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了一个很长很长的阶梯。
如果形容的话，这个阶梯就是长城的样子。
长城下面有七个门，五个紧闭的门上画着密密麻麻的鬼画符，最后两个门是打开的，空空如也。
“叮铃铃！”
烦躁的铃声将梦境打断，眯着惺忪的睡眼看向床头的手机。
由于长时间未接，铃声已经停了。
停了就算了。
不接了。
再次闭上眼睛，深深的疲惫再次席卷而来。
“叮铃铃！”
刚闭上眼睛，铃声又响了。
艹。
懊恼的拿过电话，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陌生号。
想了想，按下了挂断。
熟悉的号他都懒得接呢，别说是陌生号呢。
可他刚一挂断，陌生号又打了过来。
一次次挂断，一次次打来。
最后，只能按下了接听。
“谁呀？没完没了了是吧？”
开口就不能给好语气，一遍遍的，不能惯着。
“白枫！”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咦，这声音，蛮熟悉的。
“秦队长？”白枫试探着问了声。
“是我。”
“有事吗？”
“……，白枫，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
“约定？啊……”白枫恍然大悟。
我就说睡觉之前忘了什么事吗，原来在这等着呢。
“白枫。”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甚至可以听到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在争论着什么：“现在能过来吗？”
“行，我现在就打车过去。”既然答应人家了，晚是晚了点，但承诺还是要履行的。
“快点，我还有事，就先挂了，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挂断电话，这一次白枫倒是没忘，迅速起床、洗脸、换衣服。
……
白枫来到分局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还没靠近，就看到正翘首以盼的小刘。
“白哥，你终于来了，快跟我走。”小刘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
白哥……啧啧，这称呼，真给面子。
白枫还是第一次来南城分局，比派出所有气势多了，警员也很多，都很忙碌。
二人直接上了三楼，来到争吵的会议室门前，门口站着两名会服。
见小刘前来，一身穿西服的会服直接推开门，让两人进入。
说实话，白枫多少有些战战兢兢的，分局的会议，等于是正经的国家公务会议，他一个普通人根本没资格参加。
刚一进入，所有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
“白枫！”
脸色苍白的秦守正队长直接喊出他的名字，对会议桌上的众领导介绍道：“各位领导，这就是我刚才提的白枫，刚才我提的事情，只有他能解答。”
白枫：“？？？”
别看我。
我很怂。
因为秦队长的介绍，所有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
肩上扛星的、带花的，穿衣服顶着地中海的，每一道目光都充满了审视。
秦守正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我不。
我想妈妈了，我要回家。
小刘，你别推我。
“来。”
秦守正将他拉到身边，直接似黑板般挂在墙上的影像，影像上，播放着太平间发生的事情。
一具早已死去五天的尸体推开了太平间的门，走了出来。
这一幕，在场众人已经看了无数遍，可每次看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下方坐着的领导一语不发，此事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白枫。”
秦守正脸色凝重：“能说说这具尸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活了过来吗？”
“……”
白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秦守正，眼珠子乱转……要说实话吗？
秦守正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白枫眼神询问。
行吧，我无所谓……白枫这样想到。
“咳咳！”
清了清嗓子，他便开口、道：“这具尸体依旧是死的，只是这具身体里被别的灵魂给霸占了，控制了这具尸体。”
“砰。”
话音刚落，会议桌上的一位顶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便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胡说八道，立刻出去。”
秦守正点了点头，白枫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小刘连忙上前，拉着他出了会议室。
一出会议室，小刘连忙解释道：“白哥，你别生气，队长也是没办法了，只能让你……”
“我明白。”
打断小刘的解释，白枫笑着说道：“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等秦队长不忙的时候，让他给我打电话。”
“我送你！”
“行。”
小刘送他出了分局，这一次，白枫没再骑共享单车，破天荒的奢侈了一把，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一路绝尘而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中街，然而……中街却封街了。
什么情况？
白枫连忙走上前，找到一名辅警询问情况后才明白。
中街一家店铺装修，七个装修工人都死了。
嘶！
白枫倒吸了口凉气，事情闹的太大了，大白天的就动手了？
他想去杂货铺看一眼，可无论他好说歹说，就是不给进。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剩回家这一条路了。
来到家楼下，早有人在这里等着他了。
等他的共有三个人，杂货铺的前老板，那个臭不要脸的老头。
沈北鬼差张为，最后便是蒋瑶口中的塑料闺蜜，王珊。
王珊此时正在纠缠张为，可惜啊，不论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张为都面无表情，那张扑克脸足以应对所有的纠缠。
三人同时看到了回来的白枫，老头第一个走了过来，将一个塑料袋塞进他手里，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白枫：“？？？”
还不等他看塑料袋里装的东西是什么，张为就过来了，上下打量他一番，冷笑道：“今晚八点，沈城鬼差会晤，你现在……可以参加了。”
说吧，就将一张请柬放进了他手里。
沈城鬼差死人，沈北张为，城东宋将，城西……见过一面，不知道聊什么，最后一个就是他了。
张为明显知道些什么，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下面没想到你能活下来，既然抢了鬼差证，便封你为城南鬼差。”
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第一个人类鬼差，嘿……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