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车准备下一批,乔秋浔和高辞郎跑到第一排位置,系好安全带,乔秋浔百无聊赖的等着开车。
正向四周看着,发现贺简修抱着那个小姑娘在观望,旁边跟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人,对方扎着低马尾,大冷的天,穿着一件打底衫,配着格子裙,外搭着薄薄的毛呢外套,昏暗的灯光下,也是格外出色。
才看了一会,就要发车了,乔秋浔稳了心神,看着过山车缓缓上坡,速度越来越快,冬天的风又冷冽,刮的她脸生疼。
越往上乔秋浔越紧张,紧紧抓住扶手,后面的人大叫,乔秋浔也跟着喊,上坡下坡旋转,胃里翻江倒海。
直到最后,乔秋浔嗓子都微哑了,下了车腿有些发软,高辞郎拉着她走了好几圈才好多了。
乔秋浔好多了立马甩了他的手去花坛上坐着,高辞郎手扶着下巴看着她,“真无情。”
出门的时候她就带着发绳,刚刚玩过山车的时候就绑了,结果下来松了很多,乔秋浔把头发散下来重扎。
高辞郎突然过来,要替她绑头发,乔秋浔拍开他,“撒开爪子。”
“别介呗,”高辞郎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头,小声嘟囔,“我跟我女朋友扎的可好了。”
乔秋浔一阵恶寒,假装没听到,向过山车那边看去,没有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走吧,不是说要去鬼屋?”
“好啊,你要是害怕可以抱我,我护着你。”
乔秋浔觉得好笑,他都多少岁了,净异想天开。
大晚上的玩鬼屋,气氛足,门口排着长队,都是十几二十的人,个个朝气蓬勃,不过大多都是抱着手机等。
“你说这大晚上的,鬼屋会不会有真的在。”高辞郎等久了,起了逗人的心思,乔秋浔没什么反应,在她前面的小姑娘一脸无语地转头看着他,然后默默翻了个白眼。
“希望是个女鬼,还专挑你这型的,把你逮住带去她家好好欣赏一下别的世界的美好生活。”乔秋浔怼他。
前面的小姑娘偷偷笑了声。
高辞郎来者不拒样,“收了收了,照单全收。不是说只要胆子大贞子放产假么?”
乔秋浔没再搭理这泰迪,周围大多是十几岁的高中生,乔秋浔和高辞郎站在这有些格格不入,一个二十五了,一个二十八了,在这青涩、热烈,如花一般的群体,成熟稳重很多,但也好像到了花快要枯萎的时候。
人们常说,还年轻,二十五六岁,是刚刚熟悉社会的时候,可是既然还年轻,又为什么着急催婚?
乔秋浔没被催过,烦恼小些,周围熟悉的以及朋友,都被催着,乔秋浔有些恍惚,是不是快老了?
好了,思绪分散了一会,进去鬼屋的人一批一批的进去了,最后轮到他们。
“要是害怕记得抓住我,我在。”高辞郎叮嘱。
不得不说,还挺撩人的。
乔秋浔虽然是这样夸奖,但是心里也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刚刚进去没有什么奇怪吓人的,乔秋浔随意走着,屋里灯光昏暗,地上撒着假血浆,往前有假尸体。
一具瞪着眼珠子,只剩皮的干尸,前面一点躺着一具假尸体,乔秋浔走先前试探的踢了踢,没动,又顺着走下一个。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个‘鬼’在她面前突的一冒,乔秋浔起初被吓到,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防备,面无表情的过去,甚至打了个招呼,辛苦了。
“……?”给点面子好不好,大姐?‘鬼’有些委屈,但是前面掉队的玩家要来了,‘鬼’又躲了。
乔秋浔又去突破下一个,下一个场景有个箱子,乔秋浔刚走到,箱子突然一开,弹出了一个假人,又一个‘鬼’出现,对着乔秋浔尖叫。
“啊——”
大概是前一个太好过了,乔秋浔没注意,没想到这个声东击西,原以为吓人的是箱子,没想到在身后。
她被吓到不怎么爱尖叫,只是退后拉了高辞郎,稳一下心神,没想到高辞郎没说什么骚言骚语,只是手僵住了,乔秋浔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大概是拉错人了。
乔秋浔闹了个脸红,突的撒开,认真道,“抱歉。”
那人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声音有点闷。
乔秋浔左右看了一下,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高辞郎也不知道溜哪里去了,进场前说‘我在’现在反而不知道跑哪了。
乔秋浔喊了他的名字几次都没人应,也不清楚去了哪里,只能跟着指示去了下一个。
依旧是昏暗的灯和血迹,地上墙上都是刑具,屋子里放着冷气,阴森森的。
地上躺着假尸和‘鬼’,乔秋浔不知道高辞郎去哪了,有些烦躁,‘鬼’见机要吓唬她,她却被人拉过,‘鬼’扑了个空。
“谢谢。”大概是刚刚的人,高个儿,在黑暗中莫名的安全感,对方身上的味道有些冷冽清幽,不知道是衣服上的还是什么。
对方也只是拉了一下,一下子就放了,没搭理她,自己走了。
‘鬼’依旧不依不饶,把鬼脸怼到她面前,口吐血沫,“我好冤~这位小姐姐替我申冤啊~”
乔秋浔无视他就走了,‘鬼’突然正经,“我演的这么卖力,你好歹伪装被吓到啊。”
“就这?”乔秋浔有些轻蔑地看他,“啊——啊、啊?”
“……”高辞郎无语,他算是知道了,鬼屋遇到她做什么都是一大败笔。
后面的路程高辞郎是一直尖叫和大笑,有几次甚至想边叫着边喊要趴乔秋浔身上,都被她拍开。
而乔秋浔则面无表情,面无表情……
后面的玩家尖叫声此起彼伏隐隐传来,对比这边实在寒酸的紧。
后台的员工看那边安慰看这边汗颜。
到了出去,高辞郎的计划一个也没成,还穿着一身囚衣,外面的工作人员看到他,挥挥手,“干嘛呢你?快回去!”
高辞郎脱了衣服和头套,露出他原本的衣服,塞工作人员的胸膛上,“游客。大哥帮我拿回去,辛苦了。”
工作人员看着他,有些了然,没说什么。
“你刚刚那身还挺吓唬人。”
高辞郎笑,“那我再要回来?”
“人家能给你么?”
“我懒得过去了。”高辞郎看到附近的售卖机,急匆匆过去,乔秋浔想他大概是要洗掉血迹。
乔秋浔站着等他,看到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身边已经没了那个小女孩和那个年轻女人,突然想到刚刚的那位被她拉过手的大哥,虽然黑灯瞎火的,但是她刚刚总觉得熟悉。
心里有些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