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声轻吟,一对金眼专注掌中展成圆扇的卡片,圆扇一收,蓝色玫瑰在指尖翻转,稍纵即逝,翻转的卡片重归掌心。
随手放上黑桌,黑袍黑发的男人抬起头,金眼黑瞳注视,玛哈德微笑着问道:“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最后一次暗杀,完美完成。”阿兰达低着头,沉声道。
“嗯,很出色。现在你就去玩牌吧。”衣袖挥过,黑袍男人化作光子不在,一句低语在房间之中回荡,他道:“好好休息,玩得开心。”
黑发美人闭过眼,在漆黑的房间中无声点了点头,随后一步走进暗影之中。
黑发美人在暗影中行走,低着头一对紫眼时不时眨动,虚幻又漆黑的魅影在她面前舞蹈,紫眼一转,面前是流动的暗影。
眨了眨眼,定睛一看,面前漆黑无物,下个瞬间彷徨之感涌上心头。
连忙向前走,可却似在原地踏步。
“我现在该去玩牌吗?”阿兰达轻声疑惑,“玩牌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吗。”低头思考又抬起头,注视斑驳的暗影,半兽人们雷同似的经历在她面前放映。
一眼入神,又在下个瞬间失神。
“我能够看了,为什么?”纤眉微皱,身着黑袍的美人一步退出暗影。
在一个路人身后突然出现,阿兰达双手裹着黑袍随身向前走过两步。
在她身后,一对注视奥术光屏的兽眼眨眼疑惑,视线随之转向,而阿兰达已经混入人群不见踪影。
结晶黑靴踏着黑白棋盘,站在大道上,她抬头看过淅沥沥的光子,视线透过展翅飞行的人们再穿过积木大楼,天外,高耸的摩天轮盘一如既往地缓慢转着。
感受映着脸庞的温柔光照,自由的渴望涌上心头,向上一跃,一对骨翼展开,在光耀的城市中她尽情高飞。融入空中都市,阿兰达没有惊起一点波澜。
骨翼扇动,向上飞升,在积木的高楼中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对紫眼四处寻觅。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看过在半空中飞行的旅人,再看过脚下的花圃,人是人,花是花,可却无法感受到微风温柔的味道。
一个瞬间,她在空中迷茫,心跳扑通,炽热感涌上脊椎。
她咧嘴露出獠牙,不屈与现在,骨翼猛扇,一道黑影冲天而上。
沐浴风光在城市上空飞翔,许久,她终于找回了一点属于她的熟悉。
自上而下滑落,向着那家赌屋飞去,小楼屋顶的线性光标还转着七彩霓虹,注视那颗黑桃,骨翼收束,结晶的黑靴接过地面。
站在十字转角静静的注视,一如既往,这里还是厚实的模样——三重层叠的琉璃屏障,大大小小不断曲折,在外看,这就像是一面打磨好的宝石屏障。
“玛哈德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跟老朋友玩一会儿牌。”心中念着,眨过眼,黑发美人迈步走进这间小屋。
穿过过道,入眼是成堆围聚在赌桌旁的人们,还有一位位穿着白衬衫黑色背带裤的兽人荷官。
摩肩接踵,扬眉一挑,阿兰达已经找到她的伙伴,黑靴踏入暮色灯光笼罩的房间,她微笑着向那白虎先生走去。
猫步轻佻,结晶的爪子拍过一个围聚在桌板的半兽人肩膀,男人转过身,而阿兰达则是随着男人的后背转身。
双手接过前面男人的椅背,一个俯身,阿兰达接过他的手和牌,凑着他儒雅的脸庞,淡淡的烟草气息在两人之间环绕,黑发美人微笑道:“这副牌能让我来吗?”
兽眼注视俏脸,从那紫眼划过鼻尖,看过微笑的紫唇再看向紫眼,微微一笑,他绅士般的抬手道:“当然可以,女士。”
“谢谢!”阿兰达说着一手接过卡片,再一手提起椅背,随手一甩,那个长相标致的男人浮在半空。
座椅放下,阿兰达坐下身,紫眼看过白虎先生,再转眼看向她的对手,抬手打过一个响指。
穿着礼装的男人从空中落下,双足落地,他笑着挑了挑眉,转身就走向一旁的赌桌,双手插着衣袋,男人轻声笑道:“来了一个行家呐。”
他的声音埋落在人潮中,而那黑发美人微笑着拿起卡牌,紫眼注视,眯了眯眼,阿兰达一脸轻松的挥手道:“五十个金币。”
话音落下,金币落下,十二对兽眼注视银币堆上的一小堆金币,此刻,赌桌一圈突然安静。
白虎先生抬手咳嗽,他轻声道:“现在赌局有规矩,单次不能下注超过整桌赌盘的筹码。”
“真的?”紫眼透出笑意,阿兰达轻声笑道。
“真的。”白虎先生认真点了点头。
阿兰达看过白虎再看向别的赌客,扬眉一挑,她一手靠过侧脸,懒懒的抬手道:“可我觉得,我下注的金币没有超过赌桌上的总筹码啊。”
随手一摆,她微笑道:“白虎你看他们的双手都在赌桌上。”
话音刚落,语调一转,她道:“难道你们的手不值这个价吗?还是说你们玩不起?”
阿兰达说着,当下就有个坐得端正的赌客摇了摇头,随手丢掉卡片,掩着圆顶楼帽,他骂骂咧咧的站起身,离开赌桌男人嘴里还嘟囔着:“疯子。”
白虎和余下十位赌客看着那人离开,十一人相顾无言,随后又有三人放下卡牌离开。
其中一个魁梧男人站起身又挥过手,他爽朗道:“剩下的英雄,祝你们好运。”说完他单手提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转身穿上,捋了捋衣领他就向外走。
话音落下,一个注视赌桌金币的男人摇头放下牌。
他捏着牛仔帽向上提了提,露出白发与头顶犄角后又对着阿兰达点头微笑,帽子落下,他站起身就潇洒离开。
余下六人看着自己的卡片又看过对手的表情,
表情各异,只有阿兰达还是微笑的模样。
白虎见七位赌客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连忙道:“我要提醒你们,接下来你们每次下的赌注都要超过五十金币,此外无论你们赌什么,放上赌桌就不能再拿回。”
“现在你们还打算继续玩吗?”白虎说着,余下六人看了看自己捏着卡片的手又一同站起身,向着白虎先生行过一礼,再撇过阿兰达一眼。
看到那个捏着卡牌的慵懒美人,没有愤怒,他们皆是转身向着别处走。
赌桌周围的半兽人们还围聚着,一对对兽眼注视赌桌上的金币与银币,横杆一推一排,阿兰达抬手收起金币与银币。
随后再看过无人敢坐下的十一个座位,带着一点轻蔑黑发美人抿嘴微笑,转过头,紫眼注视对面的白虎先生,阿兰达认真道:“白虎,这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来玩一局怎么样?”展了展手,没有表情的俏脸骤然微笑。
白虎看过围在赌桌旁的人们,笑着收起卡片,他无奈抬首道:“阿兰达,你吓跑其他人就是为了跟我玩牌?”
“当然,难道你不愿意吗?”黑发美人一脸轻松的道,紫眼一眨,她轻蔑问道。
白虎先生扬眉一挑,一手掩面再是摇了摇头,一声轻叹,大手放下。
兽眼注视紫眼,他认真道:“我实现说好,赌注只能用铜币,银币,金币,其他放在桌台上的都不算。”
“还有……”
“好了好了,我会遵守游戏规则的。”阿兰达笑着摆手,烦躁道:“赶紧开牌吧。”
话音落下,白虎一转表情,面无表情,一对兽眼注视阿兰达,当即他就开始发牌。
……
“阿德罗,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辞职吗?”身着魔铠的男人轻声问道。
“我想去追逐阿兰达的脚步,留在这里,我跟她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两对褐眼注视,阿德罗认真道。
希岸看着这个同族野人,挑了挑眉,他又摆手道:“那好吧,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战法了。”褐眼注视,他又抬手放下一颗奥术水晶,道:“既然你要去找阿兰达,那就帮我把这个果实送给她吧。”
希岸轻声说着便是微笑,他触着奥术水晶向圆桌对面移动,他抬手道:“用那些深海果实来交换一搜云舟,我赚的还是太多了点。里面最好的一颗就留给她当做纪念吧。”
“好的,塔主。我保证会交到她的手上。”阿德罗一手拿起奥术水晶就站起身,弯腰行过一礼,希岸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待两对褐眼再次相视,阿德罗挥过手,身着制式军装的男人化作光子不再。
希岸见阿德罗离开就闭上眼思考,思考只是两息,他又抬起头开始批阅文书。
“果然,不玩你的卡牌游戏是个正确的决定。”
“遵守规则又怎么能赢呢?”
“而我又不得不遵守规则。”
……
随手抹过卡牌,阿兰达笑着展牌,歪了歪脑袋,展手道:“白虎,我又赢了。”
横杆一推,金币滑落,阿兰达再一次从容的收起金币。
白虎先生兽耳耷拉,摆了摆手,叹息道:“阿兰达要不你找别人去玩吧,我这个月的工资都快输完了。”
“那好吧。”黑发美人收起桌上的金币轻轻掂了掂,扬眉微笑,随即她就站起身
阿兰达一站起身,围聚在一旁的半兽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路,然后皆是吐出一口气。
十一个人坐上座位,白虎开始发牌,发着牌,一个人轻声问道:“白虎,原来你一个月工资那么高啊?”
身着白色衬衫的白虎还没有说话,走到门口的黑发美人侧脸笑道:“白虎明天我还会来,记得向你们老板要点金币。”
白虎的表情瞬间凝固,他连忙抬起头道:“我没……”
看着那只紫眼,白虎的话还没落下,而阿兰达笑着招手就此离开:“拜拜!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