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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启蒙——看清世界的本来面目

对于那些尚未踏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而他们每个人脚下也都有无数条路。但是,当他们真的要迈步飞奔之前,最好先看清楚周围的环境。真实的世界与想象中的不一样,与从课本中读到的更是大相径庭。

一、识时务者为俊杰,觉悟者方能从容应对古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真是一针见血!

“我们究竟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

这个带有终极色彩的问题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其实并不遥远。

还是让我们先来普及一下必要的常识,看看迄今为止我们的生活方式有过怎样的改变。

总体说来,人类先后经历了两个发展阶段。

1.第一个阶段:自给自足。

第一个阶段的情况大致是:人们平静地居住在自己家的那块土地上,靠打猎、捕鱼、种庄稼以及饲养一些鸡、鸭、猪、狗之类的畜禽维持生活。同时,人们还制造一些简单的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品供自己使用。这个阶段的特点就是自给自足,既不需要和别人进行物品交换,也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供交换。

这种经济形式便是自然经济(natural economy)。

2.第二个阶段:用交换来互通有无。

第二个阶段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人们生产的食物和用品有富余了,多出来的东西怎么处理?自然是拿去和别人生产的同样是吃不完的东西和用不完的物品进行交换。

·第二种情况是,有些我们需要的东西自己造不了,需要由别人造,我们得到这些东西的条件是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去跟别人换。

这种经济形式就叫商品经济(commodity economy)。

自从交换这一现象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标志着我们别无选择地进入了商品社会,直到今天。

很好理解的一点是,商品社会里唯一的正当手段便是交换,这也是商品社会的特征。后来又出现了几个文雅一些的专业术语,像“贸易”、“流通”、“商业”等。但是,“基于交换”这一点始终没变。

因此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基于交换的(exchange-based)社会中。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是时务,这就是现实。

承认我们每个人其实不过是商品社会中的一员,这不仅仅是当代大学生们在知识上需要补上的第一个常识,更是他们必须接受的一种观念。

谁先觉悟,谁便能先走出迷雾重重的困境。

二、交换如此伟大

为什么要交换?答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人们必须通过交换来满足自己的需要,来解决自身生存的问题。

由于要解决实际问题,“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封闭状态不攻自破。

在物质上,交换使人类摆脱了那种单调且总是“紧巴巴”的日子,生存危机逐渐消失。交换促进了社会分工,生产效率成倍提高,物质极大丰富,人们终于可以追求更高的生活质量了。

在精神上,交换使我们眼界大开,让我们为过去的自以为大、自以为是而感到惭愧。我们从自我欣赏、自我陶醉开始转向接受和学习他人创造的文明。正如下面这个事实:

你有一个苹果,我也有一个苹果,交换一下,我们各自还是只有一个苹果。

你有一种思想,我也有一种思想,交换一下,我们每个人就有了两种思想!

毫不夸张地说,交换开创了人类的新时代。

有人把人类社会分成了农业时代、工业时代、太空时代、科技时代、信息时代……搞得十分复杂。其实划分人类社会性质(即所属各时代)最本质的指标就是:看那个时期中人们是自产自用,还是靠交换来互通有无。

所以,人类社会就是简单地分为非交换时代与交换时代。

大家仔细想一下吧,哪里有什么“工业时代”?那些先进的西方发达国家虽然的确出现过工业化大生产的时期,但生产无非是手段,工厂的投资者不是为了自己消费那些产品才办厂的,他们无非是要用产品去换钱,等换到钱后再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或是从事那些当初因为没有钱而没能办成的事。

1.交换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商品经济的大潮席卷全世界,它跨越了漫长的历史岁月,抹平了全人类在民族、政权以及意识形态上的差异而大行其道。何以如此?——因为人们从交换中得到了享用不尽的好处。

·远古时期,张三用自家的一头羊换得李四家的两袋小米,那是因为他媳妇说想换换口味。

·清朝有个制度叫“捐官”,其实说白了就是买官卖官,皇帝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可这么搞倒是也减少了不少财政压力。

……

说说我们身边的事情吧——

·飞机为什么会分头等舱、商务舱和经济舱?因为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坐飞机时不愿意老是蜷着腿而希望能把腿伸直。这好办得很,付大约4倍于经济舱的票价就行。

·十一长假期间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如何让员工毫无怨言地加班?给他们开几倍于平时的工资,问题就解决了。

·想让自己的孩子跨区去读较好的小学该怎么办?给学校交几万元的“赞助费”就能如愿以偿。

……

现在各位大学生朋友总该明白一个道理了:供你上大学的钱出自父母的工资,而那是他们在付出劳动后从雇主那里换来的。当你大学毕业后有了各种各样的需要时,那些能满足你需要的东西从哪里来——毫无疑问,靠你的本事到社会上去换。

总而言之,我们正身处高度发达的商品社会中且绝无回避的可能,商业文明的大发展早已渗透到世界的每个角落。这样一个让人类从中受益无穷的时代难道会倒退回去吗?

2.认识交换的中介物质——商品。

商品社会的特征便是交换。

在商品社会中,人们夜以继日、马不停蹄地从事着各种各样的交换活动,在人们手中被换来换去的那些东西统称为商品。

商品的形式有很多,有有形的实物,也有无形的服务。我们分别举例说明:

(1)有形的实物。

像商品房、汽车、笔记本电脑、化妆品、零食等等。

这些看得见、摸得着,有形状、有颜色、有重量的物品就是实物商品。

(2)无形的服务。

无形的服务看不见、摸不着,我们没有直接得到什么东西,但却有所收获。比如:

律师为委托人做法律咨询或做法庭辩护。

医生为患者诊断、治疗。

艺术家们的表演。

老师的讲课。

……

无形的服务是一种特殊的商品,一般不存在物品所有权的转移,接受服务的本质是我们得到了他人劳动的成果。比如:我们听了帕瓦罗蒂3个小时的演唱会,我们不能说购买了3个小时的帕瓦罗蒂,而只能说我们欣赏到了帕瓦罗蒂3个小时美妙的歌声。

对于别人提供的服务,从表面上看似乎是我们在购买他人的时间,但实际上他人用那段时间所完成的工作成效,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近几年全国不少城市都出现了“保姆荒”,尤其春节期间的家政服务员更是千金难求。家政服务员付出了自己的时间而节约了雇主的时间,把雇主从买菜、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照顾老人、看小孩等等诸多琐碎的家务活中解放出来,使雇主们得以休息和从事他们认为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事。因此,实际上家政服务员的劳动成效对雇主来说是有价值的。

总之,不管具体的被交换物是什么,也不管它是以哪种形式被交换的,我们想要换来的无非是它的效用。这种效用,或者叫有用性,用一个词——“价值”来表达最为准确。正如马克思指出的:“作为价值,一切商品都只是一定量的凝固的劳动时间。”(《资本论》第53页,人民出版社1957年6月)

需要注意的是,无形服务的价值高低有时候很难界定,甚至不好用具体的金钱来衡量,所以往往出现交易不成功的情况。

目前北京全职家政服务员(指需要吃、住在雇主家中的服务员)的月工资已经普遍涨到1500元了,于是有的家庭觉得太贵,认为花这么多钱请人干家务“不值”,所以就不再雇家政服务员了;而作为家政服务员一方,也经常会因为雇主出价太低而不肯工作。

3.我们到底在交换什么?——商品的使用价值。

人们交换的到底是什么?——其实是商品对于我们的效用,或称有用性,即那个被马克思称作“使用价值”的东西。“物的有用性使物成为使用价值。”(《资本论》第48页,人民出版社1957年6月)

让我们再来梳理一下几个至关重要的概念及它们之间的关系。

(1)甲有某种特殊需要,但他自己手里没有东西能满足自己的这个需要,恰好此时他发现乙拥有某种东西。

(2)甲确认乙手中的那件东西正好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所以这件东西对甲来说是有用的,是有使用价值的。

(3)甲承认乙手中的那件东西是商品,并愿意用自己手中的钱或其他乙愿意接受的东西通过交换来获得这件商品。

举一例说明。

情人节那天,小刘准备给自己的女朋友小娜买一束红玫瑰向她表示爱意。玫瑰花在学校的花店里就能买到,但是由于那两天订红玫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红玫瑰的价钱已经从平时的3元一支涨到了10元一支。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呢?小刘简单盘算了一下便得出了结论:买,必须得买!虽然红玫瑰的价钱涨得是够狠的,但是情人节给小娜送红玫瑰对小刘来说太重要了,说不定会关系到自己今后的幸福生活呢。10元一支怎么了?值!

是啊,一年只有一个情人节。哪个男人不眼巴巴地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好给自己的情人、爱人献上一份殷勤呢?没有多少人会在意那不经意间便上涨了百分之几百的价钱,大家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心甘情愿地接受它。在掏钱的瞬间,不管自己的女友或是爱人在不在场,都没有哪个男人真的会拼命地与商贩一味地讨价还价,因为情人节当天送出的红玫瑰简直就是男人们的爱情宣言。而精明的商人则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于在情人节的前几天把红玫瑰的价钱抬上去,并且一定会招人爱而不是招人恨地赚上一大笔。

上面这个简单例子所揭示的道理恰如马克思所说:“使用价值只是在使用或消费中得到实现。”(《资本论》第48页,人民出版社1957年6月)。

总结:

庖丁何以能解牛?因为他对牛的身体结构太熟悉了,所以操起刀来想不游刃有余都难。商品社会是一个神奇的系统,我们要想在激烈竞争的商品社会中混出个样子来,非得先把它研究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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