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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水晶妖族(二)

其实真的就差一点,白纹长尾蝎就能成为灵兽一族了。可惜的是自己没能熬过今晚。斯卡奇心想。

巨大的冲击从斯卡奇脑袋旁传来。把斯卡奇震得头晕目眩。打偏了?斯卡奇真开眼睛看着动手的黑鳞甲狳。

是那个大一点的黑鳞甲狳伸出前爪打偏了这次攻击。“二哥?”动手的那位有些诧异地看着同伴。

“你不受影响?”二哥没有回答五弟的疑问。看着被按压在地的斯卡奇说道。

斯卡奇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确实没有受到影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现在高兴也没什么用,他对着俩个敌人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放了他。”二哥大量了斯卡奇一翻,对着五弟说道。

“二哥?!”五弟急了,他不太理解二哥的决定;按常理他们是水火不容的两族,入侵白纹长尾蝎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是几乎无法和解的仇恨了。现在二哥居然想放了他。

斯卡奇十分吃惊,看着二哥有些疑惑的问道。“放了我?你不怕我回去就灭了你的族群?”斯卡奇有这个能力说出这种话,如果让他逃回去,开灵了的斯卡奇面对黑鳞甲狳种群就是狼进兔子群。实实在在地随意宰割他们。

“我说,放了他。”二哥没有回答斯卡奇,再次看向五弟说道。

五弟还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被二哥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十分不甘地放开了斯卡奇。

斯卡奇扭了扭身子,被踩了老久,全身都是麻的,他站起来看着二哥,出身询问道:“为什么?”

二哥看了看全身晶莹剔透的斯卡奇,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们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冲突。”他看着斯卡奇两个小小的黑的发亮的眼睛。“黑鳞甲狳一族,依附于青翅鹏一族。但是青翅鹏把我们只是当做呼来喝去为他们鞍前马后卖命的点心。最早他对我们是狩猎关系,只是因为幼年青翅鹏吃了成年黑鳞甲狳长出的羽毛更加好看,其他没有任何益处。先辈们在无数次被欺凌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和他们说话的机会。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成为了青翅鹏的走狗。为他们干着各种事情,不过就算如此,每年我们都要向他们进贡大量的贡品,而贡品就是强壮的成年的黑鳞甲狳。我的大哥,三弟,四弟。是今年被选中的贡品。我们之所以捕食白纹长尾蝎,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吃了你们,我们的鳞片会变硬,那些幼年青翅鹏不乐意吃我们,追你也是因为你开灵了,如果吃了你我们就不用再对青翅鹏卑躬屈膝,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们吃了你也死定了,······”

“所以你是来博我同情的?”斯卡奇打断了二哥的话。“你们为了活命就来吃我们,那我们的命呢,这笔债算在谁头上,算我们活该么?你不是打算就因为你一句话,我们两族就冰释前嫌了吧?你难道不清楚我们之间是没有和解的可能么?”

“听着,蝎子。我不是来博你同情的,我知道我们两族的仇恨有多深,包括我自己也杀死过不下五只白纹长尾蝎。这就是弱肉强食,不够强大就只能被猎食。我知道处于底层的我们生活有多卑微,丛林之间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生存都是巨大的问题。所以每个兽群都在拼命找寻自己开灵的办法,希望有一天能扬眉吐气。所以我们才来追杀你,我们渴望着进化。”二哥又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没机会了,不过你有,你已经开灵了,这是千百年来你们都期望的事情吧,说句心里话,我为你们族群感到高兴,我不祈求着你们的原谅,但是我懂你们族群这些年来的不易,因为我们是一样的,都是弱小的,任他们宰割的生物。希望你们在这丛林间拥有活下去的权利。如果可以的话,黑鳞甲狳愿意跟随你们一族,起码你们不会吃我们······”

话没说完,二哥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死了。晶体化已经把他变成了一具水晶尸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斯卡奇扭头看了看五弟,他比他二哥早去一步,现在也是一座水晶雕塑,能看出他生前还是带着疑问地,看着他二哥的眼睛闪闪发光。

弱者连活下去都要拼尽全力,他们的牺牲,这笔债,到底算在谁头上呢。

斯卡奇摇了摇小脑袋,不声不响地开始挖起坑来。

他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现在真的活下来,他却感觉不到多高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快速跑回族群,把侵略者赶跑,在自己族内扬名立万,然后走上蝎生巅峰,但是二哥的话始终在他耳畔响起。“我们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冲突。我不祈求着你们的原谅,但是我懂你们族群这些年来的不易,因为我们是一样的,都是弱小的,任他们宰割的生物。希望你们在这丛林间拥有活下去的权利。”

二哥和五弟的尸体一碰就碎了,斯卡奇其实是吧一堆粉末埋了下去;填好土之后,他晃晃悠悠把一簇小小的蓝水晶插在了二者的墓地上,算是立了小小的一块碑。他一声不吭的看着这堆土好一会,才默默地离开了。

正当斯卡奇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他突然鬼使神差地看了看身后巨大的水晶丛林,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拥有如此神奇的魔力。使得所有生物都不敢踏足。不过现在他是例外了,斯卡奇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觉得他应该进去看看,就算这次走了他也还会回来的。所以斯卡奇掉过头来,他现在就想进去看看。

未知总是令人好奇的,就像藏在匣子里的糖果,就像下一块巧克力。像是你无数次经过却从没踏足的边界,总有一天你会做好准备,不慌不忙地去探索那个地方。

我们的世界很大,可是对于我们自己来说却小得可怜。无外乎是常去的几个地方,熟悉的几条街。如果有一天能有机会知道一个巨大的秘密,有多少生物能像斯卡奇一样义无反顾地前进呢。

太阳渐渐变得刺眼起来,但是周围却没有太多的阳光,水晶确实会吸收阳光的能量,在照耀下熠熠生辉的他们给了斯卡奇莫大的好奇心。

周围的水晶从黄变蓝,又从蓝变紫,最后从紫变红,斯卡奇跑了一个下午,才跑到了水晶丛林的中央。周围是火红的水晶簇,就像斯卡奇新长出来的壳一样。他看着不远处一个高出其他水晶一倍的巨大白水晶发愣。其他都是红的,只有他是白的,还格外巨大。哪里应该就是水晶丛林的最后的秘密了。

不过周围的红水晶是紧紧围绕着它生长的,根本没有路了。斯卡奇用钳子敲了敲其中一簇红水晶,清脆的叮叮声在四周环绕起来。太硬了,斯卡奇心想,自己很难打碎。如果放在以前斯卡奇想都不会想,他根本不可能打碎,不过现在花费精力打碎其中一簇花花时间也是可以做到的。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越发晶莹起来的外壳,红色已经开始内敛,就像沉淀了一样,他的壳越发富有光泽。

就在它准备花时间一点点一点点地敲过去的时候,他忽然想去来那簇立在二哥和五弟坟墓上的小蓝水晶。

水晶是没有根的!斯卡奇突然反应过来,所有水晶都是长在地面上的,地下只是普通的泥土而已,只要绕过地底的岩石,就能毫不费力地钻过去,说干就干,斯卡奇兴奋地挥舞地俩个小钳子,开始大张旗鼓地挖了起来。

洞里没有任何光亮,但是斯卡奇火红色的壳就像心灵感应一样,在斯卡奇抱怨的时候突然亮了起来,现在斯卡奇自己就是一盏灯了。他凭借着方向感一点一点向中心进发,也不知道挖了多久,他的钳子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发出叮地一声。斯卡奇大喜过望,刨开了周围一片泥土,借着自己身上的光看着那块白水晶。

那是斯卡奇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东西,他身上的红光在白水晶内部反射,形成不可描述的绚烂光芒,光因为折射还出现了其他颜色,五彩缤纷的白水晶内部,是一颗小小的,没有被任何颜色干扰的纯白色水晶球。斯卡奇被这一幕惊呆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

他看了看自己已经完全硬化的外壳,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蜕壳,虽然没仔细感受自己的能力,但是凭借着强度,硬敲过去应该也是可以的。

就在他的小钳子碰上白水晶的一瞬间,一股暗红色的光芒覆盖上了他的钳子,那种能量一碰到白水晶,就像灼热的铁器碰上了冰,虽然没能使它融化,但是水晶上突然出现无数条细密的裂痕,被他接触的那一块就那么变成了细粉往下落下。四周还留下了凹凸不平的棱角,看起来格外美丽。斯卡奇没心思过多欣赏这个美景,他现在对那颗白水晶发了疯似得着迷。凭借着奇异的红色能量,他渐渐接近这那颗水晶之心。

终于,四周都打通了,斯卡奇硬生生在巨型白水晶内开了一个洞出来,他踩着四周凹凸不平的水晶壁,捧着这颗小水晶暗暗发呆。他想的是同一个问题,怎么吃下去。

虽然不算太大,但是明显没法嚼碎,硬吞的话难度太大了。吸收一个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吃了,不仅是斯卡奇,几乎所有动物都是那么以为的,只有灵兽才有其他的吸收方法,可是斯卡奇开灵之后完全不知道怎么运用自己的能力。

就在它一筹莫展的时候。似乎是出于本能,体内的红光再次涌了出来,包裹住了斯卡奇全身和那颗小水晶。小水晶也开始发光,它似乎并不排斥居然主动和斯卡奇融合了起来。直到水晶从斯卡奇胸口完全融入进去,斯卡奇才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

再等斯卡奇醒来的时候就一切都变了。他居然躺在无边的水底。一层薄薄的半圆形水晶膜罩着他,把四周的水都排开了,自己身旁散落着很多红色的碎片,仔细辨认才发现是自己的壳。他看了看现在自己的身体。几乎是透明的,晶莹剔透地向四周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斯卡奇居然又一次蜕壳了,在上一次蜕壳不过一天的情况下,又一次进化了。和上一次的迷茫不同,现在的斯卡奇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磅礴的能量。他知道只要自己愿意,目光所及之处都能化为水晶。

失去水晶之心的水晶丛林在斯卡奇融合的一瞬间开始塌陷,四周高大的水晶簇也突然融化成了水。安安静静地变成一块巨大的琉璃似地湖泊,而斯卡奇就在湖中心醒了过来,他感受着体内已经化为内丹的水晶之心,突然感到了无尽的迷茫。他散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把一整个湖变成了水晶。自己就在半圆形空间里沉默了起来。

至此,水晶妖族。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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