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日本明治时期,那时候岚山的春天的景色很迷人,到处都是烂漫的樱花。京都大户人家太太、小姐,花街柳巷的艺妓、娼女,她们身着华丽的服装,来到这山野观赏樱花。
“对不起,借用一下洗手间好吗?”一位京都来的女游客,因为内急,不得不来到一户肮脏的农家门口,向主人八兵卫请求道。贫穷而又善良的八兵卫同意了,女游客道谢后,在他的指点下,上了一间小茅厕。但厕所实在太破,也太简陋了,风一吹,草帘飘动,外面的人能隐隐约约地看见里面的如厕者。女游客又羞又窘,却又无可奈何。
看见女游客的这副窘态,八兵卫便动脑筋,修盖了一间干净的厕所,挂上一张告示牌,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斜斜的字:
租用厕所 一次三文。
当时正好是赏花的季节,游客拥挤,出租厕所非常成功,转眼间八兵卫家有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村里有个人嫉妒八兵卫,便对妻子说:八兵卫每天都乐呵呵的,是因为他出租厕所赚了一笔钱。明年春天,我们也盖一间出租,要赚得比八兵卫还多,到时我也笑给他看看。
“这个主意不好。即使我们的出租厕所盖好了,可八兵卫是老字号,人家有老主顾。我们是新字号,游客不光顾,岂不是鸡飞蛋打,穷上加穷吗?……”她的妻子哀怨道“你呀,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回我所设想的厕所,不像八兵卫的那样肮脏。首先是,四根柱子用吉野圆木不够气派,要用北山的杉木,天花板用香蒲草,窗户开落地窗,踏板用榉木的,便池隔板用萨摩杉。便池四周涂黑漆,门户用扁柏制成的长薄板,房顶用杉树皮茸成,再用青竹子压住,系上蕨草绳,修成大和式的。洗手盆用桥桩式的,装饰用的松树也配以多姿的赤松”
他的妻子被丈夫的宏伟计划惊呆了,表示反抗却无济于事。
经过一番艰苦的准备,这个人总算赶在赏樱花的日子之前把漂亮的厕所修建好了,连告示牌也拜托和尚制作,是中国式的,非常典雅。上面的内容是:
租用厕所 一次八文。
就算是京都仕女,和一些有钱的官宦人家,也觉得太贵了,因此望而却步,都纷纷转向了八兵卫家。
“你看见了吗?”妻子敲着榻榻米说,“我早就叫你别盖,搭了这么多本钱,结局可怎么得了啊!”
“不要唠叨嘛,我明天只要到客人那儿去转一圈,保证光顾的人会像蚂蚁成群而来。我明天要早起,给我准备好盒饭。”
丈夫非常沉着。可是第二天,他上午10点才醒过来,一把将后衣襟掖在腰带里,把饭盒挂在脖颈上,带着义无返顾的神情,回头冲着妻子说:“孩子他妈,我这辈子所作所为,你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我是傻瓜。今天要让你瞧瞧,我只要到客人中转上一圈,保正你顾客盈门呀。”
妻子纳闷。丈夫说到客人那里转转,是不是到京都去游说,宣传出租厕所呢?她一筹莫展的当儿,一个穿得很漂亮的女孩往钱箱里投放了八文钱,租用了厕所。接着进进出出的,租用的客人络绎不绝,妻子十分惊异,瞪大眼珠子看守着。不久,挂上暂停使用的牌子,忙着要把粪便挑走……终于到了傍黑时分,厕所租金达八贯之多,粪便挑走了五担。
喜形于色的妻子买来了酒等待着丈夫,不料村里人抬回了他的尸体。
“他长时间蹲在八兵卫家的厕所里,可能是被臭气熏死的。”村里的医生说。
原来,丈夫走出家门以后,立即缴付三文钱,走进了八兵卫家的厕所里,他迅速地从里面上了锁,有人想推门进去,他就“咳、咳”地佯装咳嗽,连声音都咳嘶哑了。春天白日长,他蹲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最后便倒在了毛坑里。
生活禅:
毫无疑问,这个村民的死亡是非正常的。从表面上看,他是被厕所的臭气熏死的,更深层的原因是他的嫉妒之心害死了他。
嫉妒是一种难以公开的阴暗心理,是“绿眼妖魔”,它常给人们造成一种严重的心理危害。不过,嫉妒是可以医治的,药方之一便是“快乐”。简而言之,人要善于从生活中寻找快乐,就正像嫉妒者随时随处为自己寻找痛苦一样。如果一个人总是想:“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地挣那么多钱,我却一穷如洗?”,“我得扳倒他,谁让他比我快乐?”如此以来,嫉妒者便会永远陷于痛苦中。快乐是一种情绪心理,嫉妒也是一种情绪心理。何种情绪心理占主导地位,主要靠人来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