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山之巅渺云海风旋,坐长廊海边览波涛凌冽。高塔之下,城墙搭箭,命运的英雄将站上重塔之巅。
……
“西欧纳德,来我房间一趟哦。”一声迅疾的娇喝未落,黑发黑眼的男人瞬间睁开睡眼。
偏转的星光在他面前舞蹈,光子点点又在他的面前围聚,一个呼吸,点点星光编织成妩媚之人的俏脸,一对星瞳有神,美人单眼一眨,围聚的星光豁然扩散。
随之而来是她俏皮的话语:“快点呦,不要让导师等太久。”
光子在昏暗的房间之中消散,漫壁的水晶灯盏自动打开,折光映像,梦里的光照亮.那张拥挤的小床。
黑发黑眼的男人坐起身,一手掩过双眼,没有叹息没有说话,他只是顺着自己的眉骨轻轻揉着,轻揉许久,西欧纳德最终一叹,转过脸道:“法姆,我走了。”
“你去吧,明天就我来带阿瑟吧。”白发散落的美人轻声笑道,纯白的眼瞳注视那漆黑的眸子,豁然,一对水灵的眼睛在两人之间睁开,金发的男孩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西欧纳德又转过身缩在法姆怀里。
“好。”一声应道,黑发黑眼的男人站起身,随手抓起星术长袍,走出门,遥看飘雪与星痕。
缥然的雪飘然的飞落,触过男人头顶,那漆黑的眸子瞬间回神,转头遥看雪原,他眉宇之间转过淡淡的忧愁。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找我去干什么。”西欧纳德轻声自语,黑眼一闭,黑羽展空。身影无痕,一句低语轻盈:“怎么才能拒绝这个没有节操的导师呢。”
安逸的房间悄然无音,只听闻一个慵懒的哈欠声,白发白羽的美人拥过男孩收束羽翼,纯白的眼瞳注视,听悄然的呼吸声如此安静,法姆也闭上眼睛。
寂夜空明,身着星术长袍的黑发男人行走在冰晶的道路上,黑靴轻踏,小径回音,一对黑眼注视着冰晶长廊尽头。
闪烁的星光在长廊两侧指引,携着她俏皮的光影,西欧纳德在这观星塔的回廊上来回走着。
——点亮塔顶的水晶球,再从上往下一盏盏熄灭回廊的水晶灯。
跟着星光指引走向塔底,入眼是尘封的八棱环壁,向前踏出一步,透过塔顶的水晶球落下朦胧紫光,星点汇聚,身着星术法袍的美人在此出现。
白靴轻踏地板,美人纤手一甩,黑发一荡,她抬起头,动情道:“我的骑士,你终于来救我了。”
西欧纳德嘴角一抽,转过身就往外走,抬手向后一摆,他冷漠道:“导师,恶作剧到此为止了,我回去睡觉了。”
星眼一眨,黑发美人随之摔倒,纤手接过冰晶的地板,泪水如花,楚楚动人,恰似一朵凋零的娇花,她轻声喝道:“你不爱我了,西欧纳德。”
黑发男人疲惫的打过一个哈欠,展开黑羽,漆黑在紫光之中重影,最终散去痕迹。
倒地的黑发美人见闻轻抿红唇,撅着嘴发出一声娇呼,随之而来是仰头哭泣。
落英泪点轻溅涟衣,可却是无人问津,没过半刻,妩媚之人又撅着小嘴气嘟嘟的站起身道:“人家明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却连个游戏都不陪我玩,哼——那你就继续跟法姆睡觉吧,我才不会告诉你恶魔之女已经出现了。”
话音未落,星格嘟着嘴一步剁地,随手挥过衣袖,一声速飒,她化作星光就此散去。
寂静无音的幻塔,自水晶球落下的紫光化作灰蒙消散,熄灭的水晶灯接连亮起,一道黑影落地,站在八楞环壁的塔底中心,他看过地面上留下的文字——你的孩子该找女朋友了——与卡通表情,黑羽一收,黑发男人瞬间抬头。
灰紫色的泷光如此虚幻,眯了眯眼,观星塔的棱面上映射出浅浅的星点——星珠呈现出散乱的模样,环绕在外的碎星犹如洪涛狂澜。
皱着眉,转过脸,男人的视线转过结晶棱壁再转向远处的水晶灯,看着星火燃烧,这一瞬间他的思绪万千。
念到现在,温柔的妻子在他身旁撒着娇,大手牵着小手,调皮的孩子带着他们两人一起奔跑。
念过未来,展着黑羽的金发俊杰叱咤风云,他俩那颗英勇的心将要休息。
黑发黑眼的男人微笑着遐想着,只又念过曾经,眉头皱紧。
初生的世界是一片昏暗,杀戮与血腥,无法逃离暗影,永无止境的战斗是恶魔的宿命。
直到那道光芒穿过暗影,裂痕打开,他看到了光的土地,只是一眼,他背叛了自己的天命。
寻寻觅觅渡过两个转轮,他踏上了虹塔的阶梯,奥术的大道将他拒绝,而他又恰逢时遇,追随暗黑的脚步来到塔顶。
无法学习奥术,平淡的工作还算可以,直到那缥缈的旋律把他带进那里。
漆黑的小屋,头顶犄角的紫眼美人,淡紫又冰冷的肌肤,无情的红唇是恶魔的约定。
黑眼一动,他连忙抬起头,还未见闻星阵,一双纤手遮过他的视线,漆黑之中,一句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居然敢不听导师的话,看起来得给你一点教训了。”
黑羽一颤,黑发男人被那黑发美人扑倒,红唇轻吻,一对星眼闪着微光,待那温柔柔软男人冰冷的肌肤,她笑着开始扭动腰肢。
……
“不要再继续了,我下次不敢了。”黑发美人娇声喝道。
漆黑的眸子注视美人扭动的腰肢,他只是牢牢锁住美人的大腿。
……
泪水滑落俏脸,黑发美人痴笑着倚过结晶的地板,星眼含情流泪,在三息过后,她又开始轻声娇息。
……
黑羽展空,黑发男人心中念着星格的话语:“你该让你的孩子独自生活了。”
“这就是我生活在这里代价吗?”西欧纳德轻声低语,黑眼注视昏暗中的冰宫,一声质问,他道:“即便是昨兰也无法断绝恶魔的宿命吗?”
“不。”轻声低语,黑发黑眼的男人闭上眼,他心念道:“是我太过贪婪了。”
一对黑眼疲惫的睁开,朦胧的天大雪纷飞,一对黑羽轻轻扇着,逐渐,白茫之中,一座水晶高塔映出轮空,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那间还亮着光的房间。
黑眼注视,看着那道微光,他的心中就有了方向,黑羽展空,只是几个呼吸他纵身落上归家的亭台。
推开窗门,白发美人睁开眼,纯白的眼瞳注视,她轻声问道:“老样子?”
黑眼一眨,点了点头,他一步走进这间温暖的小屋。
随手褪去法袍,在触过美人腰肢后,他微笑着闭上眼,轻声念道:“姆,早上记得把我叫醒。”
纯白的眸子一眨,白发美人轻声应道:“好好睡吧,我会把你叫醒的。”
一声轻吟,男人的睫毛微动,鼻息沉重,他的黑羽开始收束。
纯白眼瞳注视下,缓缓,平缓的呼吸声断续传来,当下,法姆也闭上眼,轻声呼吸,蹙着眉她就此睡眠。
……
寒晨雪露,冷霜掠过门窗,冰晶缀上水晶的壁垒,金发男孩睁开眼,朦胧之中看到轻薄的纱衣,淡金色的眸子一眨,他又乖巧的闭上眼睛。
聆听安逸的呼吸,直到白发美人睁开眼,纯白的眸子注视熟睡中的男人,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头,一对黑眼豁然睁开。
“早上好啊,姆。”黑眼注视,黑发男人微笑着说道。
“你也是,纳德。”红唇微笑,法姆轻声应道。
“嗯。”声音自喉咙发出,微笑的男人闭眼沉默,许久之后,睁开眼,面前还是那微笑的俏脸。
“我想我该告诉你我昨天得到的消息了。”一转愁容,西欧纳德认真道。
法姆轻轻点头,黑眼注视下,他沉声道:“阿瑟要离开我们了。”轻声说着,西欧纳德又道:“他要代表我们去虹塔上学习,在他没有达到顶峰之前,他无法回到雪地。”
纯白的眸子注视,蹙着眉,法姆轻声问道:“这是已经安排好的吗?就阿瑟一个人去吗?”
西欧纳德轻轻点头,他道:“还有星兽陪伴,这是导师的安排。”
话音刚落,法姆脸上已经满是忧愁,蹙着眉她独自思考,一息两息,转过眼她刚要说话,西欧纳德沉声道:“导师给我看了星象,破碎的星辰开始围聚,我们的决定是必然的。”
法姆的表情瞬间凝固,一声轻语,她闭上眼,轻声念道:“为什么会选择我们。”
吐出一口浊气他抬手触过美人俏脸,轻手抹去她的泪水,西欧纳德又温柔道:“我们不也是从塔底一步一步走上塔顶的吗?这是阿瑟的机遇。”
“可是,阿瑟才三岁。”纯白的眸子睁开,注视那黑发男人她的眼中已经有了些许祈求。
沙哑的话语未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妈妈,我要去,我要像你们一样成为塔主!”金眼透出锋芒,那童稚的男孩抬着头认真道。
白发美人刚要说话,西欧纳德微笑着连忙道:“看吧,我们的孩子比我们更有活力。”
红唇轻抿,法姆低头看向那童稚的脸庞,纤手轻抚男孩头发,她又抬头看向那黑发男人,看到两对不同眸子中一样的神采,苦涩的微笑,她只是闭上眼再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