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午后,大笨钟还在滴答的摆动。繁复的光影摇晃,奥术的回响透过矩阵屏风。结晶的尖耳一动,坐在一方小桌前的黑发美人缓缓抬头。
紫眼注视,阿兰达抬起手,指尖的流光飘散,他轻声道:“我挑战战斗法师,编号000001。”
光屏上的文字还在旋转,只是瞬间,五彩的光子充斥她的视线。
闭过眼,感受身旁的扭曲与天旋地转,在瞬息之间,光影又化作流萤消散。
黑色的军靴踏过奥术符纹的地面,身着制式军装的美人缓缓睁眼,抬手接过结晶之剑,紫眼看向剑身,看过放血的凹槽,紫唇一扬她又抬起头。
入眼是一对纯白的羽翼,紫眼一动,看过手持响雷短矛的魁梧男人,她又轻轻吐出一口气。
“阿兰达,你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克洛托沉声说着,白瞳注视,他咧嘴笑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成为我们战法的无败传奇。一个转子,从新人成为第一。”
羽人战士的话音刚落,空灵的声音清脆道:“准备阶段结束,战斗开始。”
两道空爆震动,黑发的美人急速前行,一道雷光落地,蔓延的电光直击美人。
阿兰达的身形瞬间做出动作,紫眼一转,挥剑一转,结晶的脚爪触地,扭腰起身斩过一道月轮。
冲天的紫芒与交缠的雷霆相对。
纯白的眼瞳注视,看着紫月追击,咧嘴一拧,纯白的羽翼扇动,当即克洛托展翅而起。
透过交错的雷光剑光,看到向上飞舞的羽人,紫眼注视,一声轻喝,阿兰达双足踏地。
一道风旋卷过奥术的地面,一声沙哑,美人身后长出苍白的骸骨与淡紫的尾蝠,伴随结晶,一道寒风驾驭,她手持结晶之剑便是冲击。
白眼回转,偏眼看过魔人身影,抓过雷霆短矛,羽翼骤停,克洛托回身飞射出另一根短矛。
一道雷光闪烁,紫眼的美人冷眉一拧,双手抓过结晶之剑,沉声一喝,骨翼再展,就这样直冲而去。
注视那无畏般冲锋的恶魔美人,克洛托咧嘴一笑,两只龙爪一展,闪雷的文字在他掌中环绕,手爪一和再是展开,一柄雷霆光剑在他身前出现。
白眼注视,眯了眯眼,龙爪抓过剑柄,触着雷霆感受灼与寒的光影,雷霆披上身体。吸过一口灼意,胸廓展开,纯白的羽翼一震,双手握剑,白发的魁梧之人喝道:“来吧阿兰达,你会知道莫诺浮的永恒之心。”
紫眼凝视,紫唇一扬,她笑道:“克洛托,你很强,但我一定要赢!”阿兰达说着抬起手,剑指魁梧之人心脏。
克洛托咧嘴一笑。
“战!”
羽翼展开,白发转影。
骨翼展开,黑发紫意。
双翼一扇,两道寒风刺骨,只是瞬间,金雷与暗紫交汇,双剑相触,两人贴面,眼瞳注视只有对方。
“喝!”结晶附着,紫眼的美人一剑劈开。
抬手格挡,纯白的眼瞳注视,感受那源源不断增强的力量,拧过眉,克洛托一声冷喝,转过剑柄。
光剑一转,白发的魁梧之人回手切向阿兰达肩膀。
雷霆划过胸口,紫眼闪过微光,阿兰达咧着尖牙抬手抓过克洛托的光剑,紫眼道出残暴,剑身握手,一靠一排,骨翼一扇,一声轻喝,结晶之剑从上劈下。
一道暗影转过,血槽勾连一条血肉,纯白的羽毛在空中与某人一同坠落。
疼痛至无法呼吸,伴随不断放大的痛感,坠落的羽人咬牙睁开眼,看过紫眼的美人转过脸,再看过那结晶之剑在空中转圈,骨翼一扇,暗影堕空而来。
“真是残忍呐……”话还没说出口,结晶之剑刺穿胸口。戴着暗紫的半脸面具,黑发的美人再转过剑柄。
碎骨般的疼痛从后背传来,搅肌般的痛苦从穿孔的胸廓传来,看着那残暴的紫眼克洛托早已知晓,没有呼吸只是虚弱的闭上眼睛。
紫眼的美人见闻,吐出一口血气便站起身,随手放开结晶之剑,结晶散去,黑剑化作魔的文字在空中消散。
蹲下身,紫眼注视,看着那棱角分明的男人,一个瞬间她似乎又是个颇有风度的女警官了,对着躺在奥术地板的羽人战士微笑,她轻声问道:“克洛托,我刚来到塔上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穿着黑铠手持白旗的男人,我被他三招打败,他是塔主希岸吗?”
白发的男人虚弱微笑,睁开眼再眨了眨,阿兰达已经懂得。
“好的,谢谢。”美人说着便是微笑,与那对白瞳相视,她又笑道:“克洛托,你是我遇到的对手里最直接的战士,如果你能控制更多的雷电控制我的移动,我想我应该赢不了你。”
美人说着,纤手展开由结晶收束的黑色制服,白眼看去,一小节扩散雷霆的短矛正插在她的腰间。
“呵——呵,哈!哈!”笑音无声,他又张嘴无声笑道:“是我输了。”
话音落下,纯白的眼瞳看过她最后一眼,一瞬间两人化作奥术的光子不再。
钟摆滴答的回响在黑暗之中旋转,身着黑色军装的美人坐在座位,纤手触过桌面,紫眸睁开,扬了扬嘴角,她当即站起身。
奥术讯息传递,她微笑道:“帮我连接与战斗法师编号001557的投影。”
奥术的文字一转,光屏化作人脸,褐眼与紫眼相对,阿兰达微笑道:“阿德罗,我赢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阿德罗激动道:“太好了!阿兰达你是战法团的新传说!”
“嗯,那就这样了。”紫发的美人微笑道。
“哎!”阿德罗话还没说出口,光子又重新化作光屏。
看到某人着急的模样,紫眼弯弯,带着淡淡的笑意,阿兰达又挥过手,奥术的光子在她面前转动,看过一列文字所代表的系统——宿舍、战斗、交流、知识、食物、位置,眨了眨眼,她突然发现并没有新增加与塔主对话的功能。
纤眉一皱,纤手一握,吐出一口气她轻叹道:“果然,还是需要等待时机。”
她轻声说着,苍翠的光芒在她身后闪耀,褐眼注视,嘴角微扬,身着魔铠的独臂男人来到这里。
“阿兰达,你为什么不继续挑战了呢?”浑厚的男声响起,黑发的美人缓缓转去,紫眼一眨,希岸微笑道:“看起来你好像并不知道我的编号是000000。”
“我无法战胜你的希岸塔主。”黑发的美人微笑道。
“不打算试试吗?我可是在塔上等了很久呢。”魁梧之人轻声说着便坐到了木床床沿。
“如果你不使用那杆白旗,我会很乐意。”紫眸一眨,阿兰达笑着道。
希岸笑着摇了摇头,摆手道:“这杆白旗是我用一只手臂换来的,那个切下我手臂的女人可是要我像爱惜手臂那样爱惜它,这很难让我舍弃……”
褐眼注视,希岸又微笑道:“可不要为自己的对手增添烦恼呢。”
紫眼一眨,阿兰达抿嘴微笑。
“既然你不是为了挑战我……”带着老男人的魅力微笑,希岸沉声问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安娜是怎么死的。”紫眼注视,阿兰达轻声问道。
“你是安娜的学生……想知道答案也说的过去。”纤眉一挑,希岸轻声说道,念过那段照顾两个男人的时光,他扬了扬嘴角,眸光一转,他又轻声问道:“阿兰达,你是想为你的导师复仇吗?”
看着那对深邃的眼眸,阿兰达轻轻点了点头。
嘴角一扬,希岸轻声道:“很可惜,我也不知道安娜具体是怎么死去的。”念过某个黑袍男人,他又微笑道:“不过……我猜测她应该不是自然死亡。”
话音落下,紫眼的美人陷入思考。
“虽然我很想给我的朋友增加一点麻烦,而且我也很怀疑安娜的死跟他有关,但是我无法怀疑也不敢去相信。”左脸伤疤的男人轻声说道,轻轻一叹,沉声问道:“你这件事情知道多少?”
“一点也不知道,只有你曾经收集安斯格拉树汁的消息。”阿兰达轻声说着,希岸听闻又是一声轻叹,抬头道:“你也是费劲了心思……行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在我刚得到一艘云舟成为船长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笑着跟我说:‘希岸,你能不能去妖精森林帮我弄一点安斯格拉树汁。’当时我并没有在意,毕竟她是安娜,而且那时我还完全不知道这个树汁有什么作用。”
“直到安娜对这个树汁的需求越来越多,我突然意识到她拿这个树汁可能不是用来实验而是用来食用的,我当时还设想到:‘她可能是给什么动物饮用,或者自己饮用。’”
“于是我就去问了安娜这个树汁的作用,她告诉我说,这个树汁可以急速恢复灵魂的消耗,并且消去疲惫感。”
“一个女孩,她用一个男孩教的说话方式云淡风轻得说,当时我只想到安娜研究奥术需要缓解疲劳。”
“直到后来我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她的需求实在是太大了,我每个转子都给她送满满三个奥术水晶的量,我甚至都已经打算好在森林的一些区域里种一些安斯格拉树了。”
“于是我又去问,也是这一次我把她弄哭了。”身着黑铠的男人说着,仰头靠过床被,闻着床被上某人淡淡的余香,单手枕在脑后,嘴角微扬。
“她总是悬在空中,一落下便在床上翻滚。”希岸说着表情一变,他轻声叹道:“我不知道是玛哈德教她的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但在当时我感觉到了问题,于是我胁迫着问出了答案。”
“安娜一边哭一边告诉我,她的灵魂很脆弱,无法长时间的研究奥术。”
“我还记得我当时上这样说的:‘安娜,你已经是奥术世界最伟大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拼命?’”希岸说着单手掩过双眼,他叹息道:“而她却告诉我——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夜晚跟玛哈德有聊天的话题……”
话音落下,空旷的房间变得安静,大笨钟摆摇晃,奥术的回响在这里轮回。
“那玛哈德知道这件事吗?”阿兰达轻声问道。
“他当然知道,不然怎么能跟安娜一同聊天呢?”一声淡然,希岸的表情再一次变化,“当然,这并不是导致安娜死亡的真正原因。”
“在我成为塔主之后,见的人遇到的事情也多了,我逐渐对安娜告诉我的答案有了怀疑,因为她曾经跟我有过隐瞒并且诱导了我的思维。”
“随着我塔内虹的积累,我开始重新学习奥术,为的是接近安娜的奥术等级并且我自己也开始饮用安斯格拉树汁。”魁梧之人说着,褐眼一眯,他沉声道:“在拥有大量资源的情况下,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在那个奥术与星术百花齐放的岁月,我的奥术能力提升很快。”
“因为我的灵魂力量本身就很强大,完全不用积累,所以我的奥术等级是一路顺风的前进。”
“在不断实验、释放大型奥术与接触魔粒后,我用最笨的方法得到了答案,一个转子,我每日每夜的练习,最后也只用掉了一颗又半的奥术水晶树汁量。”
希岸说着又是无奈微笑,只是笑着他又闭上了眼:“她是那样的爱玛哈德,爱的让人嫉妒。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无论死亡。”
“之后我又一次去追问,但她并不打算告诉我,即便我要挟她不再给她提供树汁。”希岸说着眼眸黯淡:“于是我又用了一种更愚蠢的办法,我花费了几百万的虹去垄断了与安斯格拉树有关的所有行业。那时在虹塔上,一片安斯格拉树的叶子也不会再看到。”
“在死亡与陪伴两个选择中,她毫无疑问会选择陪伴。最后在我垄断安斯格拉树产业的一个转子后,安娜告诉我了她生命的一切——她是那个切下我手臂的女人所创造的,她的命运已经注定,她的灵魂只有一个转轮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