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塔下,各个种族的年轻一代汇聚,英姿勃发,神采各异。
唯有三个少年郎背靠奥术塔盘坐在地,两个高的左右护法,希岸与赛安正在静静冥想,两人的感知放空,正感受世界飘逸的魔法粒子。
至于中间的男孩,他时不时就会东张西望,除了掩盖视线,那对金眼一直在注视那个存在与另一个世界的生灵。
被玛哈德窥视的小黑球,他在空中翻滚,那是他熟睡时的姿态,时不时还有澄澈的涎液在小嘴旁边流露。
玛哈德就这样一直注视着,除此之外是他在不断的尝试用感知去影响的黑色魔法粒子,这是他想到的办法。
“只要能把黑色的魔法粒子聚集,那他就一定会被吸引!”
好在各色的魔法粒子不断被宝珠吸引,魔粒充斥的环境让玛哈德有了尝试的可能。
当他的感知随着灵魂向周围扩散,灵魂的触须感受到了那一颗颗的微粒,各色的魔粒带着不同的情感。
玛哈德连忙收回感知,倒吸了几口凉气,一颗心是那样的不平静,透过漆黑的他看到了罪孽,嗔怒、野心、情欲、暴虐……那些充斥内心激情的满足感深深的刺激着男孩的心灵。
同时,在不被人知晓的黑袍下,玛哈德肌肤上重现那半身魔纹,魔纹蠕动,似是一只狰狞的兽在睁眼。
随着魔纹流露,无穷的漆黑魔粒从四周席卷而来,金眼不由自主的开始闪耀,面前是暴动的黑粒,漆黑的魔粒环绕在男孩身边。
男孩并不知晓这是什么原因,面对环绕在身边的黑色,他无可奈何,小手连忙拉了拉身旁的赛安。
“赛安你能感受到我身旁环绕的魔法粒子吗?”男孩苦涩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疯狂。”
话语惊醒了赛安与希岸,他们连忙放开感知,希岸睁开眼道:“魔粒的数量确实很多,这是为什么?”
“它们似乎是被吸引,不过,好像并没有你说的环绕?”赛安疑惑道,接着带着骨牙的赛安看向希岸问道:“希岸你感受到了什么?”
“涌动的魔粒,数量远比我们身边的多,但并没有玛哈德说的环绕。”希岸看向玛哈德认真道。
玛哈德脑中思绪转动,以往的记忆涌动,“希岸与赛安无法感受到魔粒的颜色……”
随着过去的记忆浮现,思绪依旧流转:“他们只能感受到光的颜色……”
“所以他们并没有感受到这些黑色的粒子……这是为什么?”男孩的眉头紧皱,拇指与食指关节轻触上嘴唇。
“难道这个黑色粒子只有我能看见?”男孩得出结论,连忙起身,随着行走黑色粒子紧紧跟随。
在赛安与希岸奇怪的眼神下,玛哈德起身在各族之间走动,等到转过一圈,玛哈德确定了他的结论。
坐回两个少年的中间一屁股坐下,隐藏在黑色兜帽下的眉头紧皱。
无论怎么想,男孩还是无法知晓这是为什么。在犹豫与纠结之下,玛哈德无奈吐出一口气,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解释不通……那就不在去想。
男孩又是叹出一口气,抬起头金眼闪耀,他望向天空,再次观察那个小黑球,可这一望却出了一点问题。
在半空中打呼的小黑球不见了。
“我……”玛哈德小脸一愣,再是一叹,不由得低下了头,他看起来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不过这一低头却让他惊喜,金眼的余晖看到了在自己颈下舔食黑珍珠的小黑球。
玛哈德眨眨眼,小黑球依然在牙咬,甚至一对小翅膀已经开始疯狂扑翅了,两只小肉爪看起来很是用力。
只是那颗黑珍珠——深渊之吻,却是紧紧的锁在蛛网项链之上。
男孩就这样看着那个小黑球白费力气,直到最后,小黑球的小肉爪挥过项链,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男孩看到这傻傻的小黑球,原本忧郁的心情突然开心起来,微微一笑,视线也似乎温柔。
小黑球突然抬起身子,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透过哀怨看了男孩一眼,顿时男孩眨了眨眼,而那对水灵的眼睛也眨了眨眼。
下一刻水灵的眼中透过一丝惊慌,男孩依旧是眨了眨眼。
此刻小黑球的内心是绝望的,他没羞没臊的样子都被一个人类看到了。
“怪不得,今天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我的尾巴看……好害羞……”小黑球的思绪一转,“不应该啊!这个时代还有能看到我的生灵?”
“我不是已经被魔粒同化了么,而且看到我的还是个人类?”小黑球想道。
这样想着,灵魂之语响起,玛哈德心中出现声音,他听不懂却能知道。
“人类,你为什么能看到我?”
玛哈德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道:“大概是天生的吧……”
“天生的?”疑惑的声音出现在玛哈德心中。小黑球连忙凑到男孩身边嗅了嗅。
这一闻,小黑球一顿。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生命的祝福?”小黑心中想到,“洛克不是一千年前就不再了么,那这个生命祝福是怎么回事?”
随着气味传入小黑球的记忆,“等等,这么还有欧昨的味道?”
“祂不是死了两千年了吗?”
这些疑惑,小黑球自然无法得到答案,因为他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黑球。
当疑问占据小黑心头,玛哈德的声音响起:“你是什么生灵?为什么我从没见过?”
小黑球听到男孩的疑问,看了玛哈德一眼,小小的肉爪环绕在身前,小嘴一嘟:“记住,我是看在你回答了我问题的份上才回答你的!”
“我是嗜族。”小黑球黑色的瞳孔一转,背过身,萧瑟道:“我们这个种族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远古兽王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的族人之中出现了一个怪物,那个怪物吃掉了我们的全部族人,最后吃掉了我们的兽王,成为了新的兽王。”
“那……那个兽王呢?”
“祂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看到满天飘散的黑色粒子了吗?那就是这个怪物的碎片。”
“别问我怎么知道,那个家伙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不过祂的碎片已经被魔法粒子同化成了魔法粒子的一部分。”
“原来是这样,那这些黑色的粒子为什么会环绕在我身边?”
“嗯……”小黑球转过身看向男孩,憨憨的笑道,“你把那颗黑色的宝珠给我吃,我就告诉你。”小黑球说着澄澈的涎液就已经滴在嘴边。
男孩看了小黑球一眼,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要,这个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
“那个天使送给你?”小黑球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玛哈德问道。
“当然是我听到的啊。”小黑球说道。
“这样么……那还是不能给你吃。”玛哈德说道。
“那你就不能知道为什么。”小黑球又把那对肉爪环绕在身前,一脸不开心。
“你为什么要吃这个宝珠?”玛哈德已经把项链抬到小黑球面前。
小黑球肉爪擦过嘴角,“哼!”
“你别想诱惑我!我是不会告诉你噬族吃罪孽为生的。”小黑球背过身,滴着涎液说道。
“这样子吗?你居然还能吃掉罪孽?”玛哈德不可思议道。
“你怎么知道的?”小黑球转过身问道。
“你刚刚自己说的啊。”
“……”
“好吧,就是被你知道了,我也不会屈服你的宝珠的!”小黑球再一次背过身,只是双爪已经挡住双眼,极其娇羞。
“嗯……”玛哈德放下了项链,再问道:“我叫玛哈德,你叫什么?”
小黑球眨了眨眼睛,转过去看了玛哈德颈上的项链一眼,骄傲道:“听好了人类,我的名字叫做黑·戈洛奇亚。”
“黑·戈洛奇亚?”
“怎么样?我自己取的名字,很厉害吧!”小黑球骄傲道。
“嗯……”男孩顿时不知该怎么说话,“那你原本的名字呢?”
“忘了……”小黑球眼神躲闪。
“我的名字也是自己给自己取的。”玛哈德看着小黑不由得感到亲切,开始自语道:“也没人给我取名字,我刚有记忆,我就会说话,第一个说的词就是玛哈德,玛哈德也就成了我的名字。”
小黑看着玛哈德眼睛心中念道:“祂们的祝福与诅咒……”
一抹由心的理解,小黑身影一转,依旧是那对小翅膀对着玛哈德,他开口道:“好了好了,人类小子,我可不想听你的悲伤故事。”
“哼!我可不是想吃你的宝石。”
“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反正也就你能看到我。”
“嘿!我可不是想吃你的宝石啊!”
“我是被你的故事吸引才找你说话的。”
“嗯!嗯!”男孩点头,同时一副理解的表情,似乎他已经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