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出老奶奶的农舍,正好看到一个农夫赶着一辆马车,驮着一车草料,沈绡拿出紫月给她的钱,和农夫说:“大哥,我们需要一辆马车,您能把马车卖给我们吗?”
农夫感觉很搞笑,一个西装革履,一个裙袂飘飘,他们居然要买这辆破马车?
农夫摇摇头:“我的马车不能卖!我还要用它拉草料呢!”
“您发发慈悲,行行好行吗?我给您多多的钱!”沈绡掏出紫月给她的十几块银元,自己留了一块准备做路上的盘缠,把其余的银元都塞到农夫手里。
农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元,惊得呆在那里,唐珏已经把沈绡拉上了车,自己坐在前面,抢过农夫的马鞭,抽了马儿一鞭子,马儿却怎么也不动弹。
农夫缓过神来,把银元一股脑儿塞进自己的夹袄里面,把唐珏推到后面:“看你也不像个会赶马车的人!我来教你!你们准备去往哪个方向?”
“那边!”沈绡指着丽城的方向,农夫高喊:“驾——”马车飞快地往丽城的方向奔去。
“我们先去丽城,然后从那里找船或者汽车离开!”沈绡按原计划对唐珏说,唐珏点头。
“看样子,你们是逃出来私奔的吧?”
马车夫自作聪明地问,一边对唐珏说,“学会了吗?我要回去了!马车给你们,我自己还得步行好长一段路才能走回去呢!”农夫转身走了,唐珏便拿起鞭子,正要赶马,听得后面却传来一阵马蹄声,几个日本兵端着手枪大声喊着:“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
杜岳岭亲自带人找遍全城,哪里会有沈绡的身影,想到唐珏和日本人勾结,沈绡到了唐珏身边,那就沈绡会不会也被日本人……越想越担心害怕,越想越思念,便整天夜不能寐,就连吃饭也懒懒的,几天下来,形容憔悴,竟然渐渐生病了。
这天,灵儿收拾碗碟,看到之前端进来的鱼汤杜岳岭一口也没喝,只是天天捧着沈小姐留下来的手帕看,于是灵儿大着胆子说道:“杜少,您如今这样,落下病来,即使沈小姐回来您不是也不好想见吗?我觉得您应该振作起来,去日本人的地界去找找。或许还能够找到,这样白白伤心也于事无补。”
少帅却并没有察觉,一边快速走出杜公馆,一边回头嘱咐灵儿:“告诉管门的人,沈小姐走时候的西小门一定不要上锁!万一她回来进不了门我拿你们治罪!!”
……
日本人一雄的私人官邸,抓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被五花大绑着,推到了大会客厅中。
“谁让你们把他们捆住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放开他们!”一雄来到大厅,迈着方步,换上一副假惺惺的面孔。
几个士兵给唐珏和沈绡松了绑。
“来呀!上茶!”沈绡抬眼望去,紫月端着茶盅走了进来,她又换上了日本和服,眼睛红肿,高高的衣领遮着她的脖颈,但沈绡还是隐隐约约看到脖颈上部的一点淤青。
“……”沈绡鼻子发酸,于是抽动了一下,想要哭,心中便更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男人。
沈绡凝眸端详紫月,紫月把茶盅放下,给沈绡暗递眼色,然后瞪了瞪茶盅。
沈绡想起了紫月拿着的小药瓶。“日本人给我吃了毒药,每天都得吃一种解药,没有解药的话,会全身溃烂....”
“难道这茶盅里有毒?”沈绡不寒而栗。
沈绡和唐珏此刻都惊魂未定,两个人呆若木鸡立在那里,日本人一雄冷漠地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们片刻:“你们二人今天太累了!让紫月给你们安排客房,就在这里住下,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