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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千层套路

两人一道出了公主府,门口有一辆熟悉的马车在外头候着。她家王爷恰好掀开帘子,一瞧见她,便温柔一笑,向她伸手,“我来接你回府。”

有落在后头的贵女经过,都禁不住侧头多看了两眼。眼中是惊艳与艳羡。

看来,今日她是要将这雁城贵女的仇恨给拉满了。

和袁澄道了别,随念春风满面得上了苏寻的马车。

待她靠近了,苏寻才瞧见她一身狼狈,拧着眉问,“怎地衣裳换了,头发也湿漉漉的?”边问边拿了张帕子给她擦拭未干的乌发。

随念将今日舌战娇花、勇救弱柳之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遭。

苏寻疑惑,“你救她做甚?”

“本来是不想救的,但长公主说救不上来便要打死侍候的丫头,那丫头都抖成筛子了,看着怪可怜的。”

“你这么回去,果儿不会给你甩脸子?”今早果儿给她上妆便上了半个时辰,现下可是擦洗得一点不剩。

随念苦了脸,央道,“好哥哥,救我。”

苏寻眼眸深深,语气有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你叫我什么?”

“好哥哥,唔……”

好吧,也不知触动了他哪根神经,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住了嘴。亲便亲吧,手还不老实。直撩得她眼泛水光。

温存过后,苏寻干脆将她抱到腿上,头枕在她的颈窝里,像只懒猫一样,软绵绵得靠着她。

随念躲了躲,被他按住了。只好推他,“我头发还湿着,你这般靠着,当心着了凉。”

他的声音闷闷的,“抱一会儿。”

······

“你从宫里头来的?”

“嗯。”

“不开心?”

“嗯。”

“他们欺负你了?”

听她问得这般孩子气,苏寻忍不住笑了,气息喷在她的颈脖子上,痒得她身子直往后缩。

他不满,“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随念被他磨得没脾气,“你收了好处还没说怎么救我呢。”

“你说怎么救?”

“下车去买些好吃的,桂花糕、玉米馍馍,这些甜甜糯糯的东西。”

这是要讨好那丫头?苏寻有些气闷,他还及不上一个丫头片子,“那我呢?我喜欢吃什么?”

随念掰着手指头数,“喜欢喝茶,喜欢吃面食,但不可吃太多。胃口不太好,酸辣凉硬的东西都不可多食。”

苏寻听得舒心,将怀中人又紧了紧。

随念不自在得扭了扭身子,“你得稍微多吃点,你太瘦了,硌得我肩疼。”

呵,这男人的脸,说变就变。前一秒还紧搂着,后一秒就推开她,并黑了脸。

回到府中,随念终于记起了一桩要紧事,“靖亲王要娶袁澄?”

苏寻没否认,“阿璟不会强娶,这事还是看袁家姑娘的意思。”

他果然早就知道。

“传闻已故的靖王妃,同靖亲王感情很好。”

“不错。靖王妃温柔贤惠,同阿璟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怎么处处都逃不开青梅竹马?随念一时不知从何问起。问为何靖亲王心有挚爱,仍要续弦?答案不是明摆着的么。娶袁澄有种种好处,袁家不是名门望族,也不会引皇上猜忌。

再者,苏寻说得对,这事主要还是看袁澄的态度。娶她虽有好处,靖亲王却不是非她不可。

本以为她会有很多话要问,现下她一言不发,苏寻倒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袁澄同我有些像,是个好姑娘。”

苏寻失笑,“我瞧着不像,你更好。”

随念不跟他绕弯子,“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黎南也瞧上了袁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能得这么些君子青眼,那她确实是个好姑娘。”苏寻饶有兴味得盯着她。

只瞧着他眼中笑意渐深,随念却不知何意。过了半晌,才渐渐回过味来:这意思是,别人是个君子好逑的好姑娘,而她这个非皇上赐婚嫁不掉的,算哪门子好姑娘?

苏寻见她意会,赶紧将自己摘干净,“我可什么都没说。”

同他聊这些儿女情长,大概是白费功夫。随念气闷,径直回了自己院里。

果儿得了好吃的,果然就没功夫甩脸子。

“这几日怎么没见着徐大夫?”

果儿难得放下吃的,有些开心得比划道:他上山采药去了。

她这两个丫头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夏月心思深,一时急不得。但这个憨丫头,她实在得操操心。也不知徐大夫一番心思,这丫头知道几分。

随念试探着问她,“徐大夫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实则也是位有上进心的大夫。果儿你说是不是?

岂料果儿黑了脸:分明是个黑心大夫!

随念诧异,“他怎生招惹你了?”平日里不是将果儿诓得好好的吗?

果儿愤慨:前日里往我吃的糯米羹倒了两勺盐,大前日往我喝的豆蔻汤里加了小半瓶白醋……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看着果儿那咬牙切齿的样儿,随念闭了嘴。徐大夫娶妻之路,看来还很坎坷。

来雁城这么些日子,不是进宫,便是赴宴。日子过得着实有些无聊。原想拉着苏寻带她逛逛,可他自入了雁城便有些忙。

随念知他有心绸缪,也不去打扰。换了男装,拉上果儿和夏月出了府。

雁城同往年没什么不同。比金州繁华许多,比青州干燥许多。街上来来往往,富贵闲人不少

忽记起上回黎南说的酒楼,随念有些好奇,便打听了去。

新开的酒楼,能短短时日便成了雁城数一数二的地儿,自然是钱砸得够多。

楼内少见得装成了中空的样子,中间一块空出来的台子,大概是留给歌舞班子的。目之所及,垂下来的缎子,竟都是金色的,还绣了金线。楼上的雅间,雕栏画栋,美轮美奂。称得上是个“销金窟”。

挑了个楼上的位子坐下,又点了些酒菜。看着来来往往,点菜送酒的皆为女子,随念不由叹道,“啧啧,在这儿侍候的丫头,都比其他地儿美上几分。”

食色性也。这酒楼老板,倒是深谙此道。

然美则美矣,这上菜的速度确实不咋的。

果儿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饥挨饿。在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终于拍案而起。提着裙子,准备去找小二姐理论。可刚小跑两步,便撞上了人。

果儿本待瞪人,却发现眼前人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被撞之人倒是比她清醒些,掩上了身后雅间之门,笑着问,“可是宁安王府的丫头?”

果儿点头。

“你家主子也在?”

果儿点头。

“那劳烦姑娘带个路,领我去见见。”

于是随念便见到了黎南口中,“她表弟”的旧识,孙雄孙兄。

“竟在此处遇见孙兄,实是有缘。”

孙雄又笑着露出两粒虎牙,“不知随兄来了小店,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随兄担待。”

随念愣,果然是个极有钱的主,“就这还叫小店,孙兄真是不给旁的生意人活路呀。”

“随兄说笑了。家父一直想在雁城开个有特色的酒楼。可雁城人还有什么特色没见过?依小弟愚见,还不如将一种特色做到极致。

随念也想不出别的了,只能起身行礼,“孙兄有如此眼界,实在令人佩服,佩服!”什么叫格局,这便是格局!什么叫财大气粗,这便是财大气粗!

孙雄笑得洒脱。瞥见这空无一物的桌子,问道,“随兄可是还未点菜?若是未点,我刚好代劳。”

“哦,对了。劳烦孙老板帮忙我们催一催,点了几个菜,快半个时辰了,还没上。刚我那丫头,便是去催厨子的。”

孙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随念发誓,她真不是来砸场子的!

老友见面,免不了喝上几杯。只这顿饭,孙雄吃得不太踏实,其间让下人来回传了两回话。

随念估摸着他有事要忙,便也不多打扰,“孙兄有事便去忙,不用特意招呼我。”

孙雄也确实有要事,便没有再客气,拱手告辞,“如此,便失利了。随兄下回想喝酒,直接来这里找我便是。”

只是他也没有离开此地,而是转身回了方才的那个包厢。门一开一合间,随念仿佛闻到了某种特别的檀香。

这酒楼的菜不怎么样,可酒却颇合随念的胃口,禁不住多喝了两杯。本来准备回了府,先去换个衣裳,再去找苏寻。

去没想到,人早已在桃院等着她。

苏寻老远便闻到一身酒气,眉头跟着蹙起。随念感觉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她也不过是在外头喝了点小酒,没犯什么错误。腰杆又挺了起来。

随念走过去巴着他的胳膊,“今日这般早便回了?”往日都要用晚饭了才等得到他。

苏寻不知是被酒气熏着了,还是着了凉,掩着鼻,轻咳了两声,“你去哪里喝了酒?”

语气有些冷,随念送了挽着他胳膊的手,离他远了些,方回道,“雁城新开的酒楼。”

又咳了两声。

听得她的心都跟着颤了两颤。

随念有些着急,“我让徐大夫过来瞧瞧。”

还没走两步,便被苏寻拉住,直将她拽进了怀里,“无碍,兴许是夜里着了凉。”

“那你先放开我,我回房去换身衣裳再出来,别再把你熏着了。”边说边挣扎着要起身。

苏寻却不放人,还越凑越近,“让你还背着我出去喝酒。”说完便咬住了她的唇瓣。嘴里还残留着酒香,有些醉人。不过,即使没喝酒,对于苏寻来说,她也是醉人的。

虽然院子里已空无一人,但这青天白日、幕天席地的,饶是面皮厚如随念,也红了脸。于是,她揪着苏寻的脸,弱弱控诉,“你越来越像登徒子了。”

苏寻上涌的热血,被她一句话退了个干净。他怎么娶了个榆木脑壳?

想到今日来的目的,他没有计较,而是低着嗓子继续搂着她问,“你不是说你喜欢桃树?”

随念不明所以,只呆呆点头。

“还想要有一进院子,做练武场。”

继续点头。

“我已着人去办了,将这院子改成你想要的样子。”

随念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得在苏寻面上“吧唧”了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苏寻稳了稳心神,看她这么狗腿的样儿,有些把持不住。黑眸闪了闪,离目标就还剩两句话,“这院子明日便要动工。”

随念重重点头。她上辈子大概做了好多好事,才给她分了这么个如意郎君。本来她还想着,怎么跟他要个府里的荒地儿,辟个场子。没想到他早就替她想好了。真想再亲亲他!

“那你便只能先搬去那我院里住了。”

又点点头。

看她毫无防备的样,苏寻突然有种拐卖人口的负罪感。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你先收拾收拾东西,待会儿一起用晚饭。”终于松开了她,嘴角勾起一个浅笑,翩然而去。今夜睡觉,看来不会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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