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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此生识君心不悔

言不悔: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选择不后悔的人生,纵然漂泊的我形单影只,孤苦寂寞,也不能改变我想要继续漂泊的决心。无论沿途是美丽的风景,还是料峭的石壁,我都愿意虔诚地用心感受,只因这漂泊是我不悔的选择。

能够遇见你,我只有庆幸,从不后悔。

我从老人手里接过鲜花编成的手链,一阵阵清香沁入心脾。我连忙说几声谢谢,付了钱准备上班去。

曾经一个偶然的机会,从楼下看门大叔处得知老人的境遇,竟然不禁产生敬佩之情。老人年轻时曾是远近闻名的美女,性格孤傲,谁都瞧不上,独独在17岁那年看上了一个远乡来此处游学的少年。两人一见钟情,并发誓非君不嫁,非君不娶。这原本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好爱情故事,本应撰写在流芳千古的连理枝上,让每一个路过的行人忌妒不已,让每一对相爱的恋人诚心跟随。可那时正是战争年代,兵荒马乱间人们丢失了风花雪月的闲情逸致,少年志存高远,一心想效仿古人投笔从戎。老人心高气傲,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求少年留下来陪伴自己,更何况天下兴亡,匹妇亦有责。因此,当战事紧急,前方危难的消息传入这座歌舞升平的城市时,男子毅然从军,而女子也不过低头沉吟间便决心为男子等待下去。

两人匆忙见过父母,办了婚礼,少年便跟随军队南下而去。整条长街全是送行的妇孺,空气中弥漫着永别的气氛,每个人在伤感之余紧紧握住亲友的手,强颜欢笑地安慰对方一定要衣锦还乡。虽然明知这也不过是绝望中的慰藉,但双方总也会在心里信以为真,他们二人亦是如此。少年安慰她自己最终能在白骨堆中筑成抵御外侮的城墙,也终将能成为卓有成就的千古名将,彼时她也无须忧心,只管享受富贵荣华即可,而她也向少年再三强调自己一生不再改嫁,一定要等到他回来。

此后,年年岁岁,江边的码头上总伫立着老人的身影,形单影只却坚定不移。纵使接到少年战死沙场的通告,老人也依旧十年如一日地等待着当年那位少年的归来。她依旧坚守着当年至死相守的誓言,终身未嫁,守着一个“陈夫人”的名号度过了大半辈子。这段故事被载入了上世纪那段残酷的战争岁月里,除了街边几处闲聊的老人外,已经没有多少人知晓那场关于爱情的故事了。

只见老人坐在小椅子上,旁边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早晨刚摘下的花以及几串刚编好的手链。她身穿棉质的长衣长裤,虽然颜色早被洗得发白,却又显得干净整洁。她时不时抬头看看来往的行人,又低头编起手链来。偶尔,她还会点起一根细长的香烟,优雅地抽上几口,笑眯眯地和旁边的人说几句话。徘徊间,我竟不自觉被她迷住,思绪好像回到了上世纪某个神秘的街角。一位有着窈窕身姿的少女站在屋檐下,焦急地等待着即将归来的情人。身边满是啼哭焦急的妇女和老人,她则悠闲地抽着烟,时不时往南方回城的方向望去。偶尔因为害怕朝露太重弄湿自己今晨才熨好的衣服,伸出细长的手指弹开衣服上的露珠,把衣服的褶皱抚平。她仿佛很紧张,又似乎很随意,站在屋檐下久久不言语。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精心打扮、耐心等候最终换来的却是天人永隔的消息。或许,她曾脆弱过,但眼前这位老妇人的脸上除了岁月的痕迹外,并没有一丝怨天尤人的迹象。

我还记得我母亲曾经指责我不懂得珍惜,因为一切来得太容易,所以我并不懂得如何去珍惜。我后来想,这份指责放到我的爱情历程上去或许是对的,因为从未懂得如何去爱,也就很难得到任何被爱的信息。只可惜我母亲并不知道在长年累月的思念和自责中,我最终还是明白了爱情本身的意义,也终于具备了爱与被爱的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最终明白,漫漫人生路上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陪着我一起玩耍的玩伴,更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伴我一起成长的伴侣。人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只有在错过后才会理解爱情。

还记得某天下雨,我一个人在离家不远处的一个电话亭里躲雨。那天的雨特别大,除了电话亭外一盏昏黄的路灯陪着我外,竟然连一个行人也没有。老实说,我确实有几分害怕,但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独处的想法。因此,我一个人裹着一件薄外套,蜷缩在电话亭里胡思乱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坚持守在这里不舍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用一段情感来束缚自己,更不知道为什么长久以来没有锻炼出一颗坚定不移、宠辱不惊的心。我知道在这里的艰辛,就在到来之前,我也早已幻想过千万遍。可当我真正面对那份来自生活、事业的艰辛时,却又往后缩回去。归根结底,最终也不过是因为不专心,很难在某个领域里坚持下去。我的失败,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本身性格上的缺陷所导致的。越想下去,自信心越是丢失得快,我一遍又一遍地数落自己的缺点,到最后我哭了出来。我一个人待在那里,外面雨很大,我身上很冷,没有人来找我,我也不能去找任何人。我总是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境地,然后等待自己绝地反击,可最终的结果往往是我的行为伤害了很多爱我以及我爱着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忘记雨下了多久,只记得他就站在门外悄悄地陪着我。忽然,他伸出手拉我,开口说:“走,我们回家去吧。”

我从来都不后悔在这里的生活,因为你在向我证明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等我,还有一个人被我爱着,且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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