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寒铁,魔卡飞转。灯红酒绿,彩牌遍地。
在艾希普洛兹(位置苍蓝草原),每天都会有人一败涂地,自然,每天都会有人一鸣崛起。然而,这些话语都只是不了解这座塔的流言罢了。
纸牌翻飞,随手一挥,在空中转动又一张一张落下。指尖跃动,随手弹牌,一翻一盖,身着黑袍的男人反手将一副卡牌盖在桌上。
一声沉闷,在这高台之上,两侧楼道走来两个男人。一人,黑衣黑裤,光感十足,漆皮长靴,锃亮乌黑。另一人,草帽牛仔,破洞流苏,大黄皮靴,磨皮带扣。
戴着结晶面具,一对金眼注视前方,余光瞟过黑桌两侧的男人,面朝高台下方的人们,男人沉声道:“阿兰达、阿德罗,这最后的比赛,你们准备好了吗?”
还未坐上黑桌,黑桌两侧的男人都抖了抖肩膀。一道龙卷将黑衣托起,带着旋转,黑色的风将黑色外套挂上椅背。另一道龙卷将残破的牛仔风衣托起,苍蓝的风将牛仔风衣刮上椅背。
褪去外衣,两人穿着礼装,灯笼袖的白色衬衫,略显宽松,再带上一个马甲,略显优雅。
穿着似乎相同,若是仔细看,就能知道,一个面料精致,一个材质朴素些。
应着男人的话语,两人走着上黑桌两端,黑椅自动抽出,两人自然坐下。
话音未落,黑褐的眸子与暗紫的眼瞳已经相对,话音落下,阿德罗一手摘下草帽放上黑桌。
一张刚毅的面容棱角分明,阿德罗看着阿兰达无故微笑,随手一甩掌中出现一个纸牌圆扇,背靠黑椅,勾着腿,他又随手一展,刚要来个甩牌可卡牌已经从他掌中消失。
男人见闻眉梢一挑,带着微笑抬手掩面,轻轻摇头又把手放下,转头看向黑袍男人,他认真道:“玛哈德阁下,我准备好了。”
黑袍男人随手一挥,一副普通的卡牌在阿德罗身旁的桌角放置整齐,金眼注视,只是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相比阿德罗的热情,黑发紫眼的冷面俊杰端坐在左侧,阿兰达正伸着结晶手指划着卡背。
看过阿德罗再看向阿兰达,金眼看去,黑袍男人一手拍桌将卡牌取回。金眼注视蓝色的玫瑰花牌,看过那些细小的痕迹,黑袍男人无奈道:“阿兰达,你是不是又要在我的牌上做小记号?”
眨了眨紫眼,冷面的俊气男人抿嘴微笑,带着一点虚心,他谦虚的点了点头。
金眼注视,一声叹息,黑袍男人叹道:“这副蓝玫瑰可是我收藏品里的珍品,用一副这世上就要少一副呐。”说着玛哈德拿起这副精美的卡牌,只见花心、棘刺、叶瓣相融的花线卡背转动,三叠卡牌在指尖交错,他就像是捏着一朵盛开的蓝色玫瑰。
这时黑袍男人的手掌抬起,手指一捏,卡牌开始在他的指尖转动。
从左手跃至右手再从右手翻至左手,卡牌落回左手掌中,当即他一手拉开长牌,右手一盖,翻手一展,一套全新的卡牌放上黑桌。
金眼看过阿兰达,又转头看向阿德罗,再回身看向高台下的人们,他沉声道:“那就让比赛开始吧!”
话音未落,悠扬的吉他应声扬起,琴音阵阵,潇洒却不洒脱,轻快又不跳脱。
没有呼喊,高台下的人们静静注视,他们也正欣赏这优美的曲调。
坐在黑座两侧,穿着各异的两人舒展眉头,手指打着节拍,似乎他们已经做好挑战。
身着黑袍的男人听着,指尖与牌转着,指尖一停,卡牌飘落,他抬起双手凑到耳边轻轻一拍。
吉他声开始消落,舒缓又昂扬的萨克斯应然响起。
黑桌两侧的两人连忙坐正身体,此刻两个如火赤艳的红发美人托盘而来,红裙拖地,猫步轻佻,看那背影,如魅炽心。
兰指托盘,结晶的指甲映着闪光,魔炎美人捏着酒杯俯身把酒盏与杯放上黑桌,还未走,两张蓝牌滑至两人面前。
“缇露亚,缇露西,帮我记住我发的牌。”黑袍男人说着,两个赤发美人轻轻点头,赤瞳注视,只是看着便记下了味道。
等两个美人起身,玛哈德才向着阿兰达、阿德罗展手,他笑道:“跳舞吧,这最后的比赛,胜者将成为这座城的新代言人。”
黑发的两人应声抬手,触过牌背便是捏在指尖,蓝色玫瑰面对面,褐色的眼瞳与紫眼相对。
阿德罗抬手微笑,“阿兰达,听这曲调我想起了那小村庄里的日子。”说着又捏过酒杯轻抿一口,褐色的眸子闪过微光,他叹道:“卡卡托托,果然如传言的那样火辣。”吐出一口酒气,他看向阿兰达微笑:“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青柠气息。”
“是吗?”紫唇一弯,冷面俊杰抬手掩面,展了展手,他笑道:“正巧我也想起来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生活。”
金眼黑瞳注视,玛哈德随手切牌,纸牌从他手中滑落,
阿兰达轻轻接过手,翻过牌在桌面展示,紫眼一转,他又轻声道:“我们为什么要一决胜负?”
纸牌滑来,阿德罗对着一旁的美人微笑,他道:“能不能帮我拿一下牌?”说着便将手上的牌递了过去,同时他又取出一枚古老的金币,中指与无名指轻轻一递,金币贴着美人胸口向上滚动,翻滚几周正好竖在缇露亚胸口中心。
赤眼竖瞳注视,看过男人充满魅力的微笑与通透的褐眼,俏脸一凝,她连忙向着黑桌中心的男人望去。
金眼透出笑意,黑袍男人抬手递出一张牌给阿兰达,指尖稍停他轻声道:“玩牌的方式有千万种。既然他给了你小费,那你就帮他拿一下牌吧。”
“真的要我这样子吗?”赤发美人娇声的不敢发出声音,只是低头看了看竖在胸口的金币,一时间她羞赧的不知该说什么。
“那么……”黑袍男人发牌的手一停,他看了看左侧的男人,道:“阿兰达,现在发了三张牌,你的对手已经掷下赌注,那是一枚千年前的古老金币,这本应该在博物馆的珍品却出现在这里。”玛哈德说着便抬了抬手,爽朗道:“缇露亚转过身给客人们看看。”
赤发美人听到指令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微笑转身,一声响指,每个人眼前都出现一个光屏,视角不断变化,从左至右,金币的编码与花纹都是这样精美绝伦。
光屏一闪而过,坐下的行家只是叹息,然而他们无可奈何。
“嗯……”冷面俊杰看着眼前的粗犷男人微笑,一手拖着脑袋,另一只手伸着结晶的爪子划着牌背,他道:“阿德罗,这枚金币是你所有的家当了吧?”
“哼哼。”阿德罗微笑着捏过酒杯,轻抿一口对着阿兰达举杯,他懒懒道:“你猜啊。”
紫眼看过自己指尖的牌,扬眉一笑,指尖一挑,卡牌旋转,待那卡片落下,蓝色玫瑰插上缇露西胸口,他转身微笑道:“可不要让对面的男人看到我的牌哦。”说着阿兰达向后一靠,抬手一挥,一颗金苹果放上缇露西举的托盘。
赤眼竖瞳注视,天使般的微笑瞬间僵硬,连忙侧脸望向黑袍男人,可惜看到的是结晶面具。
黑袍男人沉声道:“阿兰达用一颗产自赤潮之海深渊底部的果实作为筹码,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应该是希岸塔主对外展示的那批。”
“阿兰达,现在我对你怎么拿到这颗果实感到好奇。”话音刚落,高台之下传来声音,“玛哈德,这是我送阿兰达的。嗯……我本以为他会吃掉,哎——我居然被拒绝了。”
“哦?”金眼黑瞳注视,看着身着黑铠的男人抬手,黑袍男人转头看向阿兰达,轻声笑道:“阿兰达,相比于战士,看起来你更想成为一个术使。”
“玛哈德阁下。”阿兰达一转轻佻,紫眼注视,他认真道:“是那个女人让我走进这个全新的世界,我想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嗯,我相信你会做到。”金眼注视,衣袖一甩,两张红色玫瑰在空中翻转,同时落到桌面再飘至两人面前,黑袍男人轻声道:“那好,游戏继续。”
褐眼与紫眼扫过自己桌前的明牌,在眨眼之后,两人同时亮出自己的筹码,只是挥过手,两片纯白的羽毛放上黑桌。
“嗯?”金眼一转,玛哈德抬手微笑,一手挥过奥术,两片羽毛旋转着飞向高台之下,白羽飞着,他轻声道:“不知各位想不想看看天使的落羽是什么模样?”话音落下,白羽又飘转回来。
高台之下一阵骚动,一个白发虹眼的美人轻声道:“玛哈德,我很好奇除了你谁还能拿到天使的羽毛。”
“轻语阁下,这两片落羽是我赠送给他们的。”玛哈德话音刚落,紫色的结晶已经附上阿兰达的双臂,他的身材瞬间变得丰满,一旁的缇露西倒吸一口凉气。
紫眼竖瞳转向高台之下,紫眼的美人轻声微笑道:“没了天使的羽毛,我就会变成这样。”
原本小小的骚动瞬间变得剧烈,满座宾客只有几个人还坐的端庄。
高台上的黑袍男人拍了拍手,台下又在瞬间变得安静,他沉声道:“从今天起,这座城将成为自由之塔,无论种族,无论职业,我都希望他们能在这里找到归属。”
玛哈德说着,金眼注视,每个人的表情各异,闭了闭眼,抬起手,他开始娓娓道来:
“尤理是我的妻子,可她的魔炎族只能生活在红附近围。我是五灵王的朋友,可他的子民又只能生活在五灵森林。还有雪族,魔兽,野人……很多种族,他们都不曾离开故土,又或者说他们做不到。”
男人说着又挥袖发出两张蓝色玫瑰,黑袍衣袖一转,他又顺手摘下面具,流光在他指尖飘转,玛哈德微笑道:“所以我决定这座城将成为他们的家园。”
高台之下的人们看着黑袍男人雄姿英发,不知怎么,明知不符合规定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看着,他们心中似乎就有了信仰。
而在黑桌两侧,装扮各异两人只是静静拿起这张最后的蓝色玫瑰。
还没有人回应,金眼转过,玛哈德的身音再次响起:
“那么,来吧!让我们开始跳舞吧!”黑发金眼,男人摆过手,看过紫眼的美人再看过粗犷的男人,抿嘴一笑,金眼微光,看着坐下宾客,他轻声问道:“告诉我你们的选择……接下来,是弃牌还是加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