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裴怜登台的日子,阮轻尘坐在台下,静静等着。从日中到日暮,台上戏子千变万化,却没有一个是裴怜。阮轻尘不由得担心起来,莫非他病了?
“小姐,咱们先回吧,许是今日裴公子有事,咱们改天再来吧!”
“小二哥,裴怜今日怎的没来,是病了吗?”阮轻尘询问着楼中小二。
“阮小姐,裴怜他…他……”
见他支支吾吾,阮轻尘不由得着急起来,喊道“他怎得?”
许是未见过温柔娴静的阮大小姐如此急言的样子,小二有些征愣,久久不应答。
一旁的桌客倒是回答了阮轻尘,“戏子就是戏子,攀权附贵,那裴怜也不例外。”
“什么…意思?”
“嘿嘿嘿,还能什么意思,那戏子看上李家大少爷李元拓,戏子就是戏子,和青楼里的妓女一个样儿,哈哈哈…”
“你住嘴,他在哪?”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信。
“还能在哪,当然在跟李少爷翻雨覆雨喽,哈哈哈…”
“你闭嘴,裴公子才不是这样的人!”翠荞大怒道,“小姐别生气,裴公子他说不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阮轻尘有些气急,“翠荞,你是不是也知道此事。”
“小姐,我…我也昨天才知道。”
“怪不得,你一直劝我回去。怪不得。”
“小姐…对不起…”
“翠荞,你告诉我,他到底如何了?”阮轻尘抓住翠荞的手腕,攥的紧紧的,翠荞忍痛道:“小姐,他说的…是真的。”手腕倏地没了桎梏,翠荞看着征愣的阮轻尘,担心道:“小姐…”
“翠荞,我要去看看,我不相信!”说着便跑了出去。
“小姐!”
“开门,开门,快开门!”阮轻尘拍着李府的大门。不多时,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小厮,打量着阮轻尘与翠荞,“你们谁啊,大晚上的,也不看看这是哪,李府大门是你们这等平民拍的吗!”
“这位小哥,这几日你们李府可来了位裴公子?”
“裴公子,不认识什么裴公子。”
“小哥,你再想想,他是圆楼里的,叫裴怜。”
小厮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变了脸色,“快走快走,不认识什么裴怜。”说完就关上了门。
“小姐…你没事吧!”
“无事,走吧!”
夜半,月朗星稀,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清冷的鸟啼,衬得夜晚更加凄凉寂静。屋内的人辗转反侧,始终不得入睡。阮轻尘看着跃动的火苗,不时发出“呲呲”的声音。
小时候是母亲哄着自己入睡的,烛光下的母亲温柔慈善,总是等自己睡着之后才离开。母亲去世后,阮轻尘便每晚燃着蜡烛到天明,仿佛母亲就在身边。
“咚咚咚”
“翠荞吗?我还没睡,你进来吧!”
“咚咚咚”
阮轻尘还在疑惑,这么晚了翠荞怎的还没睡。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
“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开门。”阮轻尘披上外衣,拿着烛灯向门口走去。
“翠荞,怎么……”随着门的张开,门外人的身影也逐渐明朗,阮轻尘僵在了那里。
夜间不知从何处吹来一缕寒风,晃动了烛火,吹醒了掌灯人。
看清了来人,阮轻尘惊的后退了一步,“裴怜哥哥,怎的是你?”
未等到回答,来人便倒了下来,压在了掌灯人的身上。烛灯掉落在地上,火苗应声而灭,屋内暗了下来,月光踏过门槛洒在在黑夜中两人身上。
感受到脖间温热的气息,阮轻尘浑身僵硬,声音带了些许颤抖,像是怕吓走来人似的,轻声问:“裴怜哥哥,是你吗?”
拥着自己的手臂似乎紧了些,“是我,我回来了,轻尘。”来人声音也带了些许颤抖。阮轻尘身体一颤,拥着对方轻轻抽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