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要正专心致志的炒着菜,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什么配料都没有,做起菜来一点都不得劲,完全发挥不出星级大厨该有的实力,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大厨,有两位客官说你做的菜十分合口味,特来见你。”
小二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高要炒菜的情绪和思路。
心中略微不满的转身,看看是哪两位上道的客人,被我高大厨精湛的手艺所征服,都忍不住要来敬酒喊六六六了。
“你是高要?”
易小川不怎么确定的试探性问道,因为这个大厨脸前有像是被离子烫过的头发,满满的把脸遮住,看不太清楚。
高要也惊呆了,把眼前的离子烫头发用手拨起,露出正脸,激动得声音颤抖,语无伦次的说道:“小川?是你吗小川?我是高要,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太开心了,小川啊小川,你怎么才来?”
说着说着,忍不住留下了喜悦的泪水。
“是我,小川,老高,我终于见到你了,哈哈哈哈,我终于找着你了。”
易小川更是激动,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来了一个熊抱,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流下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两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儿,直到耿斌再也看不下去了,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哭作一团,成何体统,旁边没看到旁边小二都被惊呆了,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里却满是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才做了什么?眼前的两个男的哭就哭了为什么还要上下其手?我还是见的世面太少了。”
小二的人生哲理性自我疑问,没有让他的思想境界得到提升,反而是固有的世界观裂了几道痕。
但这都是小事,耿斌故意咳了两声,想要提醒这两位激动的仁兄冷静冷静,结果可能还陷于激动的情绪里,两人眼中只有对方,旁的都被忽略一空。
耿斌剧烈咳嗽提醒,两人终于是分开了,都很奇怪的看着弓着身咳到不能自已的耿斌。
“三弟,你这是怎么了?哮喘了吗?”
耿斌趁着咳嗽的间隙看了眼易小川,摆了摆手,直起身子狂吸几口气,终于是把蠢蠢欲动的咳嗽感压了下去。
咳嗽一时爽,一直咳嗽就会惨。
勉强能说话了,耿斌声音嘶哑说道:“要叙旧的话可以去外面,在厨房搂搂抱抱的干什么,有什么话慢慢说。”
“你是谁啊你,管我们那么多,我就喜欢在厨房又怎么了?”
高要可不管那么多,撒泼劲一起,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嚣张的说道。
易小川这时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从狂热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拉了拉高要的袖子,示意他说话语气不要太过,然后才嘻嘻笑着说:“老高啊,忘了给你介绍了,他叫耿斌,跟咱们一样,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大家伙儿都是兄弟朋友。”
“同一个地方?你是说……”
高要恍然大悟,易小川微微点头。
“那就都是兄弟朋友啦,刚才是我态度不好,那咱们就出去喝一杯,好好叙叙旧。”
高要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刚才还不把耿斌放眼里瞬间就升级成朋友了,看来唯有同是现代来的才能让他有认同感。
三人就这么撺掇着出了厨房,直奔酒肆大堂,只留下还没有从哲学探索中醒转过来的小二,呆呆的望着三人远去。
到了酒肆大堂,这里人多口杂,他们三人再见面肯定会说一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话,还是回房间保险一点。
耿斌让其他的小二把饭菜搬到房间里,三人一起上楼到早已开好的房间。
一到席上,易小川眼明手快的给高要倒了一爵酒,后者一饮而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像是把从现代过来到现在所有的苦闷都吐出来。
“小川,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跟你们说,我刚来的时候,这里的人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我差点被当作疯子被人打死。”
高要再喝下一爵酒,眼里的余恐未消,那时候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后来我就学乖了,我不说话了,你知道吗,我快一年没和人说过话,差点把我憋死,我又不知道怎么去找你,我心里真的很慌啊。”
“老高,我也一直在担心你,毕竟来到这么陌生的时代,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四处打听过你的消息,可是根本没打听到。”
易小川柔声说着,诉说着这一年多以来的迷茫和担心,“不过我比你好一点,我是和耿斌一起的,最起码还相互有个照应,交流起来也没有障碍。”
“打开宝盒的时候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吧,耿斌兄弟是怎么也来到这里的?”
高要没有像易小川一样完全的信任耿斌,穿越以来的遭遇让他除了知根知底的易小川以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这是他从惨痛的教训中悟出的道理。
“老高,你怎么说话的?耿斌肯定也是现代的,你知道吗,一开始我们两个就掉在法场上,法场你知道吗?就是砍人头的地方,我们都穿着现代的衣服,这是千真万确的。”
易小川见高要对耿斌流露出的不信任感到一丝愤怒,耿斌是他的结拜三弟,不相信他就是不信任自己。
“二哥,你先别急,我想高要兄弟只是好奇而已。”
耿斌伸手示意易小川先不要激动,这喝了酒就是容易上头,易激动。
易小川本来也是一时上头,耿斌把他劝住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稍加思索,对耿斌的出现的确也有疑问,当初刚来秦朝的时候他其实也很疑惑,只不过后来相处久了,知晓他的为人,慢慢的疑虑就被深深埋于心底,今天老高提出来了,疑虑再次浮现。
“其实在我们过来那天我就在附近,那天我心情郁闷,出来散步,就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由于离得比较远,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我慢慢的辨别了方向,等我到的时候没看到你们俩,只看到车盖上白光一闪,然后我跑到车头那里去看什么情况,没想到我也不知道啥情况的就到了这里。”
耿斌装作十分郁闷的样子,不能像他们两个那样喝酒消愁,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发泄式的狠狠嚼着。
“原来是这样,那你来到的时候看到宝盒了吗?”
高要疑虑已消,再问了问送他们来到秦朝的宝盒是在现代还是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我到的时候就看到车前头那里有个宝盒,宝盒的盖子悬浮,我就是探个头看一下啥情况就来到这里了。”
“那就是说宝盒在哪里还是不清楚,更大可能是在现代,那我们还怎么回去?”
不问不知道,一问就绝望。
“我可不想呆在这里一辈子,我突然失踪,高岚肯定很难过,她怎么办,我们兄妹自小相依为命,从没有分开这么久过,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回去,见到高岚。”
高要抓狂欲癫,发疯似的咆哮着。
“你以为我就不想家?我还想着我爸我妈,还有大川,高岚还是我女朋友呢,我无时不刻不想着回去。”
易小川也是激动的喊着,两人喝了点酒,情绪一激动,血气运行加快,酒劲上头了,行为举止开始不理智了。
幸好是在屋里,要是在大堂,这两人这么说话,会被当作神经病抓起来烧死的。
“你,耿斌,你怎么不说一点,怎么还这么冷静?”
高要满脸通红,脚步不稳的站起身来,好奇耿斌怎么还这么冷静,就只有他和小川发酒疯。
“因为我没喝酒,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汤巫山,看看有没有回去的办法,而不是在这里无能咆哮。”
耿斌冷静的说道,虽然他知道即使找到了汤巫山也是没有办法回到现代,可是不能跟他们说啊,这太残忍了。
可惜,这两个人已经醉倒了,哪里还能理智思考?
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耿斌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开心的吃起来。
……
第二天,耿斌感受着实力的进步,心中无比踏实。
等到日晒三杆,易小川和高要才醉眼惺忪醒来,看两人这种状态,不可能启程上路了,只得再休整两天。
耿斌本还想说和崔文子套套近乎,跟这样关键时候能保命的高人交个朋友,结果,这个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索性作罢。
两天的时间里,高要了解到汤巫山的线索对于能不能回家十分重要,于是积极性高涨,吵着嚷着赶紧去找汤巫山。
终于两天后的一大早,高要就叫醒了两人,天还没亮就出发上路。
还好干粮什么的都补充了一波,还给高要买了一匹马,一开始他不会骑,骑马比走路还痛苦,大腿两侧被磨得脱皮,疼痛难忍。等骑的时间久了,再加上有耿斌和易小川在旁指导,两侧结了一层茧,可以自由策马,他感受到了骑马的乐趣。
三人兜兜转转,毕竟燕国境内只是个大概的范围,汤巫山也不出名,不知道问了多少个路人,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汤巫山,来到了神秘高人的草庐。