜的,又是为什么?”
声音冷笑,“当然他们也是碍事了,都是姓沈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话说的真狠,是不是只要我死了就可以放过他们?”
声音邪魅一笑,“好啊,只要你死了,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他们,在你旁边有一把匕首,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解决?”
我定要确保那三人会在我死后是活着的,所以我继而言道:“我要看着你们把人放了并将人送回去,乘他们还没醒,正好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声音答应了,我的心放下来,等等,为什么这杀手会这么配合我,不禁引起了我一丝丝好奇,“为什么你会如此爽快的答应我这些要求?”
声音显得不耐烦,“因为我们只要你的人头,其余的人我们会自然而然会让他们溃不成军,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若是动我的人,你们应该知道下场的。”
声音大笑,“哈哈哈,只要你死了,你的人,我们还会在乎吗?动手!”
一声令下,一把剑从暗处出来,我躲闪不及,毕竟我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手脚被绑住根本使不出全力,一口老血喷出来,我要死了么,难道我可以回到现代了?哈哈哈哈太好了!
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眼前浮现的却是谢辞安的样貌,“沈记淮!你忘了你曾对我说过的话了么!”
“沈记淮,你瞧,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是多么的漂亮啊,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你要记得帮我看完全部的烟花啊!”
“沈九!你等着!我告诉你,我谢辞安将来可是会名扬天下的将军!”
“沈记淮……对不起……我食言了,终究还是抵不过世态炎凉。”
“你说咱们两个的结局会是怎样的啊?呵呵。”
这种感觉好熟悉,仿若自己亲身经历一般,只是那一剑刺穿我的胸膛,我的命真的救不回来了吧,荒野之地,我的尸体随便一扔,真的是省事。
七日后,我终于被发现了,尸体上并无出现任何尸斑,也并无发出臭味。
“公子!”牧宁率先找到我,大喊。
我躺在地上,一言不发,似有似无的呼吸,“公子!快醒醒,我是牧宁啊!您可不要吓我啊。”说这话的时候他都快哭出来了,听闻牧宁这边有动静,立马都聚齐过来,联合众人的力量将我背回右相府。
我的事没出一天,传遍了整个西京。
人心怅然。
官家也随即派人寻访名医为我诊治。
还好有胡大夫在,要不然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胡大夫唉声叹气,“你说说,这又是个什么事儿啊,死过一回还想死一回呗,上回是被剑刺的,这次又是。”胡仲柏一边谩骂一边为我脱衣服。
我身上的於伤还在,他转过身愤怒的质问后面站成一排的人,“他身上的於伤是怎么回事,看着并不像一个人造成的。”
站成一排的人各自大眼瞪小眼,“啊?我们不知道啊?”
胡仲柏一个茶杯扔过去,“你们家右相这身上的伤很明显就是这几日造成的,你们如今告诉我不知道?他要不是有这一身伤,能被人刺中一剑吗?啊?瞧瞧,瞧瞧,他要不是命大吊着一口气,我看你们这回是真的准备要办丧礼了。”
越说越气,越气越气不过,越气不过就越想骂人。
那些人默默低下了头,愧疚,懊恼,心疼,想哭。
我躺在床上不醒,真是让人伤透脑筋,也不知我是怎么活过这七天的,梦里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家人,他么一切安好,脑海中无数闪过原主以往的画面,我们面对面站着。
原主除了笑没别的,我问他啥依旧不说话,我走过去想抓他可那只是虚幻的影子,虚无缥缈,空洞之下,脑子一阵轰鸣,“不!”
周围的人见我刷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上流着冷汗,大口的喘着粗气,惶恐的眼神透露出可怕,我缓了半天劲儿,闭上眼恭下背,右手扶额。
脑海中闪现的记忆似乎完全与原主重合了,经过这次,我感觉我就是原主本人,身上的武功似乎没有了,虚的一批。
胡大夫冲进来,兴奋的向我跑来,二话不说就给我把脉,“好,好,好,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脉象终是正常了些。”
沈蔺和赵青烟也后脚进了屋子,担忧的瞧着我,胡仲柏又笑着对二人点个头,貌似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