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班了,妮莫?”高大男人站在房间中央,偏了偏脸,抬起头道。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一声轻语,站在房间门口的白发美人撇过嘴,黑眼一眨,她抬起头高傲道:“你们这群闯进女人房间的贼,看看你们,一个大无赖和一群小无赖,你们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吗?这里是我的房间!”
一语落下,余音绕梁,十余个孩子面面相觑,最后他们把目光汇聚。
看着黑发男人偏脸嗔笑,笑不过两息,威廉转过视线向白发美人走去,脚步无声,门扇掩和发出一声吱鸣,咔嗒一声门扇上锁,接连是一声猛烈的碰撞。
白发美人倚靠着门板并着腿,一双纤臂被一只大手锁在她头顶,而她还颤着腰挣扎着,只却在那纤手的轻抚下,那黛眉与目光变得多彩。
“你放开我,强盗。”白发的美人抿着肉糯的唇瓣娇息一声。
“妮莫,你这样,我怎么忍得住呐。”一语微笑,一只手抓起美人的膝盖叫她单脚撑着地,一只纤指划过腿肚抓住脚踝把那腿架上门框,豁然,一声丝网撕裂,灼热的气息情迷。
……
“我问你答。”冷面男人歪了歪脑袋低声说道一句:“你是不是遇到了安迪?”
“嗯。”白发的美人倚着木板发出一声无力的轻吟:“他是一个孩子。”
“你在哪里遇到的?”一声冷语,蹲在美人面前的高大男人偏头燃起一根烟,一声清脆,银制的打火机放回黑袍衣袋。
“你们走后遇到了一次,傍晚的时候又遇到了一次。”散着发,柔弱的身姿躺在地上。
“他对你做了什么?”黑漆的眸子一眯,冷面男人偏脸呼出一道浓烟,回过头轻声问道。
黑色兔耳耷拉,略显失落的黑眸注视,她轻声道:“起初是在我睡觉的时候,他潜入我的公寓,来到我床边,吸着我的血,摆弄我的身体。”
一声轻语抽泣,妮莫接着道:
“后来是在我上班的时候,他走进那家酒馆,点了两杯酒,要我跟他玩牌,他打牌出千,可我手气太好,我赢了两把,他红着眼放出黑蛇咬我,等我醒过来,他已经不见。”
拧着眉,烟雾缭绕,黑发男人在地上把烟掐灭,舒展眉呼出一口气,他柔声道:“他当时是什么状态?”
“他看起来像个罪犯。”无声的泪滴划过脸庞,睫毛一扇,她轻吟喃道:“后面他像个神经病。”
“就像我们一样?”一声笑语接连,染泪的黑眸柔弱转向,只见黑漆的枪孔指着头顶,黑瞳一缩,泪水溢流,唇瓣一抿,她苦涩的闭上眼,轻吟一句:“马尼亚,你是我遇到过的最温柔的男人。”
一枪低沉,一滴血溅在威廉脸上,渐渐,大片的鲜血伴着水银淌出额头,银与黑的血液交融化作无形的流火。
流火回溯漫上柔软的肌肤便将那血肉之躯无形升华,流火弥漫,燃具,焚尽那微笑的白发美人,随同,一条黑漆的蛇在无相大火之中挣扎,嘶哑,死去。
无光的黑眼注视蛇蜕黑烬,他轻指点过脸上的血滴,轻尝轻抿,他看到一个白发少女成长狼藉又顽强的生命,无声的泪水划过脸颊润湿黑袍一点,威廉放下枪,闭上眼,缚手做起祷告。
“祝你安息。”沙哑的声音说道,威廉站起身推开门,脚步无身,他展开双手道:“各位,有一个紧急任务,我们要猎杀一条黑蛇,他偷食,抢食他人的猎物,该死!”
……
暗夜无踪,黑翼风行,尘风暮域,罗网天际。
身着黑袍的少年们踏着无声的脚步顶着冥冥赤光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无光的眼眸注视,戴着礼帽身着黑袍的青年人坐在路边公园的摇篮上。
一摇一摆,在他背后,一个穿着富丽的贵妇和蔼微笑,她正伸着圆润纤长的手臂一下又一下的推着秋千荡漾。
月影赤落,黑影摇晃,拴着摇篮的锁链紧绷,老旧的秋千发出轻响回音。
“安迪,你抢了我的妈妈。”一句轻语低语出声。
一语萧条,黑袍青年抬手示意,那位贵妇抓着秋千轻轻放下,缓缓,那英气的青年转过脸,黑漆的眼眸一撇,他抬手笑道:“阿涅尔,我们的家人都已经死了,你只不过是在骗自己。”
“那你呢?”一声轻语未落,一个声音喝道:“你甚至都不自己去寻找,反而夺走了本属于阿涅尔的家人!”
“啊——啊,是啊。”黑发青年扬眉一挑,轻声笑道:“那又怎么样呢?”
“我们的本质都是吸血,用的方法都叫做欺骗。”一语未落,他抬了抬头,眼中映着赤月柔光看向身后的贵妇,薄唇轻抿,他微笑道:“呵——快看看我们的妈妈笑得多么开心。”
“你是吸血鬼!”黑发少年咧着獠牙指着黑发青年发出一声喝道。
“哦——哦!我喜欢这个名字。”黑漆的眼眸一动,感慨一声,安迪笑着转过脸,看着那稚嫩又狰狞的脸庞,安迪谦谦笑道:“现在,我们都有了同一个名字。”
一语刺伤众人,十四张脸一同咧开獠牙,当那黑袍少年怒冲上前,安迪微笑着摇头,轻语一句:“妈妈,拜托你了。”
一道黑烬漫上妇人肌肤,黑漆的眼瞳注视,豁然美人贯身直冲。
两道黑影缠卷,另外十三道黑影一拥而上,黑漆的眸子一转扫略,咧嘴微笑,他挥手衣袖,笑道:“来——见见你们自以为是的家人吧!”
一语落下,十三只蝙蝠从他衣袖飞出,散乱的落地化作一位又一位和蔼的双亲,仅是直冲、缠影、黑斗。
黑漆的眸子扫略,坐在摇篮上的黑发青年疯狂笑着,踩着摇篮蹲起身,他抬起双手宛若疯狂的音乐家开始狂舞指挥。
“吸血鬼们!快点!再快点!”一声诳语落下,他的语调又变作低沉:“啊——啊,那可是你们的亲人啊,你们怎么能这样打他们!”
说着低迷的话语,他抽笑一声,展手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杀了他们吧,只要抽干了血,他们就会死了!”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在他背后响起,一片黑漆的蝠影豁然翻飞,猛然,戴着礼帽身着黑袍的高大人影一手挥过奥术,一道烈火冲天挥夜,燃火的蝠群撕声叫着摇连坠落,落上土地引燃公园里的枯草地。
血月浮光,纵火燃烧,无光的眼眸注视,几只蝙蝠急速逃窜。
踏步一动,黑翼展空,迅影匆匆。
蝙蝠融影,身着黑袍的少年回身一掠,只见那张阴柔的冷面映着赤光,他狰狞着脸,连忙挥过衣袖,十四道燃火的黑影化作火蝙蝠展空袭击。
掠影挥爪,穿梭风来,只在闪躲之际,清脆的机械摩擦,两把银枪上膛,双手双枪,黑漆的竖瞳映月血红,漫游飞步,枪轮飞速。
穿梭掠影燃着怒火风来,一枪溅起银光,银弹跳壳,无形之火自那脸庞席卷,戴着礼帽的高大男人翻身鞭腿一抽,一击贯落那染火的贵妇抽向地面。
一腿一鞭,又是一道燃火的人影踢飞,无光之眼注视,牙咬上膛,一枪飞渡,音震超音,飞转的子弹在空中变速,一弹穿崩倒飞的人影。
萧然无物,黑漆萧瑟,十二个人影彻天贯地四面袭击。
转空飞旋躲闪,一对黑漆的竖眼映着月华闭上,纵贯枪支漫游,尖耳聆听,游转倾听,双臂挥摆风旋,双弹四发,四道水银光弦穿透四人烧焦的脸庞,迅速坠空。
接连是三枪八膛,但见黑漆的皮手套残影飞速,黑翼扇舞,挣脱引力束缚飞纵,倒转双枪圆舞,尖耳微动,周身,一拥而上的人们宛若喷泉花洒一起坠空。
众人注视,丰满的身姿还未落地便被燃烧殆尽,一个接连一个,都是如此。
“威廉导师,安迪往月亮方向跑了!”一声轻语传递,戴着礼帽的黑发男人刚放下手又是抬起,一引而发,双枪在他冷肤的指尖旋动,左轮魔轮上膛,一声铿锵,他睁开眼,直臂双枪瞄准,两道银失飞速。
只在那黑袍少年身后,双弹碰撞绽放出银色的花火,一潮风染,侵骨蚀肤。
无名之火扩散,散着发的黑袍少年转身,一张消融的脸庞狰狞,咧着獠牙,他睁开一只黑漆的竖眼,喝道一句:“你们这群白痴!竟然为了一群可笑猎物杀了我!”
“我是吸血鬼!”
“你们也都是吸血鬼。”沙哑之语未落,他顶着烈火侵蚀笑语一句:“我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话音刚落,一袭黑袍、一顶礼帽映着月光开始随风飘落,缓缓转转,落上纵火燃烧的草地,只是在引燃一缕黑布之后,一道风起,大火席缕。
一干人注视着最后一点黑袍化作灰烬翻飞,灰烬之后,他们向往的看着那戴着黑色礼帽的黑袍男人映着血月赤光展着黑翼落下。
清风抚缕,血月凄清。
威廉一眼晓过众人各异的目光,他轻语道:“你们都经历过这乱世所带来的痛苦折磨,我能原谅你们对爱的渴望,但你们最好不要把同样的折磨带给别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声轻语落下,无光的黑眼转过血芒,他抬起手低声道:“我们确实都是吸血鬼,但你们若甘愿当一个吸血的疯子,那你们就已经失去被我们拯救的理由。”
“走吧!小鬼们。”一声轻语笑颤,冷面冷肤的男人挥臂道:“再去搜查一遍小镇,要是有被安迪污染的。”
“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