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永夜在今夜晓灭,光的弦月在云中轻涟,波光微溅,月光穿过云雾一览万年。
雪月风花,一对紫眼依恋,淡金的长发一转,白裙飘然。飞雪划过窗台,落下山巅,芊芊曳曳。
“日复一日的魔宴啊,该说些什么好呢,哥哥。”暗紫的眼瞳转过案台上的黑白指环,纤指轻抚,缥缈的声音在空中划过:“什么时候,星术使们才能真正加入这场盛宴呢……一个转轮,两个转轮,或是更久更久。”
金发的美人注视窗外飞雪,若有所感的她抬起手,纤指划过机巧的小兽,那小兽则是轻轻蹭过那只纤手,暗金的爪子接过桌台,纵身一跃,暗金的翅膀在半空展开。
小兽在房间中盘旋,金发的美人一手拖过脑袋道:“原本的小家伙现在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展翅的小兽听闻,仰头发出一声轻吼,羽翼一转便是落回案台,迈开步,金爪一纵,它来到玛娜面前。
紫眼注视着,她轻声问道:“沙鲁鲁,你想念那片森林吗?”
鹰首左右摇摆,长尾一摆,它纵身越上美人的肩膀,蹭了蹭美人的耳边,它化作一颗机械圆球消失不见。
暗紫的眼瞳转向窗外飘雪,看着大雪纷飞不知不觉她轻轻倚过案台,侧着脸,那张小嘴轻抿,犹如热恋中的少女,金发的美人轻声念道:“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再见呢。”
……
月光洒落黑夜,朦胧的余辉不如白夜那样热烈,它有的只是轻抚轻潋,月影拨云,宛若弦掠。
月光下,山岭间翻阅的黑影们若有所感,抬起头仰望星空,只是一眼他们的目光皆被月轮吸引。
——白月弯轮,一览星空,云云若掩,是谁眼眸。
眺望着幻想着,不知那对黑褐色的眼眸为何饱含泪水,又为不知为何那滴泪水会滑落鼻尖。
仰头呐喊,撕心裂肺的吼声惊动飞云,飞云避散,散落的月光更显缥缈,落在他们脸上,照亮了那残破的身膛。
不知是谁先耐不寂寞,漆黑的骨爪抹过面庞,不死的尸骸低头喃语道:“原来……神还没有放弃我们。”
一声落下,他们的泪再也止不住,喃语着,沙哑的吼声缠缠翩翩……
今夜定然是个不眠之夜,当第一缕月光落上塔尖,奥术的讯息开始响烈,刚刚清空的五彩街道又重新涌出人潮,抬头晓月,不知月弦何来,把酒再问青天。
快乐是众生的,对于离群者而言,一个葫芦一把白剑即可了去乡愁。
纯白的身影站在大厦之巅,淡金的眼眸注视月轮,黑色的披风微微晃动,一眼落寞,她抬手饮过一口酒液,吐出一道酒气,随手抽剑,一抹月影冲天。
随心所欲的转剑,剑光映着月光,未听闻斩剑的轻吟之声,散乱的剑光回落,白发的美人转手收起最后的剑技,白光一转,暗黑的裂痕劈开。
站在暗黑的小径前,淡金的眼眸最后眺月,向前走过一步,裂痕收束,戴着白色高脚帽的身影不再。
在扭曲的道路上行走,一眼扫去,面前只有黑雾涌动,淡金的眼眸一眨,一个童稚的声音在她身后道:“他们去庆祝月的诞生了。”
“月?天上的那个?”一声轻语未落,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在远处转过,当即她连忙喊道:“主教!”
暗黑的眼瞳一眨,玛哈德转过脸,看着白发的美人化作光影靠近,他展手唤道:“雪心,你好呀。”
几个呼吸,光影来到绝色之人面前,淡金的眼眸与那暗黑的眼瞳相对,羞赧的,她低过头道:“主教,你好!”
暗黑的眼眸注视,红唇微笑,抬手轻触美人脸庞,指尖划过,他又捏起雪心的下巴,扑红的小脸与淡蓝的纤手相映,淡金的眼眸与暗黑的眼瞳相接,此刻玛哈德又轻声道:“雪儿,在虹塔上过得怎么样?”
白发的美人还未回答,玛哈德化作黑雾消失,暗黑的眼瞳注视,盈盈的笑声随着低语划过美人耳边:“雪儿,如果感到孤独就去参加今晚的聚会吧,我想他们会很欢迎你的。”
淡金的眼眸闪烁,她俏脸上还染着点点余温,目送黑雾消散,雪心轻声念道:“聚会在哪个方向?”
“在虹塔的都城,最冷清的街道,一间黑屋里面。”暗黑的竖眼转动,童稚的声音说道。
“好。”一声清脆,纯白的光影急速,抽剑斩过月轮,淡金的眸子注视裂痕,黑靴轻踏,穿梭光暗,纯白的身影从半空落下。
站在这安静的街道上,淡金的眼眸扫过两排商铺,还未奇怪这里的冷清,一声咯吱,黑屋的木门打开。
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走出屋内,只见他微笑着向屋内展手,道:“骑士阁下,我们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嗯。”一声低吟,纯白的身影向着小屋走去,一步走进屋内,身着黑袍的男人微笑着关上木门。
走进这里,暗黑的鬼兽瞬间睁开竖眼,随着雪心的脚步移动,一只竖眼不断转着,看过漆黑中隐藏的壁画,再看过头顶铭刻在墙板上的魔眼图形。
恶魔的法阵燃着烛焰,紫色的火焰照亮漆黑,竖眼一转,缓缓合上眼,童稚的声音在雪心耳边响起:“这里真不错,让我想要睡觉。”
“那你就睡吧,没人会打扰你的。”心中念道,她随着男人的脚步来到厅堂,一走进这里,入眼是在暗黑中燃烧的大片烛火,暗紫的火星跳动,身着黑袍的人们在这里走动。
“欢迎来到月宴,骑士阁下。”领路的男人微笑着展手,一对对紫眼回转,当第一个鼓掌声响起,这里瞬间被掌声充斥。
此刻那沐浴舞池的邪魅之女转过视线,暗紫的眼瞳注视,红唇微笑。“今晚可真是热闹,不错呐。”心念着腰肢转着,双手交错,展过手,妩媚一笑她捏起裙摆摇晃,转过身又再次投入到舞台之中。
身着黑袍的男人把雪心带到这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头戴高脚帽的美人眨着眼穿梭来去,黑靴踏着结晶的石板,一路走一路接过他人赠送的杯子酒,五光十色的酒液尽显鲜艳,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小口轻抿着。
——第一口最甘甜,最后一口最珍贵。
耐不住酒味,她随身坐上一个空位,淡金的眸子扫过桌上的酒杯,重影叠叠,忽然一道清脆的琴音传递而来,她连忙转眼望向周围。
只见周围的人们都坐得端正,目不转睛的朝一个方向看着。
歪了歪脑袋,雪心转眼看去,酒池之上一个头顶犄角的邪魅之人正翩翩舞着。
大片的淡紫肌肤映照着朦胧的光点,小块的裹胸布与皮裤映着闪光,纤细的腰肢不断转动,似是在挑战身体极限,高超的动作一个接连一个,也不知那连接胸臀的纤腰承受了多少压力,只叫人如此想要把她抱紧。
随着那起伏的身姿转动,雪心的目光被她吸引,欣赏着,聆听着,人影重重,明明只是一人她却看到了几个不同姿态的舞姬,舞者们的动作相辅相成,犹如高山流水,一曲相映。
“真是漂亮。”雪心心念着,再听那激昂的曲音,犹如风旋一般,掠动她的心弦。
莫名的战意在她心中升起,纤手握过白纹银剑又松开,她抬手捏过酒杯一口饮尽。
灼热的酒液划过喉咙,再次看向酒池中心,一眼扫去,那紫发美人的动作已经变得极度缓慢,而她耳边的音线已经被拉得很长。
蹙着眉闭上眼,纤指捏过眉心,缓缓,耳边的音线变作平缓,随即白发美人神晃着抬起头,静静地注视那起舞的身姿,随手一招,一枚五彩的水晶落上前台。
当即一个身着黑袍的孩子举着酒盘匆匆跑来,灵动的兽眼盯着酒桌上的空杯,他抬起小手接过空杯再小心翼翼的把满杯的酒液放上桌前。
干完这件事后,小脸扑红的男孩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过身看向那酒杯的主人,兽眼灵动一眨,男孩抬手做过一个起手式再托起酒盘俯身行过一礼。
注视酒池的眼眸回转,看着那凑近身旁的酒盘与空杯,男孩手臂最轻微的颤动在她眼中都是如此清晰。
红唇微笑,站起身,她醉醺醺的道:“小孩,你很有胆量,可我身上没有魔晶给你小费了。”
淡金的眼眸转向酒池,见那邪魅的脸庞正在微笑,她回过脸笑盈盈的道:“那么,我就给你看一场舞蹈吧。”
话音未落,纯白的身影急速,那柄白剑不知何时出鞘,还未听闻剑吟,那道寒芒直刺酒池中心的舞姬。
暗紫的眼瞳注视,结晶的鲨齿大剑不知从何抽出,只见那淡紫的纤臂单手横栏,而那纯白的光影瞬间转变轨迹,剑影自雅露斯背后直刺,纯白的身影犹如踏浪风帆,而那手提大剑的美人只是微笑着反手挥剑,剑鲨之齿斩浪而来。
两者相接,双剑轻吟,紫眼与金眼相对的瞬间,纯白的剑痕在雅露斯身后转过,一剑划过她的侧腰,一剑刺过她的脊骨,不曾痛苦似的,她一步向前,破浪的剑齿自下而上挥击,展过那漆黑的披风一角,白发的美人蹙过眉,淡金的眼瞳暗藏锋芒,白纹之剑染上白光,腰肢一转她在半空中瞬间反击。
一剑刺穿结晶的大剑与美人犄角,横剑一转,结晶与犄角就此斩断,而那纯白之剑还在挥击,那紫发的美人又不曾见闻似的,扭转纤臂一手提起大剑拍击。
一剑拍空,雅露斯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睁着眼随着那纯白的身影移动,下一刻那纯白的剑影又直冲而来。
透过剑影,暗紫的眼瞳与金眼相对,邪魅之女依然微笑,剑锋穿过心脏,血滴还未流淌,压抑的恐惧传过剑锋,速飒之间,结晶的手爪挥出拳击。
一拳碎心,未曾染血的白剑还刺在她的心口,暗紫的眼眸看过身前那染血的美人,再随意扫过自己淡紫胸口,结晶的大手一抓,随意一抽,她豁然发现那剑犹如定格在那里似的纹丝不动。
结晶的爪子握过剑柄,她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可却依然没有作用,当不详的气息传过她的感官,抬起头,看着暗黑涌动,血流回溯,纯白之人的额头睁开暗黑的眼瞳。
暗黑的眼瞳注视,一眼闭合,一对淡金的眼眸缓缓睁开,看过美人心口上的纯白之剑一眼,站起身,她直步向着白剑走去。
在雅露斯的注视,雪心一手抽出长剑,白纹银剑回鞘,她云淡风轻似的,转身走下舞台。
迎着众人目光走着,她接过台桌上自己的酒杯一口饮尽,淡金的眸子转过端着酒盘的男孩,看着那灵动的金眼,她揉过男孩脑袋,轻声道:“小孩,我用的是剑技,她用的是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