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遥余,拂绿叶林,薄雾袅袅,花澜娇娇,纱衣扶游,无心飘遥。
展着臂,柔着眼,身着白纱的美人折身游转过几个步调,纤足缓缓,纤臂潺潺,刚要纵身飞天,灵眸扑朔,白发的美人落手颦蹙。
游吟痴心,静心缓步,她扶着廊柱,倚坐上亭廊长椅,灵眸注视石路,缓转眼,她看向自己纤足。
“他没有来。”心念之间,一抹风袭突来,掠起她的纱裙,惊扰她离媚的灵眸,纤眉一缕,她下定决心:“那就把他引来。”
“风,请传递我的思念到那遥远的彼方。”
一抹浅眉疏落,碧眸一动,白发的美人站起身,一曲歌喉轻灵,纤足一点,风姿绰约,琳琅一曲轻弦,游姿翩翩,影舞飞天。
……
一缕黑蝠落上森叶,再随着巨木落上草地,暗黑的人影站起身,聆听春绵娇恋,薄唇微笑,身着礼装的男人翻手开始游舞。
飘舞随风,曲音婀娜,游吟的美人在眼前姿若,一只纤手接过礼帽,转舞的人影随手一抛,三十七只隐蝠从礼帽之中飞出,随着礼帽一起,他们化作丝弦消散。
紫眼缓缓睁开,悠然优雅的舞步一点,身着礼装的男人摆着纤手缓缓放下,礼装一摆,他聆听着曲调,正着身遥看远方花圃。
“浔浔的歌声将我引来,却让我听到你孤独的微笑。”
“一颗寂寞的心啊,正待我给你拥抱。”
“……真好。”
一抹薄唇止不住微笑,莱斯下意识抬了抬手,没捏过礼帽又把手放下,紫眼一眯,哑然失笑。随即,他摇着身轻佻着步向前走着。
暗黑的身影优雅而来,树梢摇然,晨光晃然,薄雾清蒙,花瑶馨香,浅听歌谣,林间的一切都传递着祝福与喜悦,它们见证,拥护,守望,这美好的相见。
呼风往往,轻推着莱斯向前;抿抿香馨,指引着莱斯牵绕;迷雾袅袅,连卷着白纱裹囊。
遥引相见,缈白与暗的身影遥望,灵眸想念,紫眸赏魅。
缓缓,身着礼装的男人抬过纤手,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一声轻语未落,白发的美人痴媚的愁容变作笑容——笑盈婉冬,忽做春风——一瞬间她再也没有舞者的高傲,只是心往投身他的拥抱。
缓步翩翩,柔指纤纤,灵眸扑朔,孤身柔弱,笑抿着唇一步又一步,只至来到他的面前,美人轻声问道一句:“你能陪我跳一支舞吗?”
一对紫眼豁然柔动,闭过眼,身着礼装的男人俯身行过一礼,随之抬起头,接过那纤纤的手指。
游吟舞渡,夺身柔步,花圃云绕之间,风暖光铺散恋。
心神指恋,灵眸柔念,交相挥视间,紫眼的男人轻声道:
“我听到了风的思念寻声而来,却不知想念的人是我自己。”
“夜的冷风把我惊醒,让我游吟风情的思绪。”
“那是一对犹如棉花一般柔软的羽翼,翩翩的,带我穿越海天一线。”
“平静的风弦惊掠,惊阮的海浪呼漩,羽翼翻篇,却飞不出海的涡旋。”
“逃不过被海浪吞没,沉入汪洋。”一点梢眉微蹙,紫眼的男人引动悄然的音符,黯然踱步,隐舞婀娜。
指引美人曲步,白纱拂缕黑衣,幽然黯然,离伤痛,神伤苦。
但见美人灵眸哀念,一抹纤指想要轻抚,只是拂过她的脸庞乎过风梢,游曲扫月,美人悠然接过他的手。
碧眸柔神,紫眼的男人微笑着鼓起勇气再次轻吟:
“冰冷的海流叫我睁眼,我瞥见白豚的倩影,那对碧色的眼眸在我身旁注视,可我无动于衷。”
“它推,它撞,只耐得我一句:‘不要闹。’”
“它低吟,它落泪,只叫得我心惆怅,我轻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一语落下,那灵眸情动,黑发的男人提引纤手,游身舞若,他再次吟唱:
“游离我身的白豚,重新化作翅膀,羽翼丰满,它带我飞出海的涡轮。”
“遨游天空,绝舞天娇,可我又遇到雷雨风暴。”
“它对我笑是雷光,它对我哭是风暴。”
“我不懂自然,我的翅膀染上火光。”
“失笑羽翼带我见到缥缈,却又让我失笑坠落云雨的风轮。”
一语忽做轻柔,娇弱的美人又是心动,黑发的美人柔弱着眸,轻轻伸手触过她的脸庞,悲歌一转曲调,纱裙缥舞,他吟颂道:
“我遥见光的眼,淡淡的澄澈,让我痴迷蝶恋。”
“风将我托起,我不知觉,只是身处暖风走上林间的石碎。”
“现在,我知觉,风带给我眷恋,那是你正对风倾诉思念。”
一吻相拥,痴情人怎得曲终。
待那柔吻情烈,但见白雪,风姿摇曳花圃之间,轻吟翩翩,妩媚孽孽。
痴缠绯月,淡然飞卷,一只纤手接过廊柱,摇舞着,那白发的美人回过头,柔眉着向往,她缓缓抬起脚尖。
一只纤手抓过,饮血白皙腿肚,又听得恋曲明媚,灵眸柔美,她轻吟着淌着泪,恨道他的名字:“莱斯!”
收过血唇,身着黑色礼装的男人微笑着抬起头,纤指揽过她的腰肢,一吟妩媚,抽离着,媚笑着她低过头,看着自己扭动的腰肢与那身后的黑影,她的媚化作笑靥,抬起头又回过头,灵眸魅惑着,她轻声问道一句:“你会对我好吗?”
“如果你愿意成为03为我歌唱的话,我会对你好的。”紫眼注视着,她抿着嘴,柔语道:“只是03吗?”但见那对邪心的紫眼,她转过脸,嫣然笑道:“那好吧。”
话音刚落,她低过头开始软弱无力的吟唱曲落。
……
西风萧情,飞云浅宇,身披薄纱的美人依落廊柱,俯身黏腻的石板,身姿喘喘,她轻眯娇息着。
身着礼装的男人依靠廊柱,黑发沐风起,衣襟攘风平,遥看挥鸿孤默,遥指红云雁没,散乱飞舞的蝠群穿云,杂乱的吱鸣连卷七里,穿过花间在他头顶落地。
纤手一挥,暗黑的丝弦化作黑色的圆顶楼帽,环绕长廊展翅的隐蝠迅速飞落,一只只飞回礼帽之中,紫眼注视着,他缓缓戴上礼帽,再伸指捏着帽檐调整位置。
再见绯红长夜,一抹深紫偏连,遥遥远见,纤月薄影初露,淡淡暗色席空,云卷风袭,暗夜披露。
随身,一对紫眼转向那身披纱裙的美人,看着那对灵眸,他抬手捏过圆顶楼帽,温文尔雅的道:“我要走了,03。”
一声柔语落下,白发的美人缓缓撑起身,灵眸注视,她道:“能给我一个吻再走吗?”
一声轻语落下,紫眼一动,黑色的皮鞋接过黏腻的石板,他蹲下身抱起半身纱裙的美人,纤臂相拥,映月之下,轻肤相吻。
血的细腻混杂着情柔的苦涩,待那银丝滑落,再见那对灵眸,紫眼注视着,他倚过美人额头,微笑着低声道:“我该走了。”
说着暗黑与红混杂的血线散乱,来到那扉间的房中,轻轻将美人放下,莱斯随之化作黑雾。
看着黑雾消散,白发美人淌着泪,蜷缩着身抱过自己单薄的纱衣,看向窗帘,薄暮薄风,一点辉月散夜,只是伤到心的深处。
抽泣出声,白发的美人抿着嘴痛苦:“在相吻之前,我幻想着你的吻会是多么逼真,多么苦涩。”
横泪止不住落,她颤抖着道:“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吻是苦涩的,那该多好啊。”
“可为什么……”一对灵眸缓缓闭上,只深陷瞬间的浮想与缠绵,她扬过首,失心道:“为什么你的吻是这样的血腥,血腥下又这样甜蜜。”
“明明是我的血液,明明是欺骗,明明是一片暗黑。你却还又要我对你心存向往。”
一语落下,帘卷的风豁然止动,安寂止无音,白发的美人猛然睁开眼,碧眸倒映弦月,她恍惚的哀嚎道:“你是在等着我背叛,好让你再次狩猎。”
“又或者。”一语低喃,纯白的睫毛微颤,她含着泪闭上眼,绝望的美人低语伤悲:“你在等着我自己跑回。”
暗黑的人影倚靠着墙坐在阳台,聆听某人浔浔哀鸣。
一对紫眼静望星甸,星星对着他眨眼,他对着星星眨眼,血翼舒展,黑色礼装的男人纵身翻飞,纵身群星之空,莱斯低声轻语:
“过去,你总是对风吟唱你的歌喉,而我是住在西风山岭的蝙蝠。”
“你总惊扰我的美梦,让我聆听你的苦痛。”
“暗黑的人是我,我不曾向往,不希望,不曾爱过生命的美梦。”
“光明的人是你,可你作茧自缚,叹息无数,苛求爱情的离谱。”
“喝——”
“孤独的蝙蝠聆听你的风,带给你想要的美梦。”
“可你又给了我一张多么苦涩的红唇?”
“我早已习惯。”
“爱,只是一种瞬间的感觉。”
“在公主还未到来之前,我只能孤独的寻找着红唇当做酒杯,单调的饮着鲜血,独自看着灰蒙的月。”
“而我的公主呢?”
“呵呵——她还没来。”
……
苍风轻灵,逍羽轻纤。
纯白的纱裙与纤足翩翩,漆黑的礼装与纤指揉捏,白发与黑发的两人走在辉煌的广厦下。
风灵起舞,白鸽飞渡,草木轻曳,百兽率舞,安罗塔卡的人民捧着鲜花注目,为两人献上自己最美好的祝福。
——这一天,整片森林都低语着他们的名字,莱斯,芙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